几人定睛望去时,才发现在村口的周围,有一排以极有规律的姿势和距离地站在那里放风的“村民”。
这些人悄无声息地守在村口,若非晋凉他们几人凭借着自身的功力修为在这夜色中得以视物,只怕几人要走到近前才能看到,那时定然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并被发现。
“看来这村子里果然是有古怪。”向笛悄声道,似乎已确定了惟俏就在村子里一般,愈发急切起来。
晋凉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如今状况未明,我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先看看再说。”
其他三人低低答应了一声,便随着晋凉绕着村子向另一个方向摸去,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另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入口,那里只有两名“村民”在漫不经心地聊着天。
裴叙修和向笛从两边包抄过去,悄悄潜到了这二人的身后,随即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骤然出手,以掌力同时将二人劈晕过去,又在人倒地之前接住后蹑手蹑脚地将人拖进了暗处。
随口,裴叙修对着晋凉和霍浅羽比了个手势,招呼着二人一道从那入口处潜入了村子。
向笛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脚步急迫中甚至还有些虚浮,晋凉知道他找到惟俏的心迫切,也不过多地劝阻于他,便只跟在他身后,密切注意着周围动静。
然而向笛实在是走得太急了些,甚至于在一个路口时险些被人发现了,索性晋凉一把拉住了他,才错过
了一队巡逻的“村民”。
“这些人,看似村民装扮,但步伐却是十分稳健整齐,看模样又都是青壮年的年纪,没有丝毫在田地操劳的痕迹,绝不是普通的村民。”
霍浅羽轻声道。
裴叙修轻声嗯了一声,认同了他的说法。
“这个时间了,这些人竟还在四处巡逻,这村里有什么这般见不得人的东西,生怕被外人闯入?”霍浅羽四周看看。
裴叙修伸出手,拉了她一把,让她走在了自己的前面,“到前面自然会知道的。”
走着走着,便听到了人声,几人知道寻对了方向,便愈加谨慎地潜行起来,循着声音找去。
果然,走了不远,几人便看到了这个村子的“秘密”。
那是一处较为空旷的广场,喧闹的人声便是来源于此。
广场上面,又是一列一列整整齐齐正在训练的队伍,这些人尽管衣着普通甚至寒酸,但面孔上的刚硬和眼神中的凶狠却绝不是普通百姓会有的。
霍浅羽激动起来,“这正是此前在山洞中操练的那些人,那个带头的人我还有些印象。”
那站在队伍最前列的一个鹰钩鼻的男人,眼神如同鹰隼一般来回逡巡着,有几次都扫视到了晋凉他们所在的方向,几人也因此而更加小心地压低了身体和声音。
看了一阵,晋凉越发确定了这些人的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他心情更加沉重了。
“走吧,我们先去寻找惟俏。”
即便
是发现了晋寒的秘密,晋凉也不打算此刻便打草惊蛇。那带头操练的几人一看便是行家里手,个个功夫都不弱于霍浅羽裴叙修,若是再加上这难以计数的私兵,只怕他们很难保证所有人全身而退。
离开了广场,几人借着横七竖八巷道的掩护,巧妙地避开了几队巡逻的“村民”,却始终没找到晋寒的所在和关押惟俏的地方。
“或许我们想错了,”晋凉思索了一阵道:“我们一直在避开巡逻的人,却忘了往往巡逻越密集的地方,也才是越重要的地方。”
几人恍悟,又朝着相反的方向折回去,果然巡逻的人更多了,他们只好上了房顶,在那些并不高大的建筑物上穿梭,躲避着地面的视线。
登高望远果然没错,几人在众多房屋之间逡巡了一阵,便发现了有一座院落把守得格外严密。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晋凉回首向众人示意之后,便各自散开来,从这院落的各个房屋顶上观察了一番院内的局势。
“门口有两个,西屋、南屋各有一人把守,北屋门前无人,最里侧的东屋有两人。”
晋凉将几人得来的信息汇总后分析道:“若是晋寒的身手真已高到了那种地步,想来北屋那无人把守的房间便是他的了。东屋关着的,则应该是惟俏。”
向笛一听,当即便转身朝着东边而去。
晋凉张口欲喊他,却又作罢了。想想若是符飒被囚禁于此,或
许他会比向笛更加急切,此时还要要求向笛保持冷静也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只是他总觉得此番摸到这里有些过于顺利,心里有些不安,想要再斟酌一番时,向笛却已跃下了屋顶,对那守在东屋门口的二人出了手。
向笛的身手对付那二人自然不是问题,然而就在这片刻之间,其中一人已发出了一声惊呼。
晋凉心道坏了,急忙分身下去,助向笛出手。
轻松放倒二人要进去时,其他房屋门口的守卫已然赶了过来,见到二人,拿出手中的刀剑便朝着二人杀去,其中二人还未行至跟前便被身后的裴叙修和霍浅羽放倒了,另外两人也只是纠缠了晋凉向笛片刻之后便倒地不起。
“二哥,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坐?”
晋寒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院中,即便是身手高如向笛者,竟然也未曾注意到他是何时出现的。
向笛一门心思关心着被困于此的惟俏固然是原因之一,晋寒的身手的确高深莫测却也是难以否定的。
见到他出现,原本要推门进去的向笛立即转身挡在了晋凉前面。
营救惟俏固然重要,但保护晋凉却也是他心中从未更改过的使命。
晋寒露出委屈来,“二哥,我们多日不见,今日怎么向侍卫一见我便是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霍浅羽心中惊愕,这罗涒世子还真是不寻常。
晋凉双眸微冷,正色道:“小寒,我答应了王叔要留
你性命,你若是现在随我回去,我必然尽我所能护住你。”
晋寒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哑然失笑了一阵,才对晋凉道:“能得二哥这话,小寒十分感动。只是二哥如何会以为,我需要二哥的尽力维护呢?”
这话一出,便是已表明了他的态度了。
向笛再也按捺不住,拔出了剑便欺身向前,朝着晋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