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疼痛感越发的刺疼,这让菀竹有些害怕和慌乱:“姐姐,真的不是我。你就放了我吧,我害怕。”菀竹此时的模样,在众人眼中是处于弱势。而弱势,总是会被保护的。
不少人站出来帮着菀竹说话:“公主,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做之事十分不雅且不妥吗!此事就算真的是鹓鶵族所为,现在您也是安然无恙。”
“对啊。”风向又开始不断地倒,鹤族公子想开口帮凤青禾说话,却被身边的人拉下。
“公子,此事,不参言才是明智之举。”
凤榕看到菀竹肩上那些攀爬的纹路,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凤青禾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言语而放开这楚楚可怜的菀竹。
凤青禾将倒完的药瓶一扔,说道:“敢问下面可有会医术之人?”
鹤族的公子这次不管身旁长老的劝阻,执意站起身来:“我会。”
凤青禾看到他对她多少是有印象的,刚才好像就是他在帮他说话。
凤青禾:“那请你看看她身上中的是何种毒。”
中毒,菀竹心中惊起后怕,她竟然当众给她下毒。眼泪一下收不住的往下落:“姐姐,你为何这般对我?”
凤青禾现在听到菀竹喊她姐姐,心里一阵作呕。
“闭嘴。”凤青禾怒了,以前还真是吓了眼,竟然觉得她很善良。现在一看到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让凤青禾觉得,自己以前是有多无知,多蠢。
鹤族公子从众人里面走到凤青禾的身边,对着菀竹说了句得罪,就开始看她肩膀上是何种毒。过了许久,鹤族的公子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何种毒,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剧毒,要不了命。只是这种毒,他从未在医书上见到过。
鹤族公子最后还是说:“这种毒,本公子还从未见过。”
凤青禾面部虽然没有任何神情,但心里还是一乐,当然看不出了,这毒,可是他大哥亲自帮她弄的。
凤青禾眼神看向自家哥哥,像是在等他的解释。凤榕还是很配合的站出来说:“这毒,是步步生花。”
一句话瞬间引起话题,但都是不懂这是何种毒。凤青禾见效果已经达到,手一松,菀竹整个人像是没有力气一样,瘫在地上。得到解放的菀竹第一时间还是赶紧将衣服拉了回来,虽然表情依旧是博同情,但心里却暗自发誓,她必定会报今日之耻辱。
凤青禾并没有在意地上的人,向众人解释道:“步步生花,是我还没幻化时,我大哥凤榕帮我配的防身毒。虽然没有剧毒,但中毒之后,皮肤会日渐溃烂,但却看不见查不出,只有配上这梧桐花粉才能看见。”
凤青禾的话听在菀竹的耳朵里,无疑就是她想害死她。
凤青禾接着说道:“这毒,我日常都是在指甲里面藏着。那日大哥要来鹓鶵族商量事情,我便跟着大哥一起前来找菀竹。可没想到,也就是那日,她竟然会将我直接扔进鬼山,这毒就是当时我在她肩膀上下的。而这目的,不用我多说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难怪自从那天以后,每天她的肩膀总会时不时像被什么扎过一样的疼,当时以为是凤青禾抓的,可并没有看到伤口,检查也没查出什么,便以为是普通的刺痛感,就没有在意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毒这一块,看着眼前这情形,若是不能抽身,她必定会被凤青禾给毁了。
菀竹从地上缓缓起身,只是那身形摇摇欲坠,好像风一吹就会再次倒地的模样。此时菀竹心中只有一点,只要自己不承认,除了这个,她拿不出什么来证明。所以她还有机会。
菀竹十分虚弱的说:“姐姐,那天你本就没来找我。当时我还很好奇,为什么凤榕哥哥会来我这里寻你,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想陷害我,陷害整个鹓鶵族。我相信在座给位没谁不知道鬼山的凶险,你说我带你去去,为何你还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
鹓鶵王被穷奇控制的死死地,看着女儿被凤青禾欺负,被凤青禾冤枉,心里很是不好受。
编,你接着编,我听着。想看菀竹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的她,并没有解释。菀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以为凤青禾是被她给问住了。
心下一喜,接着追击:“姐姐,我待你不薄啊。知道你以前不愿意自己走,于是每次外出,凤翎哥哥都会将你放在肩上,我知道后,也如此待你,你怎能这样对我,在我肩上下毒。”说着觉得委屈般的流下了眼泪。
此话从她嘴里一说出来,就成了,这毒是她以前所下,与她失踪时无关。凤青禾心里觉得好笑。唯一的证据现在被她这样扭转,让她佩服。
穷奇看不下去了,见那恶心的东西一直欺负他的小丫头,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菀竹正开心自己扳回一局,瞬间被人扼住了喉咙:“你.....!”满脸涨红的她,看着眼前这双眼充满杀意,脸上却是漫不经心的男子,充满了害怕的神色。
穷奇扼着她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越发用力,但不足以致命:“果然恶心的东西,还真是不少。要知道,我要让你死,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说完,看向身边的凤青禾,只是看向凤青禾的穷奇,将眼中的杀意给藏了起来,换上以往慵懒的模样:“丫头,你不是想要一个解释吗,我帮你。”
从怀里掏出一面铜色的古镜,丢给小丫头:“这是忆镜,可追溯过往事情。丫头我这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可得要记得报答啊。”
“定然。”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穷奇有了凤青禾的回答,就毫不留手的在菀竹脸上一划,菀竹脸上瞬间就有了一条很长的血印。只是那血并没有往下流,而是朝着凤青禾手中的忆镜飞去,血瞬间被铜镜给吸收,没一会,铜镜里亮出一道光,紧接着出现菀竹的身形。
菀竹看到这一幕,心里想的全是,完了。
大家看着里面事情的原委,看着里面菀竹邪恶的嘴脸,将凤青禾丢进鬼山的一幕,众人都没有想到,菀竹看起来这么善良的人,竟然会下此狠手。看来他们都误会凤青禾了。
画面一转,菀竹已经回到房间,房间里面的她笑起来很温柔,就好像刚才那人不是她一样。镜子中的菀竹,一脸笑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现在就不会有人在我面前讨论你了。明明我的实力比你强,明明我比你还要出色几分,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所有人都要在我面前说你多出色呢,就因为你是凤族的小公主,世上仅有的白凤凰吗?而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哈哈哈哈......凤青禾呀凤青禾,现在一想到你将死的样子,我心情怎么就这么好呢。”
凤青禾看她的嘴脸,如果不是通过这件事情,她想不到,以前那个跟在她身后喊她姐姐的小丫头竟然如此可怕。
菀竹已经心灰意冷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画面渐渐地消失,凤青禾看着被穷奇扼住的菀竹:“你还真是可怕。”就因为这嫉妒,就可以将这几百年来的姐妹情谊全然不顾。
鹓鶵族的王也没想到,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他的女儿会这样做,可这是她女儿的记忆,骗不了人。
穷奇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这恶心的东西也该交给凤青禾处置了,手一甩,将人丢在凤青禾的脚前。
“人,你自己处置。”
知道事情的起因,凤青禾心里还是失落的。菀竹一听处置两个字,哭着抱住凤青禾的脚:“对不起,对不起凤姐姐,求你不要杀我。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杀我......”
“松开。”现在的菀竹让她恶心。穷奇从一旁递过自己的剑给了凤青禾。菀竹看到剑的一瞬间除了哀求别无他法。
“凤姐姐,不要。”
鹓鶵王被穷奇下了法,动弹不得,就连现在想救女儿也是无能为力。
“凤姐姐,只要你不杀我,以后,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菀竹的哭声,加哀求声,听得她越发的烦躁。虽然不想要菀竹的命,可是她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剑搭在她受伤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写满害怕的菀竹,说:“命我不会要你的,做牛做马我也受不起,但惩罚还是要有的。”
“啊!”
语落间,菀竹的手臂也哒的一声落地。菀竹捂着那血流不止的左肩:“凤青禾,你......”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也不想在这多待。将剑还给穷奇,便潇洒的离去。
众人见戏也看完了,都一一散场。留下不能动的鹓鶵王,以及正在为自己止血的菀竹和鹓鶵族的族人。
凤榕见凤青禾一路没有说话,整个人很是沉闷。白鸢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跟在狐玖身边,没有打扰她。
回到梧桐苑,凤青禾将自己关在房间,没有出门。凤王,凤母和凤翎因为没有跟着去当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凤榕讲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凤王脸上担心的表情逐渐被怒气填满。
凤王怒气之下说了句:“这么做太便宜他们了。”
鹓鶵族也是胆子大了,当初要不是看在他们也是鸟族的血脉,才同意让他们生活在南禺山的一角,几千年来,他们一族因为和凤族有多多少少的牵扯,才日渐壮大。
现在竟然敢对他女儿动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榕儿,翎儿,你们两个跟我走。”凤王带着怒气离开梧桐苑,凤榕和凤翎也跟上前去。
凤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院子里现在还有一群人,凤母为他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便去厨房为女儿准备吃的。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凤母捧着一盘自己亲自下厨做的鲜花饼来到梧桐苑。
“睡了吗?”
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凤青禾,听到母亲的声音,这才回过神,起身去开了门。
“母亲,你怎么来了?”
凤母走进房间,将鲜花饼摆在桌上:“饿了吧,来尝尝。口味如何!”
凤青禾本就没什么胃口,本想拒绝,可在看到母亲的那一下,那到口边的话,都收了回去。
“好啊。”
拿起一块鲜花饼就吃了起来,只是这口味和以前吃的口味不一样,这口味,更香,口味更甜。
“母亲,今天这鲜花饼是谁做的?一定不是厨房,因为厨房的人手艺不会这么好。”
“口味如何?”看着女儿吃东西的模样,心爱极了。
“好吃。”这是实话:“母亲,你还没告诉我今天这饼是谁做的?”
凤母没有隐瞒:“我啊。”
凤青禾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母,甚至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咀嚼。
凤母一脸笑意,说:“别看着,快吃吧。”
“喔。”
凤青禾边吃,心里边乐。要知道,她的两个哥哥都没有她这么幸运呢。
深夜,梦中的凤青禾不断梦起过往和菀竹的种种,最后被那一抹红色的鲜血给惊醒。现在的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关于菀竹的一切,索性穿上衣服起了床。
坐在梧桐树上,早已没了睡意。
“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穷奇落在凤青禾的身边。
凤青禾对于穷奇的言语已经习惯了:“你也睡不着?”
“算是吧。”穷奇并没有告诉她,他一直在他房顶上呆着,看着她出来,这才过来的。
穷奇从腰间拿出一个簪子,这簪子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色之处,只是上面那一个空洞让凤青禾感到困惑。
穷奇将簪子摆在凤青禾面前,说道:“将你的避尘珠放在这空缺的地方。”
“干什么?”凤青禾很警惕。
“不会害你。”察觉出来的穷奇解释着。
凤青禾这才从身上将避尘珠拿了出来,并放在里面。也就在那一瞬间,珠子再次亮了起来,虽然只是瞬间。
簪子因为有了避尘珠的加持,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光秃秃的,反而有了自己独特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