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曌跟司慕白、魏襄几人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后,姜曌提笔,就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直到三娘过来敲门喊她吃完饭,姜曌才从房间里出来。
姜曌出来后,就看见大家都在等着她一起开饭。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以后要是我出来晚了,你们可以先开饭的,不用等我。”
三娘笑了笑,道:“姜公子用心读书,我们等等也是无妨的。”
姜曌入座,三娘把盛好的饭递给她。
晚饭间,大家心思各异,谁也没有说话。
张有根在想着,明日得早起去把自家荒了多年的田给翻一下,然后去集市上买一些种子来播种下去。
而三娘则是在想着,家里的粮食本来是够的,但是现在吴老爷把租佃的地给收回去了,他们还要交赋税,这样一来,粮食就不够了。
可姜曌与司慕白等人还在家里,他们都即将科举,肯定不能吃得太差。
姜曌感觉今日的张友根一家很奇怪,平时大家都是端着碗吃饭,但是今天吃饭,他们却是恨不得把脸给埋进碗里,而且吃的很快。
她看了一眼司慕白,司慕白也回视一眼,看来他也觉得有点奇怪。
“大根哥,你们怎么了?”姜曌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到姜曌的话,张有根有点懵,把头从碗里抬起来:“啊?没怎么啊。”
姜曌笑了笑:“大根哥,你的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
“而且吃的这么快,对脾肾不好,吃饭还是得细嚼慢咽才好。”
张有根憨厚的点点头:“哦,好好好。”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不知为何,姜曌总感觉他们碗里的饭菜与他们四人碗中的饭菜都不一样。
但是因为天黑了,整个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姜曌看的不是很清楚。
好不容易把晚饭吃完,三娘收拾碗筷去厨房洗。
姜曌假装在院子里散步,眼睛时不时的往厨房里瞟去。
就看见三娘在洗碗的时候,把他们碗里没吃完的饭都拨都一个碗里,然后再在锅里刮了刮,把剩下的饭全都合并在一起,拌上咸菜,端到她公婆的房间。
姜曌偷偷跟过去,等她到的时候,几人正在房间里谦让那碗“剩饭”。
“三娘,你吃吧,我们两个糟老婆子,糟老头子,没必要吃,你吃了,好给我们老张家添个大胖小子。”
“婆婆,您跟公公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们就吃了吧,三娘还年轻,吃点糠米就行了。”
三人在房间里互相谦让,最后三娘的公公婆婆拗不过三娘,把那碗净米饭给吃了,一粒都没有剩,当农民的,最怕的便是浪费粮食了。
吃完后,三娘想把碗拿到厨房去洗,他的公公婆婆叮嘱道:“千万不要让几位公子知道家里的粮食快没了,不然几位公子想必是不会在家里住下去了。”
三娘点头:“放心吧婆婆。”
说罢,就要厨房间。
姜曌赶紧回到院子里继续假装散步。
三娘经过院子的时候,还冲她笑了笑。
姜曌回到房间,感觉心里极其内疚。
她也曾在靖水楼内写下过《悯农》,也曾教育过他人不要浪费粮食,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没有很好的实践,着实惭愧。
姜曌提笔,把下午没画完的图继续画完。
第二日,姜曌找来司慕白,把自己前一晚画的图拿给司慕白看。
司慕白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姜曌。
他平时的表情管理很是不错,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和煦的笑容,出现如此失控的情况,姜曌还是第一次见到。
司慕白把那张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感慨道:“贤弟的脑子里怎么会装下这么多奇思妙想?”
姜曌谦虚的笑了笑,道:“不过一些旁门左道而已。”
但司慕白严肃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旁门左道,这个东西若是推广起来,可使我天域王朝的粮产翻倍。”
“若是推广起来,确实可以,但此物造价太过昂贵,恐怕很难推广。”姜曌画的是水车的结构图。
按照这个世界的物价,姜曌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座延长五十里地的水车,造价便需一万两白银。
不过姜曌画的这张图,是一座小型水车,张有根家的田地离水源地也没有那么远,所以造价会便宜许多。
但也不是张家能够承受得了的。
姜曌有些发愁,图画出来了,可是她没有钱造。
这时司慕白开口了:“此物一旦拿出,必定会轰动整个天域王朝。”
“贤弟若是拿着这张图纸去找陛下,想必陛下定会大加恩赏,金银财宝,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姜曌苦笑摇头:“慕白兄别说笑了,若是我拿出这张图纸,恐怕户部尚书会第一个站出来抨击我。”
“是因为此物的造价过高吗?”虽然只是图纸,但是司慕白已经能够看出水车的造价恐怕不菲。
姜曌点头:“一座延长五十里的水车,只能提供一乡之地的供水,造价却不下万两。”
“若是天域王朝所有农耕之地都要装上水车,恐怕需要花费百万万两之资才行。”
听到百万万两,饶是富庶如司慕白,也不免咂舌。
这水车的造价确实太贵,天域王朝乃以武立国,国库都是靠以战养战。
平时战争所带来的财富或许足够运转整个天域王朝,但水车造价太过昂贵,而且还要时常维护修补,远不是现在的天域王朝能够负担得起的。
“既然如此,贤弟把这图纸画出来又是何意?”司慕白不免问道。
既然水车的造价这么昂贵,又为什么要画出他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