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
楚汤伸手就拧住了楚靖巧的耳垂,往左边狠狠一扭!
“哎哟!”
耳垂传来的剧痛感让楚靖巧忍不住连声哀嚎。
“爹!松手!耳朵要断了!”
所以之前原主过的原来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看楚汤这娴熟的手法,捏耳垂压根就不是第一次了!
这酸爽可太正宗了!
“你……”楚汤的怒气可并未因此消散,刚要开口怒斥,但楚家的大门却再次被人从外推开。
楚靖巧眼神霎时一亮!
“公公!”
她朝着门内走进的两个太监就猛的挥了挥手。
这哪里是太监,简直就是救星啊!
“哟,这是在做什么?”为首的太监臂弯中夹着拂尘,那细小的眼睛睨了楚汤一眼。
楚汤怒瞪楚靖巧一眼,这才松开了手,对着太监便道,
“公公,您过来,可是皇上有何要事吩咐?”
太监这才正色道,
“皇上有令,如今酒商已齐聚京中,请楚公子随奴才走一趟吧!”
“这……”楚汤脸色一变。
当今圣上可并非是那容易糊弄的主儿!
此番若是让楚靖巧前去,指不定前方究竟还有何难!
但,楚靖巧却仿佛并未看穿楚汤的担忧,一双瑰丽的凤眸微抬,对着太监便回了一句,
“公公且去给皇上回话,先让那客栈的伙计空出一楼的位置,在一楼内设置中台,我自有主意!”
“是。”太监来前,亲自得到周辰川的命令,此行,可暂听楚靖巧的。
所以,他们的态度并未有上次的强硬,反而顺着楚靖巧的话便走出了楚家。
楚汤直到被楚靖巧扶起来还有些愣神。
他指了指走出门的太监,又指了指楚靖巧,“你,你这是……”
楚靖巧一看楚汤愣神的模样,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耳垂再次被捏在楚汤手里,这才猛的一拍平瘪的过分的胸脯道,
“爹,你且放心就是,女儿且让你瞧瞧,何为巾帼不让须眉!”
“你个混账!”楚汤眼睛一瞪,伸手就要再次捏住楚靖巧的耳垂!
楚靖巧早已有所警觉。
这不,楚汤手一伸,她身子顿时往后一跳,一边往后跑,一边留下越来越远的微弱话音,
“爹,皇上还有吩咐,女儿先走了!!”
楚汤又惊又怒,指着大门的方向连忙提醒。
“你走错方向了!出门的方向分明是在那边啊!”
楚靖巧早已听不清楚汤的话。
她回到院中,走到院中的树底下,拿着个昨夜让丫鬟买来的小铁锹就在树底下拼命的挖。
“公子……”一旁的丫鬟战战兢兢,不敢上前,只以为楚靖巧这是着了哪门子的魔。
楚靖巧伸手扬了扬铁锹,“不必理我,你们先去做你们的事就是。”
“是……”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只得转身离去。
半晌,楚靖巧才满头大汗的从树底下掏出了一坛昨日回来之时才下封的酒。
她掀开木质的酒盖,轻轻一嗅。
一股并不算浓郁的酒香霎时席卷了鼻尖。
酒香味仿佛萦绕在鼻腔之中,久久不散。
“啧,果然,还是只有金手指最好用。”
烈日之下,楚靖巧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树荫半遮,一双微挑的美目在此时幽然流转。
昨夜,她紧急让院里的丫鬟将白酒所需的原料拿回了府中。
将原料都酿造放入缸里之时,时间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白酒酿造所需时间,最少也得三个月,一个晚上的时间,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酿造出来一坛够味的美酒。
就在她不得其解之时,脑中忽然一阵混沌,身子骤然一轻!
意识再清醒时,她便身处于一处入目即是如农家小院一般的地方。
小院里没有大门,似乎是完全隔绝的空间。
而且,在空间里,她手中还携着那一坛白酒,小院中,除了可歇息的厢房外,还有一处可供栽种的农田。
她在里面捣鼓了好一会儿,心中所念何时才能离开,没想到,念头刚出,一阵失重感猛的袭来,她便从那小院里出来了。
原以为,在那小院中捣鼓了这么许久,应当是天光破晓之时,可没想到,一出来,这时间竟是半点未过!
思索及此,楚靖巧流转的美目略过一丝极其浅淡的侥幸。
她伸手轻拍酒壶,嘀嘀咕咕道,“要不是有空间,小姑奶奶今天还真要栽了!”
在后半夜中,她才摸清,在那似乎完全与世隔绝的小院中,时间的流逝与外面居然浑然不同!
小院中的时间过了三月,外面也不过才过了三个时辰,她在里面栽的麦子都熟了,楚家院子也不过才天光破晓!
当然,为了营造这白酒酿造时常已久,在天光破晓之时,她就已经拔这酒壶先埋在了院中的大树之下。
让它蹭点土,这真实性简直如坐火箭一样突飞猛进!
沉思之时,楚靖巧视线一抬,烈日已经高挂于大树之上。
“时间快到了,可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她连忙站起,念叨着就提着酒壶,从后院的围墙一爬——
刚走到院中正准备催促楚靖巧的楚汤看的又是一怒,“你这丫头!”
他话音未落,楚靖巧就已经成功越过墙头,扬长而去。
……
当踏进天赐酒楼的那么一刹那,楚靖巧便发现似乎已经有人盯上了自己。
那锐利的眼眸藏身于暗处之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仿佛,她只要有那么一刻的异动,她的脖子便会与身子彻底分离。
这小皇帝,还真是够谨慎的!
似有所感的抬起眼眸往二楼雅间的方向瞧了瞧,楚靖巧仿佛被花染红的唇瓣轻轻一动。
“掌柜的,我要的你们可准备好了?”
战于中台之上的掌柜冷汗连连。
一听楚靖巧的话,他连忙从中台之上走了下来,在楚靖巧面前弯身道,
“楚公子,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楚靖巧上挑的凤眸睨了掌柜一眼。
这掌柜的平日倒是与楚家有些生意往来,所以此番询问道也并非怀有二意。
她收回视线,眼角的余光在客栈内瞥了一眼。
只见客栈中,一楼的桌椅全部都被清空,转而围绕在了四周。
而中台之上只摆放了一张及楚靖巧腰身高的桌子,那桌子之上还放着一个木案以及几个空碗。
而在四周所设置的桌椅之上,各大酒商齐聚一团,嘈杂声在空旷的一楼回响。
楚靖巧没有回答掌柜的问题。
她提着手中的酒壶就走到了中台之上。
迎着众多酒商的嘈杂声,楚靖巧提着酒壶的手一扬——
“砰——”极其沉闷的声音赫然响起。
酒壶落于中台的木桌之上,酒商的嘈杂声霎时而止,视线纷纷落于楚靖巧身上。
他们乃是各地酒商,无论是与本国还是与他国都有些往来。
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楚靖巧,他们眼中没有惊讶,反而只有些淡淡的嘲弄。
难不成,黄上张贴告令为的就是要将他们齐聚此地,看这么一个小奶娃表演?
“哟,哪家的小奶娃怎么提着个酒壶上来了?”
落针可闻的气氛之中,一位下巴上长着络腮胡,生的粗犷的酒商忽然豪迈的笑出了声。
“小娃娃,你莫不是要请我们这些叔叔喝杯酒?”
那酒商的话,将一片沉寂的气氛打破。
其余酒商忽然开口大笑出声。
他们的笑声极其刺耳,在二楼雅间的周辰川暗沉如墨的狭长眼瞳中却毫无波澜。
他倒是想瞧瞧,这机灵的楚家公子,想要如何化解此番轻视。
与此同时。
站于中台之上的楚靖巧听着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嘲笑声,不怒反笑。
她细白的指尖搭在酒盖之上,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举起桌上的木案,猛的一拍!低喝出声!
“各位!”
嘲笑声戛然而止。
“我知晓,各位都是全国内知名的酒商。”
“不过,此番各位究竟因何聚集于此,想必不用我多说,各位不相信我自然不要紧,难不成连头上的那位也不信?”
楚靖巧说着就将细白的指尖从酒盖之上收回,往自己的头顶举了举。
这意思,可就是在拿小皇帝压着眼前的众多酒商。
“有趣。”
雅间之中,少年绝美的面容上染上了层层不达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