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瑶光坐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天权默默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别贫了。”瑶光从衣袖中拿出一把钥匙扔到了对面。
天权伸手稳稳抓住,随后摊开手心看着钥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点事想让你帮忙去办。”
天权眉头轻挑,调侃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自然不是。”
瑶光起身在柜子前寻觅了一会,最终找到了一个模样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株并蒂莲,下面还连着一个璎珞。
天权脸色立刻变了,起身将荷包从瑶光手里抢了过来,面带严肃地问:“这荷包你从哪里找来的?”
“你觉得呢?”瑶光反问,笑意盈盈。
天权挺直的肩膀突然就塌了下去,眼中寒意乍起,“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这荷包他在妹妹身上见过,况且瑶光从不无的放矢,能拿出荷包也就证明着掌握了他妹妹的踪迹。
暗卫营内规矩森严,能坐到首领的位置上,能力不是第一要求,世间无亲才是。
只有世间无亲,才不会被亲情所束缚,才会一心一意为皇室效力。
最初竞争首领的时候,天权确实是个孤儿,但当了这么多年首领,经过这么多年的寻找,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妹妹。
当年他们村子经历天灾,全村不得不开始逃荒,那是一段他至今都不敢回想
的黑暗日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为了一口吃的将妹妹换了粮食。
虽然那是救全家的唯一办法,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这件事依旧变成了一根刺,紧紧扎在了天权心里。
后来一路沿街乞讨到京城,先是母亲身体虚弱去世,再是父亲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最后含恨而终,他也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最终机缘巧合之下,天权进了暗卫营,并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统领之人,那颗寻找妹妹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经过几年的不懈寻找,他终于在年前找到了自己的亲妹妹。
她已嫁为人妇,如今儿女双全,过的很好,更有一双巧手,可以卖绣品贴补家用。
那璎珞的打法,是她的独门技术。
“放心,我们相识这么久,自然不会让你做违背原则的事。”
瑶光给了天权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把安排他做的事细细道来。
“就这?”天权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瑶光点头:“就这。”
“怎么,你以为我要让你干什么?”
天权长长舒了口气,眼神也温和了下来,“我以为你要让我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才用这荷包来威胁我。”
瑶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好歹一起训练了这么多年,咱们之间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信任?”
天权诚实摇头:“不能。”
虽然大家都忠于皇上,但无时无刻防备其他的人已经成为了习惯,这个习惯非常的好,他并不想改
。
“行吧。”瑶光摆了摆手道:“你只需帮我把这件事办好,荷包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顺便再帮你扫个尾。”
说到这里,瑶光有些嫌弃的看着天权,“你说你找人就找人,偏生弄的拖拖拉拉,我就算是不想知道,消息都不自觉的往耳朵里冒。”
天权有点尴尬,撇了撇嘴道:“我已经做的够干净,只不过是暗网掌管天下事,这才让你发现了而已。”
放下心中一件大事,天权对瑶光态度好了不少,两人聊了很多有的没的,还顺带着回忆了一下年少时光。
晚膳前,瑶光走到宋晚晚身边低声道:“公主,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
宋晚晚给了瑶光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乖巧的拉着美人娘亲的手去了顶层用膳。
上次几个哥哥来的时候,顾言之就用的顶层招待,今天便宜父皇亲自过来,想都不用想肯定也得是在顶层。
果不其然,顶层的餐桌上已经上了十几道菜,虽然暂时还看不到是什么菜色,但光闻着味道就已经开始流口水。
片刻后,皇帝跟顾言之并排走来,两人有说有笑,皇帝笑的更情真意切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宋晚晚撒娇卖乖,她张口便是一顿输出,哄得皇帝跟顾言之喜笑颜开。
等到菜品上的盖子掀开后,宋晚晚更是震惊到不行,直接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家伙,她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厨师技术这么好,一下
子能做这么多菜,甚至还色香味俱全。
皇帝也是微微诧异,夹了一口菜后,转头笑道:“这厨子技术真不错,甚至跟朕的御厨不相上下。”
顾言之温润一笑,“皇上过誉了,这只不过是师傅从民间找来的厨子罢了,怎么能同宫内的御厨相提并论。”
一听是上任国师找的厨子,皇帝立刻闭上了嘴巴,专心享受起了眼前的饭菜。
上任国师可是个挑嘴的,饭菜不好吃根本不买账,当初就算是宫内的御厨,也有好几个被他贬得一无是处。
这厨子能得他亲自找来,必定有过人之处。
待到酒足饭饱,皇帝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只觉得心情舒畅。
如今没在宫内,身旁也没有太监伺候,想吃什么都自己夹,也没有食不过三的规矩,简直太舒服了。
他甚至都想在国师塔待上一天不走。
可惜明天要上朝,现实不允许。
宋晚晚看着便宜父皇吃饭的模样也是一整个大震惊,张开的嘴巴险些合不住了。
实在是因为便宜父皇之前高高在上惯了,如今突然这么接地气,她属实诧异的不行。
嘉嫔则是淡定的吃着面前饭菜,规矩礼仪样样不差,打眼就能看出来是名门贵女。
宋晚晚今儿也算是大饱口福,吃的小肚子溜圆,摊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开始叹气。
只要吃饱,肚子必鼓,真是无奈。
皇帝看着闺女发愁的模样,好奇地问:“尔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