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为什么觉得闷?”柳絮这才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重新走到了宋晚晚身边。
宋晚晚仔细想了半天,随后试探性地道:“可能是因为妍姐姐不在常宁殿?”
“公主想郡主了?”柳絮恍然大悟,随后缓声道:“郡主身边有采黛照顾,总的来说不会有什么差错,等到南昌王离京,过几日郡主自然便会回宫。”
宋晚晚委屈巴巴的撅了撅小嘴道:“晚晚真的好羡慕妍姐姐,既可以随便的进入皇宫,又可以随便的出去玩耍,这么好的日子太让人羡慕了。”
柳絮听着宋晚晚的童言童语,不由得哑然失笑,“公主在乱想什么,皇上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这才不让公主随意出宫,等到公主年纪大一点,自然就没有了这限制。”
“可是离长大还有好久啊!”宋晚晚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托着脸蛋,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离长大还有好久啊!”齐仲夜在关雎宫同样无奈长叹。
逗弄着鸟笼里的鹦鹉,齐仲夜明显心不在焉,就连阿星在一旁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什么?”齐仲夜转头,眼里满是迷惑。
阿星连忙将打听到的消息讲了出来:“王爷,奴才听说这些日子宋帝忙着招待姜国使臣,已经预备办好几场宫宴了。”
“然后呢?”隔着笼子,齐仲夜摸着鹦鹉光滑的羽毛,眼睛鼓励似的看着阿星。
被齐仲夜这么看着,阿星仿佛有了无限勇气,一鼓作气道:“奴才认为现在是出宫的好时机,王爷只有出宫才能和阿晋联系上,虽然这两年宫内外的探子源源不断的传来消息,可奴才还是认为王爷与阿晋见一面为好,毕竟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齐仲夜原本就有这个打算,现在又碰上这么好的时机,自然想要紧紧抓住,于是吩咐道:“那这件事本王便交给阿星去办,明日本王希望得到结果。”
“诺。”阿星骄傲的挺起胸膛离开,他定然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连廊上空无一人,齐仲夜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微风轻轻吹拂身体,带来阵阵花香的同时也带来丝丝热气。
前段时间阿晋传来的消息让他很是着急,虽然父皇身边的儿子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可他们的母妃却在使出浑身解数的斗法。
无他,齐国要立太子了。
这怎么行?
这怎么可以?
齐仲夜刚刚看到这封信时,甚至以为是阿晋和他开的玩笑,可翻来覆去将信纸看了好多遍,这信上的内容却是丝毫与玩笑无关。
分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齐仲夜只记得自己咬紧了的牙关,以及被抓烂了的手心。
虽然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当事实真正的摆在面前时,不管之前做过多少准备,打过多少提前量,都没有丝毫用处,他依旧被伤害的体无完肤。
曾经尊贵非常的三皇子殿下,如今踏入他国为质的晋王殿下,齐仲夜觉得自己人生短短的几年,竟然比其他人几十年过得都精彩。
齐宋之盟签订了十年,也就证明他要在宋国呆满十年才可以回齐,如今只不过三年而已,可立储之事却是迫在眉睫。
皇后年长无子,他母妃是贵妃,是除了皇后外皇宫最尊贵的女人,他是母妃唯一的儿子,是理所应当是帝位继承人。
只是可惜造化弄人,母妃和外祖惹了父皇厌弃,他才一朝从最受宠的皇子变成远赴他国的质子,只能说是人生无常。
那个位置应该属于他,那个位置他一定会坐上,不管付出多少努力。
这几年中母妃和外祖韬光养晦,在齐国皇宫发展了一大批人,他在宋国也没闲着,虽然进度缓慢,同样有了一批可以为他赴汤蹈火的手下。
他对宋国倒是没有什么怨恨,宋帝一直将他当做边缘人,既没有大肆恩宠封赏,又没有刻意折辱打压,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
就算他提前回齐国,或者未来他坐到了那个位置,齐宋之间的友好盟约,他依旧会保持并且维护。
阿星这几年也成长了很多,同样也学会了借势,自从曾经和柳絮去御膳房转了一圈后,他无师自通的点亮了借势技能。
他扯着虎皮做大旗,用着尔容公主的名头,在后宫中生活的如鱼得水,比刚开始的举步维艰强了无数倍。
所以这次齐仲夜安排的任务,阿星只是费了一点时间,便将路线安排的明明白白,顺带着还讨好了一下沿途的宫女太监。
“王爷,都安排好了。”阿星回到关雎宫恭敬禀报。
齐仲夜点头,随后看向阿星问道:“本王想明日卯时离开,可行?”
那些忙不迭地点头,眼中满是自信,“可行,自然是可行,王爷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阿星做得很好。”齐仲夜温声夸赞。
“都是王爷教导的好。”阿星有些害羞,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翌日,齐仲夜天未大亮便离开了关雎宫。
一间平平无奇的茶楼内,齐仲夜与阿晋相对而坐,两人之间各放着一盏清茶和一些糕点果子,齐仲夜面前还放着一封书信。
“王爷这两年在宫内生活可好?”阿晋关心询问。
齐仲夜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自是不错,一别两年未见,阿晋那边如何?”
阿晋骄傲抬头,眼中闪着亮光,“全都在按着计划进行,奴才还专门组织了一个小队用来打探消息。”
顿了顿,阿晋神秘兮兮地问:“王爷可知天机阁?”
天机阁齐仲夜自是知晓,这是一个近两年才兴起的组织,号称只有天机阁不想说的消息,没有天机阁不知道的消息,一时之间风靡三国,就连处在宫内的贵人也都对它好奇的很。
看着齐仲夜点头,阿晋眼里的笑意更盛,“王爷要不要猜猜,这天机阁出于何人之手?”
齐仲夜一时间心跳一顿,试探性道:“莫非是阿晋?”
阿晋笑着摇了摇头,“奴才哪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