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可无法想象要是季斯槐出了个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度过余下的后半生。
苏芷把时妍可抱在怀里,安慰道:“妍可,没事的,医生说都没有危害到生命,只是都还没有醒。”
她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还好生命无碍。
“都没事就好,外婆,我现在想去看看斯槐。”时妍可看着苏芷的眼睛道,语气很是坚定。
没有见到人,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妍可,那我让护工找个轮椅来,推你过去。”苏芷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她知道时妍可要不是亲眼见到季斯槐是安全的,她的心里是放不下的。
时妍可点头,期待的看着门口,现在回想到昨天的车祸,只觉得后怕,身体会控制不住的颤抖,想到危机时刻,季斯槐都在护着她,心里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以后一定要对季斯槐好。
很快,护工就推着轮椅走了过来,在苏芷的搀扶下,时妍可坐上了轮椅,被护工推着,往季斯槐的病房走去。
到了之后,苏芷和护工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把病房留给时妍可和季斯槐,让他们小两口好好的表达表达思念。
病房的门关上,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窗户外正好有一棵光秃秃的树,顺着风摇摆着,有些凄凉,时妍可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头上围着纱布,但也遮盖不住他五官的英俊。
时妍可自己推着轮椅到季斯槐的床边,手下意识的去握季斯槐的手,拿着季斯槐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
两手相握,时妍可能感觉到掌心的温度传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没有以往那种安全感,可能是因为季斯槐昏迷的原因。
时妍可没有多想,只是注视着季斯槐,想让他早点恢复健康。
“斯槐,我在等着你醒来。”时妍可注视着沉睡的季斯槐道。
出车祸时的害怕,醒来时候的担忧,千言万语,都在时妍可见到季斯槐的那一刻化为了一句话。
时妍可在季斯槐病房里面待了会后,就有医生敲门进来要给他检查身体。
医生检查的时候,时妍可就在旁边看着,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季斯槐,一定没有什么事情,她在病房里面的这么长时间,七七和徐州都已经醒了,徐州的左胳膊骨折了,七七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脸颊上有些轻微的擦伤。
等医生给季斯槐检查完之后,听他用不太流畅的中文说道:“病人受伤的是头部,而脑袋的构造很复杂,所以不知道病人什么时候会醒,有可能一会就醒,也有可能几天,几个月,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时妍可听完医生的话后,不禁皱眉,“医生,那他是不是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这是时妍可担心的问题。
医生点了点头,“这个可能不大,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
时妍可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季斯槐,想着他苏醒的时间能早点,要是他真昏迷个几十年,时妍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和他说说话。
医生走后,时华荣他们都围在季斯槐的病房。
时景胜首先安慰道:“姐,你别担心,刚刚医生都说了姐夫的求生意志很强,很快就会苏醒的。”
孟诗然也附和道:“是啊,表姐,表姐夫一定会醒过来的。”
苏芷见时妍可的目光都在季斯槐的身上,想着,还是让时妍可单独的陪季斯槐说说话的好。
对着周围的人道:“都别说了,我们先出去吧!”
人都离开后,病房里面只有时妍可和季斯槐了,时妍可还保持着把季斯槐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的动作,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斯槐,你要争取早点醒过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离不弃!”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季斯槐的苏醒远比时妍可想的早的太多了。
季斯槐昏迷的第三天,是夜,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时妍可很快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笔和设计图,去关窗户。
起身的那一刻,眼神下意识的看一眼季斯槐,眼神里面都是期待,等她关好窗户想坐下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看一眼季斯槐。
那一眼让她惊了许久,季斯槐的睫毛轻轻的一颤,手指也无意识的动了动,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时妍可的眼神和季斯槐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时妍可下意识的小跑到季斯槐的床边,手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话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还以为她要守着季斯槐很长时间呢,长到几年,几十年,万万没有想到只有三天,季斯槐就醒了过来。
只是盯着季斯槐的眼神,时妍可觉得有些陌生,他的眼睛没有似乎少了些什么,但这一点的不同,都因为季斯槐的苏醒没有放在心上。
季斯槐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长的很娇艳,特别是一双杏眼,就现在素颜的状态,他觉得都格外的赏心悦目,但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位小姐,你是?”
低沉的嗓音传来,手里的手脱离,时妍可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季斯槐,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那就是季斯槐失忆了。
下意识的问道:“你,季斯槐,不是吧?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季斯槐,是我的名字吗?我应该记得你是谁吗?”季斯槐反问道。
头顶的灯倾泻下来,给季斯槐的周身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就是他现在坐着,也难挡他挺拔的身姿,在季斯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刻,时妍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陌生的,已经不是他认识的季斯槐了。
“是,你是季斯槐,我是你太太,我叫时妍可。”时妍可回道。
一时之间,时妍可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季斯槐是醒了,可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了。
季斯槐看着眼前的美人,皱眉思考着什么,“你是我太太,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听季斯槐说的话,果然和时妍可想的一样,失忆了,“你先坐着别动,我去喊医生过来。”
望着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季斯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些莫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