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吴潇宸的面容在苏依依的眼前渐渐的模糊,越来越小,她的身体快速的往下落,身体飘飘然。
在吴潇宸的眼中也是,苏依依消失了,人影越来越小,山顶下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掉进无尽的黑暗里。
他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压抑着他心里的情绪,苏依依的死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但最后的选择权在他的手里,是他选择了时妍可。
刚刚劫后余生的时妍可,身体软在地上,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由于极度的恐吓,她到现在都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身旁的吴潇宸在看着漆黑的山下,良久后,他也知道苏依依是不会从底下上来了,起身一片虚弱的坐到了时妍可的身旁。
借着天空中那一轮清冷的月,看着身旁时妍可苍白的脸颊,心里涌现歉意,和时妍可说了声抱歉。
这声抱歉的声音很轻,不过这里很安静,也句轻飘飘的抱歉也传入了时妍可的耳中,她心里生气,愤怒,怪苏依依,可人已经不在了,她的气也不知道往那里发泄。
“与其说句轻飘飘的抱歉,倒不如以后管好你自己身边的人,你自己也不要在和我有什么联系。”时妍可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说完后,两人久久的都没有在说话了,耳边只有风声,还有林子里面传来的各种动物的声音。
时妍可一直看着离去的道路,想着警察什么时候会来,她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山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苏依依躺在充好气的气垫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久久的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一行清冷的泪从她的眼角流下,现如今真的实验出了吴潇宸的想法后,她也死心了,就让她带着肚子里面的孩子离开,以后都不要想着吴潇宸了。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遇见就是不平等的,又何谈会幸福。
她在决定绑架时妍可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不管是谁从山下落下来都不会有事,只是会有强烈的失重感而已,她只是想知道吴潇宸的想法而已。
现在已经知道了,盲目的看着黑夜里飘下的雨滴,打在自己的脸颊上,有些冷,她想,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的活着,为肚子里面的孩子而活,为她自己而活。
想好之后,苏依依从充气的垫子上起来,坐到旁边准备好的车上,休息了会,把充气的垫子收好。
在雨夜了,开着车离开了南城,从此时此刻起,南城再无苏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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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的流逝,雨也下来起来,天气寒冷,打在时妍可的身上,格外的冷,她看这天气只是下雨,没有打雷,走到树下坐了下来,一身疲惫,也顾不得自己的仪容仪表,只希望警察快点找到自己。
吴潇宸似乎感觉不到天上下的雨一样,整个人坐在山顶上,像是失了魂一样。
也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时妍可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才看到了远处的灯光,时妍可惊喜的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是警察来了,她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车子一安稳的停了下来,时景胜快速的从警车里面下来,怀里拿着羽绒服往时妍可那边奔跑。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大树下的时妍可,见她平安,一路上不安的心才安稳的放在了肚子里面。
“姐,没事吧?我来接你回家了。”时景胜一边说着,一边把怀里的羽绒服裹在时妍可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把时妍可带到了这山顶上受罪,真想好好的教训这个罪魁祸首一顿。
时妍可点头,看了看时景胜的身后,季斯槐没有来找她,是啊,她有危险,害怕,或者说是在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她的心里想的还是季斯槐。
“姐,先上车在说。”时景胜说着,已经护着时妍可上车了。
警察里面开了暖气,坐了会后,时妍可才感觉到手暖和点了。
很快,又来了一辆警车,七七快速的从警车上下来到这两警车上,看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时妍可,脸上都是愧疚。
“妍可姐,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受苦了。”现在七七才发现,她真不是一个称职的保镖,就是在她的眼前,时妍可都受过了好几次的伤害,而她一点用都没有。
时妍可摇摇头,没有血色的唇挤出一抹笑意,安慰道:“七七,和你没关系,你别自责。”
不是七七这个保镖当的不称职, 是因为坏人很坏,都能想到把厕所的两个隔间打通,这也是想不到的事情。
“妍可姐,你放心,以后我会时时刻刻的护在你身边的,就是你去上厕所,我都会提前检查一下情况,这种事情以后一定不会在发生。”七七再一次的肯定的说道。
时妍可点头,感觉现在还是刚刚人差点掉下悬崖的后怕,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家里的季斯槐到底是不是季斯槐。
很快,警察把山顶上的吴潇宸带了过来,他整个人都像是失魂了一样,嘴里喊着依依的名字。
或许苏依依已经走到了吴潇宸的心里,只是他不知道,也没有想过。
两辆警车从山上往山下走,在车上的时候,时妍可把绑架的经过和警察说了一遍,同时警察也派人去山下去找苏依依了,只是连尸首都找不到,当然,这是后话了。
等时妍可从警察局出来后,天已经有了破晓的光芒,光呼之欲出。
时家二老已经收到了时景胜发来的消息,人就等在时家,一整晚的时间,季斯槐想上楼睡觉,被时华荣的眼神恐吓着,一直都没敢说出来。
车子安稳的停在了时家门口,时景胜和七七扶着时妍可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苏芷连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她是真的害怕了,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她的外孙女这一生过的这么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