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
楚承轩气得脸都涨红了。
他虽然有如此想法，但是裴冕这么赤裸裸地挑明出来，无异于把他的小心思都曝光在太阳底下，展露在众人眼中。
若是他这个名头实实在在地扣在他的头上，他不敢想父皇会怎么看他。
皇帝也觉得裴冕说的极有道理，顿时，他看向五皇子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目光如炬。
“父皇，裴冕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裴冕仍旧一副老神在的模样，极其淡定，胸有丘壑。
皇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如此比起来，倒是裴冕更有皇家风范！
老五的性子如此急躁，实在落了下乘！
天知道，楚承轩一直在外人面前塑造自己温润如玉的形象，谁曾想今日竟然一次又一次在裴冕面前破功，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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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这这一出，怕是与五皇子结下梁子了！”
镇国公靠着软垫，倒了一杯清茶，慢悠悠地说道。
马夫驾车的技术极好，马车悠悠地在官道上行驶，杯中清茶晃悠，却没有一滴茶水从杯中洒落出来。
“那又如何？”
裴冕声音清淡，全然不把所谓的五皇子放在眼底。
“我们一向都不是五皇子这边的，不是吗？”
先前他办事，被五皇子的人伤到，五皇子还特意来试探他，他们早就结下梁子了。
何况，这厮还对姒儿虎视眈眈，甚至想要把姒儿圈禁起来，成为他的禁脔，实在可恨。
想到这儿，裴冕眼底闪烁着杀气，浓
郁至极。
“哈哈哈！”
镇国公忽然笑起来，“是啊，我们镇国公府一向都是在皇帝这一边的！”
“是吗？”
裴冕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镇国公淡笑，继续品茶，没有再说什么。
裴冕和镇国公惬意地品茶，相较而言，楚承轩便没有如此闲情逸致了。
五皇子府新换的瓷器又碎了一批，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哀叹连连。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主子的火气总是如此躁，往年主子并不会如此的啊！
袁之维淡定品茗，对楚承轩展现出来的暴怒熟视无睹。
好一会儿，心里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楚承轩这才停止动作。
见他停下来，袁之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五皇子，您今日为何如此？”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他没想到，五皇子的表现竟然如此拙劣，甚至还有几分愚蠢。
如此表现，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可是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他即使水性再好，也难以下船了。
良禽择木而栖，他袁之维亦是择良主而从之，可若是看走了眼，满腔才华无以施展，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楚承轩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原本想要倒茶喝，却发现杯子全部被自己砸碎了。
无奈，只好忍住渴意，哑着声音道：“袁先生对在下失望了？”
袁之维为人圆滑，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声，干笑道：“五皇子，咱们是一条船上
的人，船还在继续行驶，在下又怎会对您失望呢？只是在下不明白，您为何会中途调换行船路线？”
五皇子在陛下以及诸位大臣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润如玉，大大方方，今日一出，倒显得他小肚鸡肠，而且脑子不太灵光。
能够入仕的官员又有几个是脑子不灵光的？
见五皇子如此表现，他们定会觉得五皇子不稳重，难堪大任。
原先五皇子便不太瞩目，本就没有多少位大臣投靠其阵营，此事一出，怕是诸位大臣都对他敬而远之。
想到这儿，袁之维便忍不住摇头叹息。
五皇子蛰伏了那么久，谁曾想，今日棋差一招，竟会满盘皆输！
楚承轩笑：“先生是不是也觉得在下愚蠢至极？”
“不敢！”
袁之维心里话虽然被楚承轩说中，可是他却不敢承认。
他还没活够呢！
“先生可知，太子已经盯上咱们了？”
袁之维眼眸瞪大，一脸震惊，还参杂了几分惊恐之色：“五皇子，您是说......？”
楚承轩微微颔首：“为了打消太子疑虑，也为了降低父皇的警戒心，我不得不如此！”
总得让太子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也要让父皇知道，自己鲁莽而又急躁，根本想不出如此周密而详细的计划。
袁之维稍愣，随后朝着楚承轩作了一个揖，感叹道：“五皇子思虑周全，是在下一叶障目了！”
楚承轩想得好好的。
今日他在朝堂上那一番指
控，不仅可以降低父皇以及太子的戒心，还能够顺顺利利地往裴冕身上泼脏水，让他这所谓光风霁月的男子染上尘埃，沾上污秽。
可是他没想到，裴冕竟然搬出了慧能大师，而慧能大师一出，所有不利于裴冕的东西瞬间被逆转。
他更没想到，一向神出鬼没的慧能大师竟然会愿意帮裴冕洗清身上的污秽！
而慧能大师都为裴冕作证了，其他人又怎会不信？
“该死的老秃驴！”楚承轩颇有些咬牙切齿。
袁之维摇头道：“五皇子，大蛇要打七寸，您这般对待裴世子，实在过于宽容了些，倒不如寻找其弱点，一击毙命！”
“弱点？”
楚承轩呢喃着这两个字，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姜姒的倩影。
想到即将要到来的秋猎，他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搭配着脸上扭曲的神色，怪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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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湫！”
此刻在上课的姜姒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看着面前好不容易筛好的茶粉，她顿时语塞。
今日由新来的许夫子教她们茶艺。
挑选茶叶之后，把茶叶全都碾碎，碾成粉末状，再放入细麻布之中，把茶粉筛出来，力保茶粉之细腻。
姜姒对于这些步骤了熟于心，不过她手腕细小，力道也小得很，光是把茶叶碾成粉末便花费了她不少的时间还有力气。
手都酸了。
谁知一个喷嚏，竟然把她辛辛苦苦的成果全都毁了。
看着已经开始品茗的许夫子，姜姒心中划过几分绝
望神色。
许夫子看着柔弱，可性子最是说一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