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莲婶半信半疑,“你老实告诉婶子,你手里有没有什么天下人都想得的宝藏?”
那话本子里不都那么写,有些人为了得到宝藏,用尽各种手段。
对于她这个问题,宁汐月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能跟宝藏联系上呢?
“我确定,我就是个穷教书先生,什么宝藏都没有。”宁汐月啼笑皆非地道,“他娶我是因为真心,并非旁的什么东西。”
莲婶听到她这么说,却还是不放心,目光担忧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地握着。
“小七啊。”莲婶叹息着道,“若是你不想,一定要告诉婶子,婶子老了,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也会让你好好的。”
宁汐月心里觉得温暖极了,她很小就没了母亲,是父亲将她带大,从不知母爱是什么。
如今她竟在莲婶身上感受到了这种爱,内心有着不小的触动。
“婶子放心,我会好好的。”她喉中有些哽咽,“你还要看着我成婚,看着我有孩子。”
“没错,我还要看着你有孩子。”莲婶这才笑了,拉着她的手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回去给你准备两床棉被,要儿女双全的人缝制才更好。”
说着,莲婶忙转身就打算回去准备,却看到了门口的萧瑾,一时吓得立刻噤声。
“劳烦。”萧瑾却阴沉着脸道。
莲婶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萧瑾,见他虽然没有看着自己,却没有往日那种嗜血的戾气,整个人略显温和。
“不、不劳烦。”莲婶语无伦次地道,“小七是我、孩子,不,是我当做孩子看着长大的。”
她再抬起头时,却并未看到萧瑾的身影,缓缓松了口气,很快就回隔壁去。
萧瑾走进院子里,瞧见宁汐月坐在窗前,正抱着本书发呆。
他也没有打扰,像以前很多次那样,站在廊下陪着她天马行空地想象。
崔阿杏想要上前,却被知梦死死拽着,并将她拽到旁边的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宁汐月才回过神,瞧见廊下站着的那个身影,一句“阿瑾”险些脱口而出。
眼前这个人在她的窗前出现过无数次,仿佛她每次发呆之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只是那时少年的背单薄修长,看起来让人想要去呵护。
如今眼前这个男子,身躯健壮,肩背很宽,让人瞧着就觉得有安全感。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少年,长大了。
“阿瑾怎么来了?”宁汐月出声问,“可吃过晚饭了?”
时隔多年,一样的称呼,一样的问话,语气和心情确实完全不同的。
萧瑾转身凝视着她,目光中包含着太多的内容,有回忆有痛苦,还有庆幸和欣喜。
“尚未。”萧瑾略摇头,“听说孙氏姐妹前来,怕你吃亏。”
在他的印象当中,曾经的宁汐月碍于身份,总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旁人的任何错误似乎都能原谅。
但他却看得出她眼底的怒火,和内心的不甘。
如今她换了种身份,倒是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考虑任何人的目光。
“没有吃亏。”宁汐月淡淡地道,“她们只是想让你娶叶紫柔。”
“你怎么说?”萧瑾负手而立,紧紧握住十指。
“我说我同意,让她们去跟你说。”宁汐月蓦然笑了,露出纯白的贝齿,“因为我知道她们不敢去找你。”
她清澈的笑容,让萧瑾险些沉迷 ,可刚刚陷入一半,却突然感觉到她眼底最深处的冷意,蓦然回过神。
“那就好。”萧瑾勾唇,“我倒是白担心你。”
宁汐月始终带着那份冷淡的笑容,看着十分灿烂,但你要真的看进去才发现底部的寒冰。
说完,两个人都相对无言,就隔着窗户相望。
“姑娘,江夫人邀请你去府上。”崔阿杏突然从外面拿着个请帖进来,“夫人说是急事,让你此刻就去。”
宁汐月自然不知道江夫人是什么急事,可只要此刻能拜托萧瑾,她自然是愿意去。
她关上窗户,换了件衣服才出来。
萧瑾轻声问:“我送你去。”
“不用。”宁汐月摇摇头,“地方很近,我很快就到了,不用劳烦你。”
说完,她似乎怕萧瑾随时会反悔似的,带着崔阿杏很快就走了。
萧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唇角溢出苦涩的笑意。
这一路去江府,宁汐月都是十分谨慎,她不能再被迷倒了,不然还会重蹈覆辙上次的事情。
“小七你可算来了。”江夫人就在门口等着她,“快跟我进来,我有个更好的法子解决这件事。”
宁汐月却躲过她的手:“夫人,你可别再想着打昏我,我不会再上当。”
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连累他们,上次许是萧瑾心情好不与他们计较,再来一次那可就说不准了。
“放心,不会打昏你。”江夫人拉着她就往院内走去,“这次我想了个更好的办法。”
走到内院的一间屋内,她将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出去,还将门关上,这才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她打算让江封纳宁汐月为贵妾,名义上的那种。
等过段时间,萧瑾将宁汐月忘了,他们再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可谓两全其美。
“夫人,你不必再为我劳心劳力。”宁汐月叹息着道,“江大人三十余年的好名声,可不能在我这里毁了。”
江封这么多年除了江夫人,从未沾染过别的女人,旁人笑他怕夫人,他却觉得十分骄傲,还自己到处宣传,以此打消那些想要给他纳妾之人的想法。
他们夫妻伉俪情深,若是为了她毁了,那她可就是造孽了。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江夫人嗔怪地道,“你就别担心这些,正因他这些年都是好名声,在这个时候娶你,才不会被人说什么。”
到时若是萧瑾要找他们的麻烦,也不占理,怎么说也会收敛些。
“多谢夫人。”宁汐月温声道,“可我不同意,江大人他同意吗?”
以江封的个性,和对自己夫人的钟爱,他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同意纳妾的。
萧瑾:汉语言文化怎么这么博大精深,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意思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