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弥渡到公司很晚,进门时肖大姐正将一盆散发着幽香的茉莉花捧进他的办公室。
“陶总,早!”肖大姐说,都快十一点了,这个“早”字让陶弥渡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幸得脸皮还算厚,尬色一闪而过。
肖大姐一边将茉莉花摆在花架子上,一边跟陶弥渡说:“这盆茉莉花开得很盛,挺香的。”
“嗯,很香!”陶弥渡吸了下鼻子,点点头,“肖姐,咖啡还有吗?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有的,我帮你泡一杯。”肖大姐边说边过来拿陶弥渡放在桌上杯子。
肖大姐说话软软糯糯的,心很细,让陶弥渡感到亲切。他点头致谢。
一会功夫,肖大姐进来,陶弥渡桌面多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但不烫嘴,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香气。
想到下午的谈判,陶弥渡心中仿佛端着一块巨石,可能会出现各种难以预料的状况,到时需要公司其他员工配合,于是,陶弥渡跟肖大姐说:“今晚公司有重要事情,每个人晚上都要加班,十点半以后才能离开。肖姐,你给大家准备些吃的放到会议室里。”
“哎呀,好啊!陶总想得周到,”肖大姐笑道,“那我去给大家买点水果、瓜子花生、饮料……”
“记得多买点巧克力糖,\"陶弥渡说:”你一个人不好提吧,我找个人跟你一起去。“
“陶总,你还要顺便买其他东西吗?“肖大姐问。
“帮我买几包烟吧……烟钱我自己掏。”陶弥渡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肖大姐。
……
坐在办公椅上,陶弥渡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他边喝咖啡边在笔记本上按重要程度列出今天要完成的任务,这是他每天必做的第一件事,这是他的工作习惯。对他来说,如果一天的工作目标没设好,那这一天的工作就不受控制、工作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品完咖啡,陶弥渡也理清了头绪,他将老狐狸叫到办公室一起共商大计。
陶弥渡想先听听老狐狸的意见:“昨晚忙到大半夜,会不会遗漏了什么?有没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尽管昨天回去很晚,但今天到公司老狐狸仍然西装革履,金边眼镜闪着亮光,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非常敬业。他说:“陶总,我们只有两个人参加谈判,人是不是少了?”
陶弥渡说:“谈判就靠我们两个,其他人不起作用,况且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老狐狸说话慢条斯理,像个师爷:“这会不会让对方觉得我们实力不够?”
陶弥渡沉吟了半响:“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业务,我让公司所有人员全部去参加谈判会。”
“全部?”老狐狸张大了眼睛,“又不是去打架。”
话刚出口,陶弥渡便感觉不妥:“如果人多嘴杂,有人在关键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会陷入尴尬被动的境地,谈判有可能失败。”
“谈判的内容并不是公司每个人都应该知道,参加谈判的人最多六个,”老狐狸解析道,“我意思是,他们来了五个人,我们也相应派五个人出席。”
“就这么办。我想想……我一个、你一个、肖大姐一个、蒲耀飞算一个、再加上一个‘易拉罐’,正好五个。”
“易拉罐”是易來光的绰号,他曾在朗景通信的国内代理公司干过,对朗景通信的产品和服务比较了解。
老狐狸说:“这次谈判更像一场比赛,我们要充分细致地做好准备工作,统一安排每个人的的角色和台词,多准备几套方案,到时能随机应变,不至于陷入被动。”
陶弥渡将蒲耀飞、易拉罐叫到会议室,肖大姐买东西去了,等回来陶弥渡再单独跟她谈。
……
下午5:20分左右,欧阳秋歌和查理先生一行五人回到极乐门。在世界之窗走走逛逛大半天,中午也没休息,每个人都已疲累不堪,地上有钱都懒得弯腰下去捡了。五人各自回自己客房,欧阳秋歌也回自己宿舍。
一进宿舍,欧阳秋歌一分钟都没耽误,立刻拿起电话给陶弥渡的传呼机留言,告诉陶弥渡自己已回到宿舍,到极乐门后马上来宿舍找她。
陶弥渡并没有完全听从欧阳秋歌的时间安排,下午5:30分左右,菠萝蜜公司五人浩浩荡荡提早赶到极乐门。
极乐门外墙上,一条红底金字的巨型条幅从天而降。条幅上每个大字都比人高,上书:亚洲模特大赛总决赛。在极乐门大堂不时会碰到几个衣着时鲜、身型妖娆的佳丽美人。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似乎也比往常更馥郁,更沁人心脾;缓慢、悠扬的音乐之声抚摸着客人的灵魂,将人不知不觉带入一种舒缓闲适,让人迷醉的好时光,让人乐而忘返。
陶弥渡查询欧阳秋歌在传呼机给自己的留言后,心急如焚,因为他想到欧阳秋歌陪了金维公司的代表一大天,肯定会有重要信息要告诉他。老狐狸、蒲耀飞、易拉罐、肖大姐围坐在极乐门大堂休息区的沙发上,老狐狸再次跟每个人做确认。陶弥渡和老狐狸做简单交流后赶往欧阳秋歌宿舍找她。
由于下午谈判的结果对菠萝蜜公司影响巨大,陶弥渡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为了能交上好运和给自己增加信心,陶弥渡特地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枚玉雕佛像挂在脖子上。
平时这尊佛像被他雪藏在公文包里,极少外挂。佛像比鸽子蛋大,比鸡蛋小点。
三步并作两步,陶弥渡火急火燎地赶往欧阳秋歌宿舍。
欧阳秋歌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嘚嘚嘚嘚!”尽管心里很急切,但陶弥渡还是放缓了动作,轻声敲门:“嘚嘚嘚嘚!”
没有回音。
陶弥渡强压心中躁动,耐心等了一会,再继续敲门:“嘚嘚嘚嘚!”
还是没有回音,宿舍似乎没人。
“刚进门又出去了?”陶弥渡心里嘀咕,在关键时候,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管它有人没人:“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敲门声动作特别大,连隔壁宿舍的人都开门伸出头来:“门敲这么大声干嘛呀?宿舍真有人会听不到吗?”丢完这句话给陶弥渡后便将门关上了。
陶弥渡转身正欲离开,宿舍里忽然传来欧阳秋歌的声音:“谁阿?”
陶弥渡心中一亮,哇塞,人在!
“我!”陶弥渡高声应道。
“门敲这么响,你在擂鼓呢?”欧阳秋歌的声音继续从宿舍里传出,宿舍门被轻轻打开一道缝。
陶弥渡推门而入,欧阳秋歌正裹着一条浴巾走到镜子前,用吹风筒吹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像朵出水芙蓉。显然刚从洗手间淋浴出来。
见欧阳秋歌这副不紧不慢的慵懒模样,陶弥渡心里也松弛下来,没这么着急了,他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呀?”欧阳秋歌声音清脆悦耳,眼睛仍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正眼瞧陶弥渡一眼。
“你不是想学法语吗?”陶弥渡把手里拎着的纸袋子放到桌面上,“我给你带了套教材。”
“真是太意外了,”欧阳秋歌放下吹风筒,过来翻看纸袋子,说:“你竟然能想到给我带这个。”
“这么多,要把我难住了。”欧阳秋歌从纸袋子里将法语教材一本本拿出,总共四本,还有磁带:“谢谢你阿!”
“甭谢我,是我要谢你,”陶弥渡打趣道:“亲爱的,要不要在脸上亲一口。”
“好阿,”欧阳秋歌妩媚地笑道,“你先闭上眼睛,我要好好亲你……不过我没好之前你不许把眼睛睁开。”
陶弥渡心中一阵惊喜,依言闭上双眼,甜蜜等待。
忽然,陶弥渡感到有东西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有点凉,他很想睁开眼看个究竟,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只好继续紧闭双眼。
“好了,”欧阳秋歌将陶弥渡领到镜子前,身体斜靠在他身上,微笑着问:“你看你这样是不是很帅?”
陶弥渡揽住欧阳秋歌的腰,看见镜中的自己,脸上有个大大的红印。这显然是刚才欧阳秋歌用口红悄悄画上去的,很像唇印,不过这唇印也太过夸张了:没有巨型香肠嘴,都造不出这效果。
“这是头长颈鹿干的?”陶弥渡故作惊讶。
“好阿,是我干的,你骂我是长颈鹿?”欧阳秋歌佯嗔道。
对于欧阳秋歌的玩闹,陶弥渡并没有太在意,但转念一想,等会还要去谈判,自己以这副样子出场,那就糗大了!于是心中一紧,说:“完了,等会别人还以为我刚寻花问柳回来,怎么去见人?”
“看把你急得,”欧阳秋歌边说边用张纸巾将他脸上的红印抹开,越抹越大,越抹越乱,最后弄得整张脸都是,不过突然奇迹出现,陶弥渡的脸跟化了妆似的,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像打了鸡血,像猴子屁股,像关老爷子。
欧阳秋歌像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边看陶弥渡的脸,边神情自若地说:“这样人看上去更精神,跟化了妆似的。”
“我怎么感觉自己跟个小丑似的?”陶弥渡嘴里嘟囔道。
“化妆上台的有小丑,但不是所有化妆上台的都是小丑,”欧阳秋歌的歪理听上去似乎还挺正的,“比方说你就不是,你是个人才。”
陶弥渡将欧阳秋歌的身体转过来,注视着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将她揽进怀里。
欧阳秋歌顺势用双手圈住陶弥渡的脖子,面带魅惑的笑意,上身的浴巾不经意滑落下来,就像一朵蓓蕾绽放,雪肤花颜,软玉温香。
陶弥渡血涌上头,他亲吻着欧阳秋歌的颈项,那刚出浴的体香味让他心旌摇曳,难以自持。陶弥渡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时候,”欧阳秋歌挣开陶弥渡的怀抱,重新披好浴巾:“别把最重要的事儿给耽误了。”
陶弥渡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他冷静下来:“好,你换好衣服我们马上下去。”
……
忽然,欧阳秋歌好像发现了什么,伸手将陶弥渡挂在脖子上的玉雕佛像捏在手里,问:“你这挂的到底是哪位佛爷阿?我怎么感觉像只猴子?”
“是孙悟空,这都看不出来,他跟什么妖魔鬼怪打都能赢,叫‘斗战胜佛’!”
“你别逗了,”欧阳秋歌说:“没穿衣服,全身毛茸茸的,尾巴还特别长,这能是孙悟空?”
“这可是在庙里开过光的……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不顺,就去庙里上香,里面有很多佛像到处摆卖:有观音、弥勒佛、如来佛……“
“男戴观音女戴佛,”欧阳秋歌说:“你应该戴观音。”
“那些卖佛像的也是这么跟我说,你适合请位观音。”陶弥渡用手扶欧阳秋歌的腰,“我没有马上听他们的,而是走走看看。走到一处厢房,见门口用白纸写着‘开光’两个字,便进去瞧瞧:里面有个老和尚。我问他是否能给我开光,让我运气好起来?”
“我看你运气一直挺好的。”欧阳秋歌说。
“老和尚说了句‘阿弥陀佛’之后,表示愿意效劳。”陶弥渡继续说:“不就剃个光头吗?为了改变命运,我豁出去了,就是往头上烫几个疤我也干。”
“你以为‘开光’是把你剃成秃瓢?”欧阳秋歌笑道:\"大学生的想象力可真不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开光’不是把我剃光,是让我买个佛像,给佛像开光,开启神力。老和尚让我把佛像放在他跟前,撒了一把米,口中念念有词,但我一句都听不懂,念完之后让我把这个戴上。”
“不请观音、不请如来,你老人家就随便请了只猴子阿?”欧阳秋歌调笑他。
“老和尚问了我生辰八字,看我面相,说我非寻常之人,不能走寻常路,最好选一尊'猴',猴’跟诸侯的‘候’谐音。”陶弥渡说得眉飞色舞:“我一想,对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选他了。”
“有种!”
“我逛遍了各个摊位,不是观音就是弥勒佛,连如来都少,更别说’猴‘了。后来终于在庙外的地摊上找到这个。”陶弥渡另一只手也扶住了欧阳秋歌的腰,“摊主说这是‘孙悟空’,我心想:孙悟空大闹天宫,保护唐僧去西天取回真经,一路除妖降魔,厉害得很,让他来做我的保护神肯定错不了,就买了下来……应该说请了下来。”
“我觉得你应该请诸侯里的'猪',” 欧阳秋歌跟他逗趣,“你想阿,猪八戒是天蓬元帅,又能吃又能睡,日子过得可快活了,你整天戴着他准没错。”
“那我还不如镶上你的玉照,整天背着跑。”
……
欧阳秋歌换回一身经理职业装,跟陶弥渡一同走出宿舍门。
门刚锁上,欧阳秋歌突然想起什么:”哎呀!有件重要的东西我差点忘了。“
于是她又重新将宿舍门打开,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大信封,递给陶弥渡。
信封是封好的。
欧阳秋歌正色道:“除非遇上紧急情况,这信封不要轻易拆开。”
“好!”陶弥渡接过信封塞进他的公文包。
……
欧阳秋歌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和陶弥渡一起提前出现在小型会议厅。
金维通信一行五人从咖啡厅出来,按时陆续来到小会议厅。查理先生给每人点了一大杯香浓黑咖啡提神。当然,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杯。
陶弥渡预先向欧阳秋歌了解过金维通信代表每个人的外貌特征、姓名性别,并亲自站在门口迎接,逐一问候并递上自己的名片。
双方代表入席,相对而坐。
陶弥渡致欢迎词热烈欢迎金维通信公司代表,称赞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开辟新兴市场,充满了智慧、胆识和勇气。菠萝蜜公司热切期望双方能深入合作,共创辉煌云云……一套标准的场面话。
查理先生注意到陶弥渡的脸红得有些不自然,于是说:“感谢贵公司对此次会面的重视,感谢贵公司令人印象深刻的接待服务。”
陶弥渡开门见山:“时间对我们双方来说都非常宝贵,市场机会转瞬即逝,我就不绕弯子了,菠萝蜜通信技术公司有意成为金维通信公司在中国大陆市场的总经销。”
“金维通信公司产品也有意进入中国大陆市场,公司总经理的一位专业领域朋友向他推荐菠萝蜜公司,基于对这位朋友的信任,菠萝蜜公司成为我们一个重要选项,” 查理先生说, “但我需要证明这种选择是正确的,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我不会贸然行事。”
老狐狸代表菠萝蜜公司发言:“通讯产品在欧美市场的年平均年增长率为15%左右,而在中国大陆市场的年平均增长率达到45%。这是任何有想法的通迅企业都不能忽视的市场。能否在中国大陆市场站稳脚跟决定了你的企业是一流企业还是三流企业。”
查理先生的热情顿时被撩拨起来:“我感觉我们来晚了,我们理应更早动身前来中国大陆。”
“你们的确来晚了,”老狐狸说,“作为后来者困难会更多,切入市场的代价也更高。新进入一个市场,除非你们的产品无可替代,有勿容置疑的竞争力,否则价格是非常重要的。”
“你觉等我们需要用很低的价格去占领市场吗?”查理先生问。
老狐狸说:“低价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们要跟我们紧密合作。因为我们对国内市场、国内客户足够了解。我们双方优势互补。”
丹尼尔有不同意见:“我们的产品技术更先进,我想客户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客户应该更关注产品本身,而不是谁在卖这个产品。”
老狐狸回复丹尼尔的不同意见:“对于通讯产品,客户有很多选项,为什么要选你们?他们通常只会选熟悉的产品,他们不愿冒风险,除非我们极力推荐,客户基于对我们的信任,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听说贵公司也代理朗景公司的产品,当中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丹尼尔忽然抛出几个问题,“客户使用了朗景公司哪一款产品?产品的最大网速是多少?产品的丢包率是多少?是什么原因导致网络出现大规模故障?贵公司是如何解决问题的?”
由于对朗景公司的产品了解不足,老狐狸一时答不上来,陶弥渡也有些手足无措,会场进入令人不安的沉默。
陶弥渡想把问题搪塞过去,但显然这不是正确的方法。他突然想到曾在朗景公司干过的易拉罐,对朗景公司的产品必定有所了解,但他不知道易拉罐对朗景公司的产品到底了解到何种程度。陶弥渡决定冒一次险,放手一搏。他眼睛看向易拉罐,语气从容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当中:“我们公司易工程师比较专业,我请他来回答丹尼尔先生这些问题。”
易拉罐对朗景公司产品的了解程度远超陶弥渡的期望,他对丹尼尔的问题逐一进行解答,滴水不漏,甚至还比较了朗景公司的产品与金维公司的产品有什么优势和不足,丹尼尔听了不禁暗自点头、心中叹服、非常满意,但他表面并未显露出来,仍在鸡蛋里挑骨头:“看来你们对朗景公司的产品比对我们公司的产品了解得更为透彻,我觉得你们更适合做朗景公司的产品。”
陶弥渡听到丹尼尔的话,心里直想骂人,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因为朗景公司产品已进入中国市场多年,而你们只有书面上的资料,但我们有意与你们紧密合作,帮助你们。”
查理先生接过话题,说:“你们既代理朗景公司产品,又打算代理我公司产品,正如你们所说,客户会选择熟悉的产品,这个问题你们怎么考虑?如果要做取舍,被舍掉的大概是我们吧?”
陶弥渡解析道:“市场熟悉朗景公司的产品,但我们只是他们的普通分销商。而我们希望成为你们在中国大陆的总代理。两者地位完全不同,我们有更大的动力推你们的产品,资源和能力也会向你们的产品倾斜。”
查理先生突然抛出让陶弥渡不高兴的问题:“如果我们选择比你们更具实力的公司,是否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陶弥渡说:”通讯领域有实力的公司,通常在这个领域已深耕多年,他们已经有成熟的合作伙伴。而你们作为新的进入者,他们很难为你们付出更多的关注和资源。”
查理先生不置可否。
忽然,陶弥渡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小腹传来阵阵绞痛,他左手强按压住肚子,头冒虚汗、眼冒金星,他已经忍了好一会了。或许是上午帮衬的路边摊烤串、臭豆腐起了作用。
他向大家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走出会议室,心无旁骛直奔洗手间。
经过一阵狂风暴雨的操作,陶弥渡终于得到解脱,重新恢复平静,回会议现场。当路过极乐门大堂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孙蛋蛋吗?而孙蛋蛋旁边是多米诺集团董事长和他的私人秘书——一位温婉可人的江南女子。
陶弥渡赶紧测过脸避到一旁,以免被他们发现。
那三人并没有发现陶弥渡,即使发现也不会去注意。陶弥渡在他们眼里还不如路边的杂草,比鸿毛还轻许多。
陶弥渡匆匆赶回会议室,会议仍如常进行,他的短暂离席似乎并未产生太大影响,老狐狸仍在不停地与对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他不知道刚出去那会双方谈了些啥?但大原则早已与老狐狸商定好了,他对此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