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嘉嫔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
宋晚晚神神秘秘一笑,然后夸张的开口:“姜娘娘不让父皇去她那里用膳。”
嘉嫔这下子是真的震惊了。
姜妃未免也太勇了,就算是心里千般万般不愿意,面上也不能表达出来呀,皇上才是掌握了她们生杀大权的那个人。
但是转念一想,嘉嫔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姜妃可是和她不同,她只有晚晚这一个闺女,母家又没有太大的助力,自然要牢牢抱紧皇帝的大腿。
可姜妃就不一样了,她本就是姜国的郡主,身后站着南昌王府,也站着整个姜国,自然是无所畏惧。
震惊过后,嘉嫔拍了拍闺女的脑袋,叮嘱道:“这话千万别在外面说,也不可以让其他人听到,知晓了吗?”
宋晚晚连忙点头保证,“这是自然,父皇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错,晚晚真聪明。”嘉嫔笑着夸奖。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李清妍叮嘱道:“妍姐儿也记着,此事不能往外说。”
李清妍同样点头保证,“姑母放心,妍姐儿知晓的。”
这事儿就算是公主往外说了,她都会牢牢闭紧嘴巴,公主是皇帝的闺女,就算闯祸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一个无权无势的臣女可就不一定了。
“乖女孩。”嘉嫔又夸了李清妍一句,争取对两个小姑娘态度一致。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小夏子如愿以偿的安抚住了皇帝,终于使得皇帝决定在御书房用晚膳,然后再去漪澜宫找姜妃聊天。
看着师傅欣慰的笑容,小夏子只想仰天大哭,以后这种困难的活,他有预感自己会接的更多。
用过晚膳,皇帝起身从御书房离开,今日天气不错,所有他并未乘坐轿撵,而是一步步的从御书房走到了漪澜宫。
站外宫门口,皇帝有些近乡情怯,不太敢进去,他其实也不太知晓,见面的第一句应该和姜清娆说些什么。
草稿已经在心里打了千万遍,可等到将要考试的时候,他还是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跟着身后的小太监们也不催,他们贯是机灵的,现在只是安静的站着,等待着皇帝的决定。
终于,皇帝身体动了。
亲手推开厚重的宫门,试探性的走进漪澜宫,看着宫中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皇帝心中百感交集,却在看到缓缓走过来的女子时,变成了激动与手足无措。
“清娆......”皇帝只是叫了一声名字,便觉得心中莫名悸动。
姜清娆穿着那件烟霞色蝉翼纱月华裙,头上梳着飞仙鬓,发鬓上只插了一只鎏金步摇,便已经显得容色灼灼,风华万千。
一步步走到皇帝面前,姜清娆姿态端庄又大方,微微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请起。”
皇帝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却在手臂距离姜妃几寸处,慢慢僵硬了动作。
姜清娆只当没看见皇帝的动作,优雅起身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身率先往正殿走去。
皇帝眉头一紧,却也没说什么。
状似无意的看了看周围,皇帝将双手背在身后,跟着姜清娆走进了正殿。
正殿内的摆设虽然很有格调与韵味,但是某些地方看起来却有些简陋,不太像是一个妃位娘娘住的地方。
“皇上喝什么茶吗?”
姜清娆坐在下首,见皇帝许久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爱妃定便好。”皇帝抬眸看着姜妃,眸中似有万千深情。
姜清娆面上满是恭顺的笑容,桌子下的手却是紧紧攥着,指甲也深深的陷入了肉里。
现在就是一个比演技的时候,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虽然面上有了几分动容,可姜清娆心里一直默默的告诫自己,坚持了一段时间,那抹动容也就慢慢消散。
“展颜,上茶。”
皇帝说着随意,姜清娆也没客气,直接转头便和身侧的宫女吩咐道:“前些日子本宫喝的信阳毛尖很是不错,那今日便喝信阳毛尖吧。”
“诺。”展颜福身,麻利的走了出去。
从这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宁静,皇帝和姜妃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两个人都在等对方率先忍不住。
同样都是天潢贵胄,同样都是性子强硬之人,他们同样的了解彼此。
还是展颜端着茶盏回来,这才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也给了两人一个台阶。
“臣妾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只有这信阳毛尖还算凑合,皇上尝尝。”姜妃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同样用眼神示意皇帝。
“好。”
皇帝点头,随后也端起茶盏慢慢放到嘴边,品尝起了难得的好茶。
明明闻起来清香扑鼻的香茗,不知为何入口却有微微苦涩,不知苦的是口感,还是他的那颗心。
“怎么样?”姜清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皇帝。
皇帝又浅尝了一口,随后夸赞道:“清香扑鼻,口味纯正,很不错。”
得到皇帝的回答,姜妃挥手斥退众人。
展颜和欢颜听话的离开,只有小夏子站在皇帝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冲着小夏子点了点头,小夏子就像拿到了特赦令一般,忙不迭地抬腿半跑了出去,那动作就像他跑慢了就跑不了了一样。
宫里伺候的人都走没了,只剩下皇帝和姜妃,漪澜宫的正殿顿时清静了不少,却也更显萧瑟。
“人都走没了,皇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姜清娆摩挲手中茶盏,强忍住心头的那么苦涩,抬眸对皇帝冷声道。
“清娆......”皇帝似是没想到姜妃会如此冷漠,不由得愣了一瞬间,然后下意识道:“你曾经不是这样的。”
姜清娆似是没想到皇帝会这样说,也跟着迷茫了一瞬间,眼里满是不解,她曾经不这样会是什么样?
“我们曾经那么好。”皇帝又补了一句。
这下子听的姜清娆直想翻白眼,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更何况他并没有迟来的深情,这是在怀念曾经的往昔。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提起曾经,只不过是徒惹伤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