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也知道自己这蹩脚的理由站不住脚，连忙转移了话题。
“沅妹妹，你这些日子练习得如何了？”
沅芷蹭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姜姐姐，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姜姒眨眨眼，不知道沅芷怎地突然就炸了，连忙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好妹妹，莫气莫气，你和我说说，这怎么一回事？”
“那日的考试，第一门考的是策论，本来我于策论是没多少见解的，不过我运气好，抽到的题目刚好是我二哥和我聊过的，我便依葫芦画瓢写了进去！”
姜姒点点头：“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二表哥为人有点点不靠谱，但学问方面却是不错的。
沅芷哭丧着一张脸，圆乎乎的小脸满是忧伤，话语中的怒火还未消散：“是挺好的，我后来还和夫子聊过了，夫子也说我回答得很不错！
可坏就坏在，有人作弊，还牵连到了我们，导致我们的成绩全都作废了！”
“我那次抽到熟悉的策论题目，算是我运气好，下一次可就没这好运气了！”
一想到这儿，沅芷便忍不住悲从心中来。
后来她也偷偷问了其他人的策论抽到了哪个题目，一个两个的都比她的要刁钻得多。
下一次她也抽到这等刁钻的题目，岂不是无从下笔，成绩惨淡了……
姜姒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既然二表哥于策论方面颇有见解，那你便可以多去问问啊，还有表哥，表哥于策论方面也是十分出色的！”
“唉，道理我都懂，就是忍不住可惜上一回的好运气，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沅芷小眉头皱成一团，还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何况，有些策论枯燥乏味，光是听着，她都要睡过去了。
姜姒抚平沅芷皱起的小眉头，轻声安慰道：“莫担心，我们沅芷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幸运会一直环绕着你的！”
沅芷：“……”
“呜呜呜，我都是临时抱佛脚的，才没有真才实学！”
“怎么会呢，你看你每日那么勤奋地学习，夫子也常常夸你资质不错，你怎么会临时抱佛脚呢？”
姜姒嗓音温柔，柔得像是水，暖暖的，给处在寒冬的人带来丝丝温暖。
“真的吗？”
沅芷大眼睛看着姜姒，似乎在求一个肯定。
姜姒知道，沅芷这是因为延迟考试，整个人多少有些焦虑了，这才开始怀疑自己。
她摸了摸沅芷的头，嘴角翘起：“自然是真的，沅芷一直都很棒的！”
得到姜姒的肯定后，沅芷的焦虑这才缓解了不少。
“姜姐姐，过两日我就要重新去丽山书院报名了，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姜姒点点头：“自然可以！”
左右她今日也没有什么事，去去也没什么。
“对了姜姐姐，我还未和你道谢呢！”
姜姒懵懵地看着沅芷：“谢什么？”
“多谢姜姐姐送我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
姜姒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沅芷说的是先前她让金玉阁留的那首饰。
她淡淡一笑：“沅妹妹莫要客气，我出去这一趟也给你买了礼物，等今日收拾好了之后，我明日再带着礼物去你的院子寻你，可好？”
沅芷一脸欣喜：“刚好明日夫子休息，那我便等着姜姐姐的礼物了！”
沅芷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屋子里，碧云和冬青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姜姒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倦意袭来，忍不住在贵妃榻上睡了一觉。
第二日，姜姒一早便把沅芷的礼物送了过去。
而后，她又带着礼物跟着沅芷一起去了裴夫人的院子里。
裴夫人见到姜姒，脸上扬起笑容，没一会儿，眼眶里便又蕴满了泪，她走上前，直接把姜姒抱到怀里，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说了去花县，结果又到处跑，这么久都不回来，后面也不写信回来，你是想让姨母担心死啊，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爹娘啊！”
裴夫人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担忧与关心，姜姒鼻头一酸，眼泪也开始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姨母……”
“好孩子，让姨母好好瞧瞧，看着小脸，竟是比先前又小了一圈，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才行！”
裴夫人心疼地念叨了许久，这才肯放过姜姒。
这回儿，镇国公下朝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裴冕、裴邈两兄弟。
裴邈一见姜姒，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眼睛都亮了起来：“呀！表妹，你可算是回来了！”
真好啊，又可以忽悠表妹给自己做些加糖版糕点了！
裴冕听着裴邈这熟稔的话，甚至那吞口水的动静，眉头稍稍蹙了起来，面容冰冷。
裴邈这家伙，到底怎么和姜姒这般熟？
姜姒一一个他们行了礼，甚至不着痕迹地多看了裴冕一眼。
但是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一眼，甚至眉目间有不悦神色闪过。
表哥这是怎么了，怎地突然生气了？
“表妹，你去了哪儿啊，怎地这般久？许久不见，我都有些想你了！”
裴邈话落，裴冕的脸色更冷了。
不过裴冕一贯是这般清冷淡漠的模样，除了姜姒，倒也没有人觉得他这样子有什么奇怪之处。
裴夫人看了自己冷脸的大儿子，再看看自己热情的二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这性子就这般天差地别呢？
姜姒回了裴邈的好几个问题，想起自己带了礼物来，连忙送过去。
“这是给国公的，这是给二表哥的，小小礼物，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话落，周遭一片寂静，姜姒心下一沉，迅速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裴邈朝着姜姒挤眉弄眼，见她呆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再看着自家大哥冷若冰霜的脸庞，不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表妹怎地这般不开窍呢？非得他出声提醒，唉，多少有些小尴尬。
“咳咳，表妹，你是不是漏掉什么了？”
裴邈看了裴冕一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