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我们集团公司参观,亲爱的肖运律师。”刚一见面,韩乐就微笑着上前打着招呼而且还是用的英语。
若葬看了一眼韩乐,结合他的说辞,在这一瞬间他就思考了很多问题。
【切,明明是来到华夏的外国人,居然在跟其他公司的负责律师会面的时候使用英语,看样子是要试探一下我的身份吧,真的混蛋,到了我们的土地就老老实实用我们的语言啊...
居然还用‘亲爱的’这种前缀,看样子是个老玻璃啊。】
这一段夹杂着鄙视和偏见的想法肯定只能归心理活动,属于是若葬内心的真实想法,在这个过程中怎么可能轻易暴露出来。
所以明面上这一套,若葬还是决定要礼貌一点:“很荣幸能够参观贵公司,亲爱的韩先生。”刚才鄙视完韩乐的说辞,为了增进两人的距离,若葬毫不犹豫就故技重施,也不知道节操被丢到哪里去了。
“我听说肖律师今日来到我们公司的目的是想跟我们就专利上的问题进行谈判?”韩乐这一下又换回了流利的中文。
若葬就一冒牌货哪里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是靠着公司的说辞出面,对方又这么说了,看样子就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
“我正是因此事前来贵公司,请问韩先生现在方便吗?”
“时间急吗?”韩乐突然这么问上一句。
若葬不明白韩乐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作为冒牌货的他随时都有被揭穿的风险,所以在实践方面肯定要卡扣地比较紧一点。
若葬抬起右臂,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公司方面还是希望我能尽快跟您谈好这件事。”
“那就不碍事了。”韩乐摆了摆手,转身的同时示意若葬跟上他的脚步,“你们公司那边我会负责处理,现在请你抽出一点时间,跟我在这栋大楼内部转一转。”
若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展开,这种一直跟着韩乐的方式无疑会增大自己暴露的风险,他只好连忙说道:“可是...”
结果辩论还没能开始进行,直接被韩乐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的,既然你来了,那就是客人,我们也有我们的待客之道。
至于你想要谈的内容,等我们转完了再进行也未必不可。”
韩乐都这样说了,要是若葬再支支吾吾,无疑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反正他这一次来只是为了收集情报并且调查大楼内部结构,既然韩乐有意让他跟着逛一转,其实也不是不行。
“那...好吧...”若葬低了低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不过还是恳请韩先生跟公司那边说明清楚。”
韩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向前走着。
若葬小声吐出一口气,随后跟着韩乐走进了大楼顶部的唯一一间办公室。
推门而入的瞬间,若葬的脑中就给这个房间做了一个两个字的定义——“宽敞”
能有多宽敞?
试想一下,这栋大楼其他楼层负责办公的地方都是几十个人单独隔开的小隔间。
而且每一个办公区域的占地面积都不会低于4平米,这样一来,一整个楼层的占地面积就在百平以上了。
而现在,这么大的区域仅仅是由韩乐一人来使用,除了靠肩落地窗那边的办公桌椅和侧面墙壁上挂着的豪贵名画以及墙角位置一面韩乐用来整理易容的等高落地镜,整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物了。
“这还真是有点浪费呢...”若葬小声吐槽了一句。
“哈哈...”韩乐爽朗地笑了几声,“让肖律师见笑了,因为平日里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待在公司,所以并没怎么负责装潢过这间独属于我的办公室。
不过最近你也知道,发生了很多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事,给我引来了很多麻烦,所以我才长时间待在公司处理这些琐事。”
若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韩乐就直接带着他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也是,这地方一看就没什么好介绍的,再呆在这里也获取不到其他的情报。
之后两人就直接来到了若葬上楼的时候所搭乘的那一部电梯。
此时电梯已经从新回到了下方楼层,而且走走停停,看样子来到顶层三十层还需要一会时间。
趁着这个间隙,若葬正准备问点问题套点情报,不想韩乐居然率先开了口:“肖律师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是我亲自负责你的接应?”
这一点也的确是若葬从见面起就很好奇的一个问题。
像是这种大型公司的法律纠纷,一般都是会找到自己的顾问或者秘书进行处理。
就算是实在处理不了了,也有专门负责的法律纠纷部门。
像是这种老板直接出马的情况,若葬也是闻所未闻的。
所以若葬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会是什么:“关于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韩乐微微眯眼,想要将若葬看穿,他抬起手说道:“肖律师你不用这样,其实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我对你的名号也略有耳闻。”
若葬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表面上却是处变不惊:“恕我愚钝,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就是市中心医院主任医师谭军的那件涉及到器官贩卖的庭审。”
若葬依旧是波澜不惊:“其实那并非是我所作为,只不过是有人冒充了我。”
韩乐大笑几声,称赞道:“肖律师你还真是谦虚啊,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就算是伪装的,也是借用的自己的名号,他们估计巴不得把功劳都扣在自己头上呢。”
若葬也笑了,不过是不是强颜欢笑,韩乐一直盯着他看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韩先生你这就是在说笑了,我不过就是比起同行更加多了一点自觉性罢了,不属于我的我肯定是不会去染指的。”
“如此甚好啊,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光明磊落呢。”韩乐点了点头,对若葬的说辞很是赞叹,看样子是套用到自己的身上了。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上去,或许真的就觉得他是一个和蔼的老大叔了。
只不过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就有点不太和善了:“所以能否请你扯下自己用于伪装的胡子以真正的面容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