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猜到答案了,可真的从傅言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沈初脸色还是变了一下。
她手一松,手上的包包从她的手腕滑落摔在了地上,砸在了两个人的脚上。
然而两人都没有去留意,沈初看着傅言那猩红的桃花眼,也觉得心头发堵:“傅言,我想冷静一下。”
沈初已经没有心情去公司了,她捡起包包,把身后的门重新开了。
看到傅言给她的手提箱,沈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提箱拎了进去。
刚才还满身侵略气息的男人,如今站在门口,看着她双眼泛红,无措又痛苦,仿佛是个做错了事情不知所措的小孩一样。
沈初看得不忍心,可她心头确实很乱。
低下了头,沈初咬牙把门关上了。
沈初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她觉得自己过去那么多年来对薄暮年的喜欢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她因为那一份温柔而对薄暮年另眼相看,可如今事实却告诉她,那个人不是薄暮年,是傅言。
沈初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好,还是难受好。
当年救她的人不是薄暮年,她终于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自己把薄暮年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放下了。
那么多年来阴差阳错的喜欢是真的,离婚后她从未想过回头也是真的。
可是自己年少付出过的那么多感情,青春期懵懂不知的暗恋,全都在那十一年的时光里面。
这一年多以来,她逼着自己放下,逼着自己释怀。
然而始终是心有不甘,她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退不得进不了的境地里面。
理智让她不要回头,可情感又让她痛苦。
现在好了,她就连最后的一点执念都没有了。
沈初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溢了出来。
她抬手背在了眼睛上面,就这么靠在沙发上,许久没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沈初才收回几分思绪。
她怔了一下,从沙发上直起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付文佩”三个字的时候,沈初才想起自己的回忆。
她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接了电话:“付秘书,抱歉,我有点私事,等一下的会议,推到下午吧。”
付文佩听到沈初的声音,虽然声音里面有几分低落,但人似乎没什么大碍,她也松了口气:“好的。”
挂了电话,沈初把手机往一旁一扔,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手提箱。
那是傅言说给她和薄暮年结婚的礼金,沈初挑了一下眉,拖过箱子,把箱子打了开来。
箱子刚打开,好几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就滑到了她的手上。
沈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禁笑了。
傅言还真的是大方啊!
而此时,傅言也不比沈初好受。
他的愤怒和不甘,在沈初的那一句“我以为那个人是薄暮年,后来我经常留意到他,再后来,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中全都变成了痛苦。
他用自己对喜欢的女孩的珍重的温柔,铺垫了沈初对薄暮年的喜欢。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了吧?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