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儿?”
不远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宋晚晚下意识扬声问道。
小夏子和柳絮虽然不在她身后,但也在一个距离她不远的位置上,所以宋晚晚问的底气十足,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小宫女挎着篮子从梅林深处走了出来,头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落雪。
她模样长得很好看,圆圆的脸上一双杏眼极为讨喜,头上的簪子看起来也价值不菲,看着不像是普通的宫女。
看到眼前的小孩,小宫女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稍稍福了福身,随后低眉顺眼的从宋晚晚身边擦肩而过。
她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不同于梅林本身散发的香气,那个香味儿更加的淡,但却特别沁人心脾。
“你就这么走了?”
转身看着小宫女的背影,宋晚晚一整个不敢置信。
小宫女脚步顿了顿,回了句:“不然呢?”
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其实也不怪小宫女如此,宋晚晚今天原本打算去街市,所以并没有穿特别华丽的衣裳,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个公主的样子。
再加上柳絮和小夏子都没赶过来,所以她现在这模样和小宫女其实也没什么两样,或许在不认识料子的人眼中比小宫女更差一点。
宋晚晚徒劳地伸出了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又把手收了回来,转身向小宫女出来的地方走去。
刚刚看见那小宫女手里的梅花开的极好,她也打
算去那里折上几支。
等到宋晚晚在梅林里逛完后,柳絮和小夏子已经在外面等的有了几分焦急。
他们原本跟在公主身后,但公主年纪小,身子灵活,窜来窜去在梅林里便没了踪影,跟着脚步都找不到人。
无奈,两人只能退出梅林守在外面等待。
可谁知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出来,他俩正商量着让一个人进去看看,一个人在外面继续等着。
好在宋晚晚终于出来了。
把手里的梅花递到柳絮手上,宋晚晚两手空空的继续向长庆殿方向走去。
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在长庆殿里再等一等,估计几个哥哥就要下学了。
路上,宋晚晚突然问道:“刚刚有个小宫女从梅林里出来,你们两个看到了没?”
柳絮点了点头:“奴婢看到了,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出来以后往南边走了。”
小夏子凑上前跟着道:“那宫女奴才见过,好像是跟在谨充媛身边,前些日子刚刚提了二等宫女的位分。”
“你知道的还挺多。”
小夏子嘿嘿一笑,自得道:“跟在师傅身后这么久,奴才不也得有点什么长处嘛!”
“所以你的长处是什么?”宋晚晚问。
小夏子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骄傲地道:“奴才天生记性比较好,很多东西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人也是一样。”
“哎呦,你还有这能耐!”
宋晚晚有些震惊,看小夏子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莫非这还是个神童。
“
那你不去考科举可惜了啊!”
“没有没有。”小夏子连忙摆手,“奴才只是记人记得比较快,书本上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也记不住啊!”
其实这个时候的太监也不好当,特别是在御前伺候的太监们,那更是把头别在了裤腰上,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小命。
更要紧的是,在御书房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大多都不识字,毕竟这里是皇帝批阅奏折的地方,一切都是国家机密。
若是宫女太监识字且包藏祸心,说不定会惹得江山不稳,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就连皇帝身边的刘全福也是大字不识几个。
小夏子作为刘全福的徒弟,一直有一颗向上爬的心,所以就算他记忆力再好,也不敢碰书本一下。
小夏子谦虚,宋晚晚也就是随便一说,这茬也就过去了,倒是柳絮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果然,等宋晚晚到长庆殿时,几个哥哥都没下学,殿内只有几个小太监在守着。
皇帝在儿子面前一向是严父,学业方面他抓的紧,生活方面倒是放松了不少,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长庆殿内不能有宫女。
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他怕儿子耽于美色,所以直接将一切萌杀在摇篮中。
宋晚晚坐在殿内吃的糕点喝着茶水,等了许久才见几个哥哥结队走来,说说笑笑的还挺热闹。
虽然他们课上学的东西都不一样,但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上课,这个举动美其名曰增加兄弟感情。
宋云川
眼尖,第一个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宋晚晚,眼中立刻迸发了笑意,然后撒腿就往屋里跑。
他一边跑一边道:“妹妹!”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人也突然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加快了脚步。
宋云初最是激动,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如冰雪消融,不自觉的也跟着跑了起来,将剩下的几个兄弟落在了身后。
听到有人叫自己,宋晚晚猛地抬头,入眼便是狂奔而来的宋云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宋晚晚眉眼弯弯,甜甜开口:“四哥。”
“想我了没?”宋云川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笑嘻嘻地询问。
有了一起在国师塔的快乐时光,宋云川和宋晚晚的兄妹关系突飞猛进,虽然回宫以后身旁有兄弟们,可他还是特别惦念妹妹。
如今一见,整个人都乐得不行。
宋晚晚重重点头:“最想你啦。”
当初四哥在的时候还能大家一起愉快玩耍,后来等到四哥离开,她可真是伤心了好一阵子。
不过现在好了,阿瑶和宝珠都去了,已经有人陪她一起推牌九,日子也过得比以前快了不少。
这时候宋云初也赶了过来,他一言不发的把宋云川推到了一旁,然后弯腰直接抱起了宋晚晚。
一瞬间天旋地转,宋晚晚整个人懵了一瞬,抬头便看到了二哥的那张冷脸。
刚刚还脸上带笑的宋云初此刻犹如冰块,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寒气,就连宋晚晚都没幸
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