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傅音音毫不掩饰的态度,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发生的。
所以她被傅音音针对了多久?
有一年吗?
内心郁结,眉宇略深,身侧的人渐渐走远,傅时邬回头喊住她,“傅时衿!”
傅时邬转过身,桀骜不驯自眉间消失,他抿了抿唇瓣,有些无措,“她一直对你这样吗?”
傅时衿只觉得这话可笑,“不然呢,指望她好吃好喝的待我吗?你未免想的太单纯。”
傅时衿已经走远,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思绪混乱,呼吸紧促,他竭力想抓住什么,可手心却空若无物。
一阵怅然若失之中,只浮现那双很冷的狐狸眼,傅时邬也随之瘫倒在地上。
微仰着头,修长指节遮掩住桀骜眉眼,往日嚣张尽数收敛,只余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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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把傅时衿用作家族联姻,这几日顾悦已经连续参加过好几个上流宴会,就为挑选合适的人。
顾悦参加时,傅音音也跟着,嘴上说着为妹妹挑选好男人,可眼珠子每次都盯着私生活极乱的男人。
顾悦倒也由着她,傅音音挑选出来的,全都被她加在候选名单内。
不知不觉到顾悦生日宴会前天。
傅家这半个月罕见的冷清,自从傅音音作弊被爆出后,四个少爷很少回家。
傅音音一开始还因此发愁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因为挑选联姻对象这件事忙的脚不沾地。
也就没耐心去修复和四人的关系,反正除四哥外,其他三个从小就对她好。
她只是犯了个小错,过段时间就好。
此刻她正在挑选宴会上穿的礼服。
纤细手腕拂过紫色纱裙,嘴角轻微上扬,想起明天的一出好戏,觉得之前的忍耐就都不算什么。
见到顾悦走近,傅音音伸手揽过她,杏眸笑的甜甜的,“妈,这两件裙子那个好看?”
顾悦手指掠过另一件丝绸长裙,光滑的布料微凉,缓缓收回手,转而拿起紫色纱裙在她身前比了比。
温和笑道:“这件你穿上好看。”
傅音音接过纱裙,也没反驳。
另一件裙子太考验身材,而且颜色太艳丽...她驾驭不住。
她似是想到什么,笑脸一下拉的老长,“另一件,就给妹妹吧。”
顾悦闻言,看向她的目光尽是不赞同,“这么好看的衣服给她干嘛?到时候让她随便穿条素色的裙子就行。”
傅音音低眉敛目,眸底的神色似讥讽,“妹妹明天就要相亲吗?还是穿好看些吧,免得未来妹夫觉得...姐姐寒酸。”
顾悦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她勉强点头,“说的也是,都要嫁出去了,也不能在临近关头,给傅家丢脸。”
视线扫过那条长裙,“那就两条都买,一条给你妹妹,让她明天穿。”
傅音音乖巧的点点头,笑的殷勤,母女相处十分愉快。
二人回到家后,傅音音来不及放下东西,马不停蹄往傅时衿房间跑。
裙子被包成纯黑礼盒,外观华贵奢丽,傅音音动作轻慢,毫不犹豫砸在傅时衿身上。
她步子敏捷躲开,目光隐含森冷,“不敲门就进房间,这就是你的教养?”
傅音音没接话茬,她指着黑色礼盒,语气倨傲轻视,“这是明天生日宴上你要穿的衣服。”
说完转身欲走,傅时衿美眸迸出令人胆寒的锐意,傅音音的背影在视线内一晃而过。
她几步上前,单手掐上傅音音的后脖颈,清润的指腹微微用力。
轻而易举将傅音音抵在门侧墙壁上。
傅音音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红嫩的脸颊被迫紧贴墙面,“你干嘛?你个扫把星,门外可是有人的,敢对我动手,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话音不可避免的夹杂惧意。
傅音音只觉后脖颈处密密麻麻的疼,傅时衿不知道按的那,让她被掐着的整片皮肤疼痛都断断续续的。
痛感和那天的正骨有的一拼。
她忍不住闷哼出声,昏倒在门外没人理会的绝望又一次浮现眼前。
她想看背后那人的脸色如何,但根本动弹不得。
心口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子捅了个洞,恐慌瞬间破闸而出。
皮肤一阵颤栗,她感觉到傅时衿空余的手指落在她耳垂上,若情人般厮磨,缱绻着清冷的嗓音落下:
“自是承担得起后果不然我,怎么敢对傅家小公主动手?”
话语中的讽意如此明显,傅音音听的一清二楚。
嘴上说着“傅家小公主”,手下的力道却丝毫不松。
傅音音被痛感刺激的感官愈发清晰,她眼角泛出生理性眼泪,怒瞪着她道:“快放手。”
即使她并看不见傅时衿。
她听见背后的人轻笑一声,傅音音破天荒的不想在她面前丢了面子,尽可能的控制声音,让自己不至于被疼的出声。
“你抖什么?”傅时衿问她。
她疼的很,根本说不出话。
傅时衿手下的力道加重,之前的轻笑声像是错觉,或者可以解释为,囚徒临死前的最后一餐美味。
哪怕看不到傅时衿的脸,只是声音就足够让她如坠冰窖:
“再敢带着你那杏仁大的脑子在我面前乱窜,我一定一刀劈下去,撬开你的头骨,挖空里面的东西,亲自在里面注水……”
傅时衿饶有兴致欣赏她惨白的脸色,“免得脑子进水这四个字...”,随后一字一顿道:“词,不,达,意。”
傅音音紧咬唇瓣,几近出血时,才感觉到微凉的风呼在脸侧,原来是傅时衿开了门。
掐着她的指尖松开,她浑身发软失力,幸好及时稳住身形,才避免摔倒在地。
她余光凝视傅时衿,那人狐狸眼潋滟,蕴含无尽乖戾,微微上挑的模样更是让她徒生惧意。
傅时衿舌尖抵着软肉,目光邪佞,居高临下俯视她,“还不滚?”
后脖颈处的疼痛还在持续,只是痛感没之前厉害,她踉跄几步站直,摇晃着走出房间。
和来时的风光相比,大相径庭。
等她回到自己房间时,照过镜子后才发现被掐过的皮肤已经微肿,通红通红的,一触碰便火烧火燎般疼得厉害。
傅音音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横扫在地,透过镜子,那双眼睛格外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