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人之所以狂妄,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大。
而是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仰仗的背景,太过于强大,以至于他们可以变得非常膨胀。
只能说,世界太大,而眼界太小。
当他们真的遇见比之能够仰仗的背景还要强大的存在时,他们才懂什么叫做低头认错,俯首称臣。
但在这之前,他们什么都不怕。
他们只会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自称王法。
杨龙江既是如此。
他很狂妄,狂妄到可以当着陆正阳的面,喊出他就是王法这么可笑的话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这个底气。
他有靠山。
刘玉瑾是江州大佬,假以时日都能跟王家烈掰掰腕子的人物。
背靠着大树好乘凉,背靠着如此强大背景的势力,更是无所畏惧。
以至于,他可以不在乎苏长春如何如何。
甚至可以说,今天就是王家烈站在他面前,哪怕他心里再怂,他仍然可以挺直腰板跟王家烈怼上几句。
因为他知道,他很清楚,刘玉瑾不会让他死。
只要自己是刘玉瑾的红人,他就是可以这般无法无天。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
打狗得看主人,无论这条狗有多么丑陋,哪怕满身疾病,满身恶疮,只要这条狗的主人没人敢惹,那么,这条狗就是一条好狗。
就得受人尊崇。
杨龙江一直深信不疑。
以至于他当狗当的比当人要强。
可能是当狗当久了,他开始看人越来越不准了。
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眼前这个敢动手打他们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殊不知,当他喊出“老子就是法”的时候,苏长春的眼神明显闪了闪。
闪过了一丝怜悯。ωωw.cascoo21格格党
闪过了一丝可惜。
苏长春可太了解陆正阳多么强,杨龙江在陆正阳面前如此放肆,陆正阳必然饶不了他。
断胳膊断腿,还是小事,就怕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想想也是,杨龙江是狂,那也狂不过黄东旺吧?
可黄东旺呢,不还是死在了陆正阳的手里?当时他们找到的陆正阳和黄东旺的时
。候,黄东旺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了。
而黄东旺的那颗脑袋,可是被陆正阳提在手里,就像是捏着一只皮球一般,轻而易举。
同样也是骇人惊悚。
与之,此刻。
犹自不觉的杨龙江见陆正阳不说话,更加嚣张的跨出一步,指着陆正阳的鼻子,骂道:
“老子跟你说话呢,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怂了?刚刚不是挺狂的吗?不是还敢动手……”
啪!
话还没说完,陆正阳轻飘飘的抬手,一巴掌抡在了杨龙江的脸上。
耳光清脆。
响声逼人。
本就空旷的山林公墓,就因为这一巴掌,竟然响起回声一般,让寂静的深夜,多少添了点人气儿。
甚至因为这一巴掌,让早早安静的鸟兽虫蚁又喧嚣起来。
而陆正阳这一巴掌,更是差点把杨龙江掀起来。
整个人踉踉跄跄的侧翻出一个跟头,面前站住脚跟,噗的一口就吐了一地的碎牙。
每一颗碎牙都带着粘稠的鲜血。
“我艹!”
杨龙江怒吼了一声,漏风的嘴巴像是破旧的抽油烟机,轰隆隆的闷响着。
“你特么的敢打我?”
杨龙江捂着瞬间肿胀起来的半张脸,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愤怒之情,恶狠狠的盯着陆正阳。
又怒骂道:“你特么的,你们特么的!一个也别想走!”
“今晚上老子多挖三块墓,把你们埋进去,艹你们!”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一群小弟的面被扇耳光。
关键这一耳光差点要了他的命。
扇掉了他半排牙齿不说,甚至他都感觉颧骨一阵刺痛,应该是被扇的撕裂了。
一众小弟们,眼瞅着这一幕,也瞬间大惊失色。
回过神来,便也开始骂道:
“你小子吃了几斤狗胆,连我们龙哥都敢打?”
“赶紧跪下道歉,自断双手,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小子,我警告你,别以为能打就了不起,江州能打的多了去了,有什么用,招惹我们龙哥,不还是死路一条?”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看你小子是真
。的想死,龙哥,把老板叫来,让这小子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小弟们叫嚣着。
杨龙江同样在爆发的边缘。
挨了这一巴掌,他早就想把老板刘玉瑾喊来了。
毕竟,刘玉瑾再不出面,还真不一定有人能镇得住眼前这小子。
凭他们的身手,呈口舌之快倒是一等一的强,未必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但真论拳脚功夫,他们几个加起来,可能都不够苏长春一个人打的。
更不用说眼前这小子了。
想到这儿,杨龙江也毫不迟疑,当即掏出电话,就给老板刘玉瑾打了过去。
眼瞅着杨龙江打电话叫人,苏长春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他看向陆正阳,似是在请示什么。
其实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让陆正阳也把王家烈给叫来。
毕竟,目前能压得住风头正盛的刘玉瑾的人,也就是王家烈了。
谁知,陆正阳很淡定,就看着杨龙江打完电话,旋即说道:“电话打完了?那还不快滚?”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杨龙江一群人懵了,苏长春也懵了。
这什么意思?
人家刚打电话叫完人,现在让人家滚?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生怕自己死不透是吗?
杨龙江回过神来,更加愤怒,骂道:“你小子在说什么浑话?等我老板来了,你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废话真多!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是不是嫌一巴掌不够,还想再挨一巴掌?”
陆正阳仍是一脸冰冷的质问道。
一下子让杨龙江下意识的把后面的话,又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怎么会碰上一个比自己还要横的家伙?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眼前这小子就是又横又不要命啊!
也好!
大不了他们就先撤,在山脚下等老板刘玉瑾来了,再上来跟这小子算算旧账!
杨龙江心里这么想着,啐了一口血痰,招呼小弟们下了山。
与之,他们刚刚走过陆正阳的身边,却又听陆正阳声音冰寒的说道:
“不懂滚是什么意思吗?谁让你们走着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