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盛怒下的声音,尹托没办法回避,只好提前放弃温习功课的伪装慢吞吞出了卧室,并老老实实讲清家里先前发生的事情,自始至终不敢存有丝毫隐藏和撒谎。
到得最后,他着重强调自己从龙胖手里借下的高利贷纯粹是上当受骗。
单从所获信息上讲确实未曾犯错,当时家里已欠下很多钱,又突然获知大学附属医院来了位善于治疗癌症的大专家,一急便听信了同学建议,在龙胖手里借下开始零利息的高利贷。
如今回头细想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全都是同学勾结龙胖演的戏。
而作为四肢健全的母亲,胡秋兰由开始的怒火冲天,逐渐转变成对尹托的歉疚之情,但中间仍旧掺杂短时间内难以抹去的负面情绪及担心。
致使她耐着性子听尹托讲完,立马提醒警告道:“我发现你最近存有特别严重的暴力倾向,这是不行的,刚才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让讨债的人跪在门口,一旦被人看见传出去,今后还如何讨媳妇?难不成你这辈子准备打光棍?”
“关于讨媳妇的事情还早着呢!”
尹托看母亲态度软化,他应付着放下悬起的心开始憧憬整个明天乃至未来,“我最近务必要开动脑筋挣快钱,总之早些帮家里还清因我欠下的巨额债务。”
“请你安分守己老实点儿,别整天尽给我折腾些不切合实际的买卖。”
胡秋兰训斥完,她想到家里面糟糕状态,又很无奈的往下说:“对了的,咱们眼前整个情况差钱差起了火,再加你安然无恙重新回到正轨上来,我决定等下买最近几天的火车票出门打工,一屁股债光靠你爸爸挣钱这辈子省吃俭用都没有办法还清……”
尹托不出声,却在心底下默默盘算如何加速赚钱的大事儿。
这导致眨眼功夫到了母亲出门打工的日子,而他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在原地踏步。
半上午九十点钟的样子,胡秋兰手拖行李箱终于迈步走出家门口。
在房前坝子停下脚步仰望二楼,她向尹托所在卧室大声喊:“我走了啊!你目前算得是大病初愈独自在家里调养身体,这段因病休学耽误的课程务必快速补上去,争取早些日子返回学校读完大学,免得我和你爸爸在外面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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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半死还不得安宁总操心。”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不是当着姥姥姥爷同我讲过好几遍了吗?”
早先躲在窗帘背后默默等待母亲出门打工的尹托,他退回书桌才带着不耐烦边回答边跑回窗户拉开窗帘,向外稍稍伸出半个脑袋又咧嘴嘻嘻笑,“妈妈,我祝你出去多挣些钱。”
“我无病无痛肯定多挣钱啊!”
胡秋兰也抿嘴笑,“我不多挣钱,你和你妹妹拿啥跑去学校读书。”
“看样子,单纯我和妹妹拖累你们的生活。”尹托低下头感觉不好意思,一脸惭愧。
胡秋兰看在眼里转过身去,单手拖起行李箱又开始朝前面可以通车的公路漫步走。
一张嘴没事做闲玩着,她倒是没忘记按照自己的意图安慰两句,“你只要不瞎整听父母话,对我和你爸爸都是好孩子不能算拖累,总而言之无事找事弄得我们无法安心在外打工,现阶段的你做人子女无法自食其力就显得非常不友好。”
“我会汲取教训不再跑到河里去洗澡的。”
尹托赶忙做出表态,“今后待在家里,一切遵照你的意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周头几天减少出门,即使是周末周日跑前去找梁老师帮忙补课,也得有强大的时间观念,力争尽最大努力挤出时间多听多写多读。”
很显然,手拖行李箱在出门前能再次听到关于尹托的承诺,胡秋兰除开满意就是欣慰。
不过眼前时间已经无法供她继续留在家里多做啰嗦,她紧抓核心选择长话短说,“你现在岁数也老大不小了,任何事情劳逸结合尽全力就好,平时务必记得多用些时间锻炼。”
确实,当前的尹托身体看上去虽好,但昨天那些日子终归患有癌症,千万不能忽视再出变故。
自然而然的尹托啥都清楚明白,他光是嘴边上对母亲讲得好,内心里却另有套路。
讲来讲去恰如母亲嘴里所言,他现有年龄已经老大不小,任何事情自己要有判断和认知,假如身边琐碎问题都依靠父母事先帮忙拿主意,那不等同于巨婴了吗?
刚刚死而复生,他可不想做父母眼中麻烦制造者再活成自己都讨厌的样儿。
当母亲背影从视线里消失,他出卧室关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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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监控器欢快的跑下楼去。
在自家存放工具的房间找出錾子、钢钎及铁锤,他不怕辛苦全装进斗车,随即运用双手推到外面房前坝子,自顾自停放在左边位置很麻利的拿出来开始干活。
目的简单,他前天看见梁老师宿舍里摆放的银器,从而获得个启发,便打定主意等母亲出门打工以后偷摸着挖坝子,因嗅觉感应到大量银子埋藏地下,一旦弄起来兑现便能还清家里债务。
今天耐着性子总算如愿等到母亲手拖行李箱出门去,他迫不及待开始了行动。
这两天没敢轻举妄动,自然而然害怕母亲不相信落个得不偿失。
整块坝子利用砂浆混泥土浇灌而成,尹托拿铁锤和錾子从边上往中间打碎坝子,再换钢钎沿着破开的缝隙撬松水泥块,最后依靠铁锹装进斗车向侧面稍微运出几米,如此反复忙个不亦乐乎。
大约两小时过去,李.志芳双手背在屁股后面从村那头走过来,隔老远看见尹托手握铁锹干得满头大汗,几步上前大声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从忙碌中停下来抬起头,尹托视线尽头全部是自家姥姥板着脸的生气。
顿觉大事不妙平添了几丝着急,又在几秒时间里迅速恢复镇定,他笑笑说:“姥姥,您千万要注意脚下,今明两天我家暂不方便您来玩。”
“我刚问你的话呢?”李.志芳不打马虎眼,又追着开了口。
实在是找不到办法回避眼前关键性问题。
尹托私下寻思着唯有强扮笑脸自圆其说撒谎,“姥姥,你不是全知道吗?我前面遭遇大灾,妈妈害怕再出事情找人悄悄看了下,那人硬讲我家房前坝子底下藏有不干净的脏东西,让我等家人离开后自己设法挖出来丢开去,免得今后日子稍有风吹草动又作怪又吃亏。”
“真那样子的?”
李.志芳内心里显然是不愿意相信,“你敢讲没有欺骗我的人?”
“我对天发誓真没有撒谎欺骗您的人。”
尹托保证着,又做出个自认为比较妥帖的解释,“我就算敢欺骗全天下人,也不敢无视公序良俗张口闭口胡乱欺骗您姥姥有的威严啊!”
李.志芳没再多去废话,她气呼呼的转身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