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皇后鼓着掌，笑脸盈盈地看着姜姒，眼中满是温柔的神色。
紧接着，她看向小福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来人，给我搜一搜这个奴才的身！”
小福子的心咯噔了一声，不断往下沉。
他又忍不住看了姜姒一眼，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之意。
姜姒眉心微皱，而后又松开了。
小福子如此，更是让众人笃定他心中有鬼。
“娘娘，在小福子的身上搜到了这个！”
一个太监摊开手，上面有银票、银锭子和金子。
姜姒嗤笑一声。
为了陷害她，下了挺大的手笔嘛！
小福子脸上显现出灰败的神色。
李瑶华乐得找不着北了。
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便把姜姒掰倒了。
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姜姒，心中无比畅快。
她还记得，今日姜姒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今夜之后，她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敢对自己不敬了。
不仅如此，她欺上瞒下，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耍花招，肯定会被踢出丽山书院，从此名声败坏，没准镇国公府也会以她为耻，直接把她嫁到远处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想到这儿，李瑶华便乐得笑出了声。
可看到姜姒那满脸淡然的模样，李瑶华顿时失去了嘲笑的欲望。
她不懂，真的不懂。
都死到临头了，为何姜姒这死丫头还这么从容不迫？
她当真不怕皇后娘娘发火吗？
她越是如此淡定，李
瑶华就越想把她虚伪的面纱扯破，露出她“丑陋”的面容。
“姜姒，事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姒仍旧挺直腰杆，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腰杆比之前挺得还要直。
她微微掀起羽睫，看着小福子，从容而又淡定。
李瑶华赶紧挡在小福子面前，嚷嚷道：“好哇，你还想给这狗奴才使眼色，在皇后娘娘面前你也敢耍花招，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你急什么？”
姜姒淡然出声，这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反倒是衬得李瑶华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李瑶华想到姜姒的所作所为，想到她即将面临的下场，倒是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
“啧，还真是嘴硬，我倒看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请皇后娘娘明察！”
姜姒福了福身子 看向皇后，眼底一派坦然。
“明察？这么说来，你是冤枉的？”
皇后停止了转动佛珠的动作，一脸探究地看着姜姒。
“民女自然是冤枉的！除了那枚金子，其他都不是我给的！”
姜姒话音刚落，李瑶华脸上的表情显然更激动了。
她没想到 姜姒竟然这么蠢 了，自己承认了。
“娘娘，您听到了吧，姜姒她自己说了，她给了金子给这狗奴才！所以，她买通了这个奴才，想让这个奴才给她行个方便，如此，她才可能打到那么多猎物！”
不然，依着这死丫头的小胳膊小腿，怎么可能比得上她李瑶华呢？
该死，真是该死！
哼，妄想站在她李瑶华头上，也没问问她同不同意！
“我承认那枚金子是我给小福子的，但是我承认我让小福子给我行方便了吗？”
李瑶华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一旁的齐媚儿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若不是为了收买这小太监，让他给你行方便，你给他金子干嘛？”
她们平日里打赏，最多不过是一些碎银子，给一锭银子都算多的了，怎么可能给一个奴才金子呢？
这理由未免过于牵强了些。
小福子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赶紧磕着头说道：“皇后娘娘明察，确实如同姜姑娘所说，她只是在离开猎场的时候给了奴才这枚金子，当时负责登记的羽林军也看见了，这是姜姑娘给奴才的赏赐，绝不是为了收买奴才，让奴才行个方便啊！”
“笑话！皇后娘娘，这狗奴才拿了姜姒的金子，自然会替姜姒说话，满口胡言乱语，完全不可信啊！”
“再说了，一个赏赐而已，怎么可能赏赐一枚金子呢？”
李瑶华冷笑一声，看向姜姒的目光格外不善。
姜姒轻笑出声，反问道：“为何赏赐不能赏赐金子？”
“一般赏赐只可能给一些碎银子，你却给了金子，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定然想要这个阉人帮你做些什么！”
小福子伏在地上，听着李瑶华和齐媚儿一口一个狗奴才，一口一个阉人，手上青筋暴起。
可面对这样
的辱骂，他无法反抗。
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狗奴才，是一个阉人。
自从去掉了那物什之后，他再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了。
唯有在今日，在姜姑娘那儿，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
在姜姑娘眼里，他不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存在，她也没有用冷眼看自己，更不会用这样肮脏的话来形容他。
虽然他确确实实被陷在泥潭里，肮脏得不得了。
可若是可以，谁又愿意成为一个身体残缺的太监呢？
谁不想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呢？
姜姑娘如此尊重自己，自己却害得姜姑娘深陷如此风波，实在该死！
想到这儿，小福子重重地叩头，沉声道：“皇后娘娘，这银子和银票，是一个小婢女塞到奴才怀里的！奴才一时贪念起，这才把这两样东西留了下来！儿那金子，确确实实是姜姑娘给奴才的赏赐，若是奴才有半句假话，那便让奴才五雷轰顶！”
小福子满脸坦荡，话音掷地有声。
姜姒微微颔首：“皇后娘娘明察，那确实的赏赐给小福子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胡说，怎么可能赏赐那么多！”
李瑶华气得口水都飙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姜姒。
姜姒耸耸肩：“为何不能？你先前也说了，我出身商户，真不好意思，我们家什么都少，这银子，多得是！别说赏赐一枚金子了，就算是赏赐十枚金子我也是拿得出手的，可不像某些人，赏赐一粒碎银子都要心疼老
半天！”
李瑶华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听了姜姒这一番炫富的话，气得脸都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