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呀,昨日里慧昭媛举办了一个赏花宴,可是不知怎么触怒了皇上,就算是她怀有皇嗣都没有逃脱过被禁足的命运。”
小宫女惊呼一声,“竟有这种事?”
“我也听说了,不过原因是慧昭媛招惹了公主,听说还请来了白马寺的无尘大师。”最外面的紫衣宫女跟着补充道。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紫衣宫女讲的更加来劲了,“那无尘大师你们听说过没有,他是咱们宋国最厉害的大师,比白马寺方丈都厉害,因为他是方丈的师叔,辈分大的惊人。”
“听说过,听说过!这放眼天下,谁人没有听过无尘大师的名讳啊,这可是佛家第一人。”
紫衣宫女淡淡点头,于是继续讲道:“慧昭媛原本是想污蔑咱们公主,可是皇上请来了无尘大师,无尘大师一句‘公主与我佛有缘’,强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小宫女听到眼冒金光,“无尘大师竟是如此威武霸气!”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无尘大师一袭白色衣裳,明明是悲天怜人的菩萨,可那容颜也是极其优秀的。”紫衣宫女说着,眼中满是怀念。
她曾经有幸见过一回无尘大师,那九天仙子下凡一般的人儿,好像多看一眼就会亵渎了他,真真是得天独厚,老天宠爱了。
“后来呢?后来呢?”小宫女好奇地继续问。
“后来呀——”紫衣女子卖了个关子,“你若将你绣的荷包分给我两个,我就给你讲后来。”
小宫女迫不及待的点头,“好好好,好姐姐,我都给你,快些给我讲讲吧!”
紫衣女子这才笑着继续道:“后来便是皇上降了慧昭媛的位份,可是谁知道慧昭媛竟然当场晕了过去,再后来就是太医诊出慧昭媛有孕,这降位一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小宫女撇了撇嘴,似乎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竟是如此轻巧的就揭过了,这慧昭媛的运气也真是太好了吧!”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啊,在这后宫之中,唯有子嗣是最要紧的,只要怀有了子嗣,就算是一不小心犯了再大的错,皇上或许也会轻拿轻放,饶恕一回。”
紫衣宫女说着,用胳膊推了推一直低头的人,“霏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随着紫衣宫女话落,一直低头的宫女缓缓抬起了头,赫然是听雨阁的霏霏。
霏霏的笑容有些牵强,眼底晦涩不明,“姐姐说的自然是极对的。”
“霏霏姐姐,听说你在听雨阁伺候,想必知道的更多吧?”小宫女好奇的看着霏霏。
霏霏摇了摇头,“我也就是在屋子里伺候着,没有接触到外面这些事。”
这事说来也让人生气,她被安排着和吉祥一起伺候着公主,可以公主身边有柳絮,有奶娘,一点她的位置都没有,她在听雨阁的地位低的吓人。
这种事情心高气傲的霏霏怎么可以忍受,她是抱着成为人上人的想法托人到听雨阁伺候的,怎么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惜皇上这条路没有走通,否则她现在也是万人羡慕的娘娘了。
想着,霏霏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或许她可以这样......
听雨阁,嘉嫔早上伺候着皇帝起身换完衣裳,又陪着皇帝吃了一顿早饭才回到了床榻上休息。
李嬷嬷在一旁给嘉嫔捏着肩,一边小声的汇报着情况。
“娘娘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一早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行宫。”
嘉嫔一边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一边问道:“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李嬷嬷仔细想了想,回忆了一下自己做的那些事后肯定的点头,“老奴很是小心,用的都不是咱们都人,想必是没有任何把柄留下来的。”
“那就好。”
另一边,宋云初看着身旁小太监传过来的消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就说嘉娘娘不能看着女儿受辱而无动于衷,现在这个大动作不就来了?
可是她身边的老嬷嬷办事可真是不太行了,竟然留下了这么大的纰漏,若不是他的人一直盯着,可当真要被别人发现了。
现在嘛,想必谁都查不到消息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了。
谁能想到,那个刚开始说消息的不起眼的小太监是他宋云初假扮的呢,估计她们连这个念头都不敢起吧!
谁敢欺负他妹妹,谁敢让妹妹哭,自然要经受来自他的怒火。
希望慧昭媛可以喜欢他送给她的这份大礼。
皇后宫中,往日里大家都是走个过场的来请安,可是今日却是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喝着茶,没有人率先提出离开。
嘉嫔和景昭仪的位置是挨着的,对于景昭仪递过来求知的眼神,嘉嫔一脸无辜。
“妹妹,你知道些什么?”景昭仪悄悄挨过身子问了一嘴。
嘉嫔无辜的看着景昭仪,“昨日皇上在妹妹宫里歇下了,今早刚把皇上送走便来了皇后娘娘这里,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啊。”
景昭仪见嘉嫔这个模样也没有再问,自顾自的喝茶去了。
皇后宫中的东西就是好,连茶香都比她那里的清冽很多,不喝白不喝。
皇后在听着紫苏禀告着的那些消息,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
往日里不管发生什么,她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消息,可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竟然连消息从哪传出来的都不知道,这件事有些挑衅她身为皇后的威严。
“妹妹们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皇后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下首众人的神色。
大多数人都是带着好奇和凑热闹的,只有嘉嫔一脸迷茫,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的事,本宫不管你们听说了多少,又在中间出了多少力,可是皇上听到这些流言很生气,本宫听了也很生气。所以从现在开始,管好你们各自宫人的嘴,若是再让本宫听到什么不该出现的,那便惟你是问。”
既然没有办法揪出流言从何开始,那便只能强势镇压,让流言自主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