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体上的不正常,却在无时无刻的提示着她,她有些不舒服,她的身体机能在罢工。
倚靠在软枕上躺了一会儿,宋晚晚刚缓过来神,柳絮便带着一碗闻着都苦的汤药走了进来,“娘娘,药熬好了。”
嘉嫔点头,接过药碗,亲自喂着宋晚晚。
宋晚晚认命张嘴,任凭苦苦的药浸润口腔,然后再一点点透过嗓子流到胃里。
真的好苦啊!
但是她对这个味道感觉莫名的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喝过一般。
等到喂完最后一口汤药,嘉嫔紧接着便往宋晚晚嘴里塞了一块蜜饯,眼神温柔的看着闺女。
宋晚晚则是感受着嘴里的小甜甜,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在喝完苦药以后再来一块蜜饯,真的甜到了心里。
这边宋晚晚喝完了药,那边许亦川药膳方子也都写完了,恭敬的将四张药膳方子送到嘉嫔手中,许亦川拱手道:“公主既已醒来,想必也不会再有大碍,微臣先行告退。”
嘉嫔接过药膳方子,起身微微福身,面带感激开口:“劳烦许太医为公主如此尽心尽力,本宫感激不尽。”
“职责所在,微臣当不得娘娘感激。”许亦川挺直身板,一派风光霁月。
饶是嘉嫔现在依旧带着有色眼镜看着许亦川,却也不得不叹上一句,许家好运气,得此端方君子,温润如玉。
宋晚晚亦是在一旁看着许亦川,她倒是对他没有那么多欣赏,毕竟哪个病人会对医生有太多的欣赏呢,只恨不得永远不见才好。
许亦川离开,嘉嫔又温温柔柔的坐在床榻旁看着宋晚晚,恨不得眼睛不眨一下,一时一刻都不让闺女离开自己的视线。
宋晚晚则是被嘉嫔看的毛骨悚然,她就是睡了一觉,睡的时间长一点而已啊,怎么美人娘亲如此小题大做,弄的像是要生离死别一般。
“娘娘?”宋晚晚再次试探着开口。
睡饱了觉,喝过了药,身子也没再继续咳,宋晚晚只眨着湿漉漉的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嘉嫔,把嘉嫔的心都看化了。
她连忙点头,伸手摸了摸闺女的小脸蛋儿,像是在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动作也是温温柔柔的,“娘娘在呢,娘娘会一直陪着晚晚。”
想到这里,嘉嫔又暗自的把皇帝给埋怨上了,如若不是他张罗着出宫,如若不是他没有看顾好晚晚,晚晚怎么可能受这一遭罪。
再就是刚刚,她分明已经派人去了正殿,把公主醒来的消息传到了御前,可是皇帝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回来,当真是儿女安危比不得他的家国天下。
感受着美人娘亲明显有些恐惧的情绪,宋晚晚也跟着乖巧了起来,只是扬起小脑袋,冲着美人娘亲软软糯糯的笑着,一派岁月静好。
身后倚靠着的软枕恰到好处,宋晚晚就着那个姿势,再次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说起软枕,这还有个小故事在其中,宋晚晚前世就是扁平头,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天生就是这样,结果在一次不经意间的谈话中得知,她这扁平头竟然是专门睡出来的。
因着迷信,老人总是相信小孩扁平头才有福气,于是趁着小孩婴幼儿时期,便给她们睡那种硬硬的稻米枕,硬生生把头颅睡扁了,殊不知这样做才是对婴幼儿最大的危害。
好不容易有了能重来一次的机会,宋晚晚自然是怎么都不肯躺硬枕头,宁愿躺平不睡,也不用她金贵的小脑袋瓜碰那个硬枕,最后嘉嫔只能屈服,给闺女换上了软枕。
就在宋晚晚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皇帝和顾言之用过午膳双双走了进来。
其实刚开始采茶过来禀报的时候,皇帝就已经耐不住激动的内心,想要起身去侧殿看闺女,但是因着顾言之还在桌前用膳,于是只能压下心里那抹激动,陪着他吃完了午膳。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国师。”嘉嫔听到声音后转头,见到来人连忙起身行礼。
皇帝淡淡点头,三两步的就走到了闺女床榻前。
顾言之则是稍稍退后了两步,躲过了嘉嫔的礼,最后跟随着皇帝的脚步也来到了宋晚晚床榻前。
宋晚晚在听到‘国师’二字时,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向旁边看去。
入目可及的却是便宜父皇放大的俊脸,在看到便宜父皇和美人娘亲如出一辙的黑眼圈时,宋晚晚心疼的伸出肉嘟嘟的在皇帝脸上温柔的摸了摸。
“尔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皇帝面含愧疚的看着闺女,语气也温柔的不像话。
宋晚晚奶唧唧摇头,开口道:“没有呀,晚晚现在很好。”
“真的没有吗?”皇帝有些不太相信,若是没有不舒服,怎么会睡这么久。
“真的没有,不要担心啦。”宋晚晚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皇帝看着闺女这样,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然后转身向宋晚晚介绍道:“晚晚,这是国师。”
随着皇帝的动作,顾言之的模样也映入宋晚晚眼帘,宋晚晚看着顾言之的样子,同样也是震惊的不行。
这就是国师?
她以为的国师怎么也得是白发苍苍的白胡子老爷爷,结果这么一个好看精致的少年,竟然是传闻中的国师?
宋晚晚眼中的震惊很好的取悦到了顾言之,面前糯叽叽的小团子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睁大了双眼,也张开了嘴巴,样子软萌的不行。
顾言之露出一抹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开口和宋晚晚做起了自我介绍:“公主安好,我叫顾言之,顾是姓顾的顾,言是畅所欲言的言,之是求之不得的之。”
宋晚晚的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自我介绍,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来,想当初她四哥哥就是这么和她做的自我介绍,这个国师简直和四哥哥如出一辙。
在顾言之讲完这句话以后,宋晚晚对他的国师滤镜几乎是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毕竟这么接地气的国师大人,谁能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