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妍可深呼一口气,把提前准备好的鉴定结果拿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祁先生,或者我喊你一声老公也不为过,这是鉴定结果,你就是季斯槐,祁正就是小提子,我们的儿子,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了,现在我想你知道你是什么打算的?或者说你想恢复记忆吗?”
时妍可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比较平稳,冷静,但她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她怎能不担心,不害怕,季斯槐要真的和她说他就想这样过一辈子,那她该怎么办,和季斯槐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就甘心吗?她能放手吗?
祁正听时妍可话里的那声“老公”之后,他的整个心都剧烈的颤抖了下,这感觉异常的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会这样喊过他。
他此刻意识到自己在失忆的情况下,都不能对时妍可的话无动于衷,他相信,要是他恢复记忆之后,在时妍可和江听雨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时妍可,那江听雨该怎么办?
先不说是江听雨救的他,再有就是江听雨在他身边陪了他三年,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说是江听雨把她最好的年华都贡献给自己了,他又怎么能辜负她?
祁柯注视着时妍可的眼眸,越看越觉得熟悉,“暂时没有什么打算,也不想恢复记忆,我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半年后会和听雨结婚,我们两个之前的关
系,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所以我们以后还是各过各的,至于儿子的事情,我们可以协商。”
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只要他不恢复记忆他就会坚定的选择江听雨,三年,江听雨陪了他三年,他不能对不起江听雨这三年的付出。
时妍可听完祁柯说的话后,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撕扯一样,疼的她喘不过气来,这是她想过最坏的打算了,那就是季斯槐对于他以前的经历不感兴趣。
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渐渐的往掌心里面深嵌,她感觉不到疼痛,这样才能让她的心冷静下来。
要是三年前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都会忍不住去打季斯槐巴掌,他这是怎么意思,她自己独守着两人的记忆守了三年,现在他回来了,就是以他失忆结束吗?
但现在是三年后,时妍可知道她要是这么做的话,只会让现在的季斯槐,也就是祁柯感觉到厌烦,更不想恢复记忆。
祁柯看着对面的时妍可脸上异常的冷静,他还以为自己说完之后时妍可会哭着脑闹着和他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呢?
他是最不喜欢这样的。
良久后,时妍可从悲伤中缓过来片刻,轻声道:“小提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以后周末的时候小提子我带,工作日你带,偶尔我要是想儿子了,也可以过来看他可以吗?”
祁柯点头,“可以。”不过见他见时妍可这么镇静,他
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他心底是希望自己恢复记忆的吗?
时妍可不哭不闹的从祁家离开后,甚至还能笑着和小提子说话,等一出祁家的大门,她就把车子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车窗外的天,深呼吸一口气。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此时此刻季斯槐的心里一点都没有她,就是她哭,她闹,她生气,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说出去白白让人笑话了而已。
三年的成长教会了她要学会独立。
季斯槐,我们来日方长。
晚上祁正洗好澡之后,想着自己答应妈妈的承诺,要想办法让爸爸恢复记忆,他心里知道爸爸不是不爱妈妈,只是爱妈妈的那段感情被爸爸弄丢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他的出生。
“爸爸,我进来了!”祁正敲了敲祁柯书房的门,门自己开了,他往里面探了探自己的脑袋,一双眼睛往里面看。
祁正的话让祁柯从自己的思绪里面回来,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祁正圆圆的杏眼,那一刻,他的脑海里面闪过的时妍可那一双含着泪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能见时妍可掉眼泪,一见到他的心里就会难受。
“进来吧!”祁柯对着祁正招了招手。
祁正得到祁柯的同意之后,迈着他的小短腿祁柯那边走去,等到了地方之后,他很自然的往祁柯的怀里去。
“爸爸,我想和你谈谈心。”祁正看着他爸爸的容颜道,心里想的是时妍可给他看
的照片,两个爸爸长的完全不一样,要不是他妈妈这么说,他是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是一个人的。
“嗯,你说,你想和爸爸说什么?”祁柯道,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祁正的眼睛,他下意识的想移开目光。
他还记得祁正第一次问他妈妈的事情,他和祁正说他妈妈死在了三年前的火海里面。
那个时候祁正问他,“八八,死是什么意思?”
“死就是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爱正儿。”
后面他打算和江听雨结婚的时候,他和祁正说从今天起江听雨就是他的妈妈。
那个时候祁正对于亲生母亲这个事情已经有些似懂非同了,自己和他说的是妈妈,而祁正一直喊的都是江妈妈。
现在想来,自己不打算恢复记忆这个事情,对祁正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亏欠呢?
“爸爸,我喜欢妈妈,也喜欢你,想和你们一起生活的愿望是不是不会实现了?”祁正看着祁柯的眼睛问道。
“嗯,正儿可以和爸爸一起生活,也可以和妈妈一起生活,可以说正儿有两个家。”祁柯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不禁在想,若是三年前,他没有失忆的话,时妍可会是一个好妈妈,自己也是一个好爸爸,他的生活也会过的很幸福。
“哦,我知道了,给你看我画的画,你要认真看哦,我回房间睡觉了!”
祁正和祁柯说完之后,郑重的把自己的画本放到了祁柯的文件上面,第一
张就非常的显眼,然后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