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低呼一声：“这般说来，我二哥岂不是有机会成为丽山书院的骑射夫子吗？没准还会亲自教我们骑射呢！”
若真的是二哥教她骑射，二哥应该会在她的课业上放放水的！
沈凌霜听到沅芷的话，白皙的小脸一下子红透了，眼中隐隐有激动之色，低声喃喃道：“大抵是的！”
“呀，那到时候，二哥与沈姐姐......”
沅芷挤眉弄眼地看着沈凌霜，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姜姒被她这耍宝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沈凌霜虽然羞红了脸，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大胆至极：“如此这般，你二哥迟早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姜姒和沅芷对视一眼，心里头都浮现这么个想法：沈姐姐果然敢爱敢恨，大胆至极。
这般大胆，感情热烈的女郎，二哥/二表哥又如何能顶得住呢？
沅芷笑嘻嘻道：“那我便盼着沈姐姐早日成为我二嫂了！”
不成想，倒是沅芷的这句话让沈凌霜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红着脸，移开视线，甚至还娇羞地跺了跺脚，尽显小女儿情态。
“八字还没一撇呢，沅芷你净是胡说！”
姜姒莞尔一笑：“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一层纱而已，沈姐姐若想破了它，岂不是轻而易举？”
姜姒此话一出，便引来沈凌霜笑眯眯的目光。
“姜妹妹，你如此有经验，莫不是......？”
沅芷也看向姜姒，不过她的目光全然都是紧张。
如同沈姐姐所说，姜姐姐如此有经验，莫不是追过其他男子吧？
莫不是有心仪的男子吧？
若是这般，那大哥该怎么办？
大哥虽然长得俊俏，但总是冷着脸，跟人欠他银子似的，而且总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性子又呆，又不会主动，如此这般，如何能讨姜姐姐欢心呢？
她这做妹妹的再不努力一点，她的大嫂就要被人夺走了！
姜姒还未回答，沅芷已经在脑海中脑补了这么多东西了，甚至欲言又止地看着姜姒，眼中满是焦灼之色。
唉，碰上个榆木脑袋的大哥，她可太难了！
还好，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妹妹。
“姜姐姐，沈姐姐，这男子大多三心二意，你且擦亮了眼睛，那些高门弟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经常流连花丛，恨不能在春风馆长长久久地住下去，此等男子，那是万万不能选的！”
“在这方面，我大哥二哥就做得格外不错，平日里不需要丫鬟伺候，更不会去春风馆这等花街柳巷之处！”
为了“不着痕迹”地夸赞大哥，沅芷还十分好心地把自家二哥一起带上了。
反正夸一个是夸，夸两个也是夸，倒不如一起夸了，才不会显得她这个做妹妹的过于偏心。
何况，她这也是实话实说，镇国公府的儿郎从不会去烟花柳巷之处，若是谁去了，怕是要被祖母打断腿！
沈凌霜微微抬起下巴，脸上笑意深深：“自然，我早就知晓了，你二哥为人虽然憨了些，但粗中有细，而且不会狎妓！”
姜姒则是如同沈凌霜先前一般，脸上一点一点染上薄红，羞不能已。
“对了，姜妹妹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呀！脸这般红，姜妹妹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当真追过儿郎了？”
沅芷支起耳朵，瞪着眼睛，一脸紧张地看着姜姒，生怕她突然说出一句“是”来。
姜姒轻拍了拍沈凌霜的肩膀，娇俏无限：“沈姐姐惯是会打趣人，我院中的婢女喜欢看话本，那话本说的又都是男女爱情之事，久而久之，我也就懂得了一些皮毛，今日不过在沈姐姐面前卖弄了一番，倒是让姐姐胡思乱想起来了！”
沈凌霜听到姜姒如此解释，心里头已然全信了，连忙说道：“是我想岔了，姜妹妹莫要与我置气！”
沅芷则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姜姐姐没有喜欢的人，大哥这呆头鹅还有机会！
沈凌霜方才问她是否追过儿郎时，姜姒心里头浮现的是裴冕的身影。
甚至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便已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么地强势，又是那么地理所应当。
姜姒啊姜姒，你怕是真的要栽了！
沈凌霜瞧着姜姒的小脸越来越红，刚想出声调侃，沅芷便立马转了话题，把沈凌霜的注意力分走。
姜姐姐的脸皮如此薄，再让沈姐姐调侃，怕是撑不住啊！
何况，凡事过犹不及，若是引起姜姐姐的反感或是不快，那便糟糕了。
“沈姐姐，那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选出教习骑射的夫子呢？”
“大抵不久了，冬日的时候，陛下大抵会举行秋猎，如此，总该让我们在冬日之前碰一碰弓箭吧？”
毕竟若是丽山书院的学生在冬猎之中表现不俗，陛下免不了对皇后娘娘夸赞一番。
此话一出，沅芷和姜姒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现在是秋日了，而且秋意日渐浓烈，冬日也不远咯！
“我估摸着会在此次考核后不久！”
姜姒微微挑眉：“沈姐姐为何这般猜测？”
“眼下是秋日，天气还不是最冷的时候，不选在这些时候教骑射，到了冬日才教习，如此冷的天，书院里的小娘子们又如何拉得起弓箭？”
冬日的时候手都要冻僵了，书院里的小娘子大多都是不善骑射的，选在冬日教习，效果铁定大打折扣。
“沈姐姐想得周到，两日后便是考核了，那骑射教习一事，也不久了！”
沈凌霜叉着腰，脸上笑容灿烂：“嘿嘿嘿，我最最期待的课程终于要开启了！”
届时她要日日拉弓，日日骑马，过上在西北时的那些肆意时光！
丽山书院的考核如约而至。
一声重重的撞铃声响起，站在前面的夫子重重地咳了一声，学生们放下手中挥毫的笔，等待收卷。
这是考核的最后一项了，至此，丽山书院的考核落下帷幕。
夫子收好答卷后，学生这才允许离开。
考完最后一门，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或是摇头叹息，或是笑容满面，亦或是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