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邹姐,您这干吗,您太客气了,快请进吧。”
邹寡妇都亲自端来了,周楚红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一番好意,只能双手接过饺子,请她进来。
邹寡妇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碎花旗袍,身材勾勒得前凸后翘,脸上擦脂抹粉,头上还戴了朵大红塑料珠花,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她长得不是很漂亮,打扮得也有些不伦不类,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骚气,扭着腰肢笑吟吟跟着周楚红走进了屋里。
“子豪,邹姐包了饺子,给咱们端了一盘来让咱们尝尝。”
周楚红把饺子放在了桌上,一脸无奈地对林子豪说道。
“小林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本来我都收拾好东西,等着刁翠花把我赶走呢,哪知房东换成你了,还给我们几个租客降了房租,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特意包了酸菜饺子,刚下出来,正好你们在吃晚饭,你两口子快尝尝我的手艺。”
邹寡妇热情地说道。
“手艺”俩字从她嘴里出来,林子豪莫名的感觉一阵恶心,不可觉察地皱了一下眉,随口说道:“哦,那就多谢了。”
这个邹寡妇虽然以前也经常背地里叫自己废物,但她和刁翠花不是一路人,她俩一个是脏,一个是恶。
“邹姐吃了吗?没吃坐下一块吃点吧?”
出于礼貌,周楚红微笑着问道。
林子豪看了邹寡妇一眼,不由担心她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就吃,倒不是他心疼这点饭菜,主要是这娘们是个暗昌,和她一个桌子吃饭,想想就觉得膈应。
还好邹寡妇笑道:“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快尝尝我的手艺。”
“那邹姐你坐着看会儿电视,吃点瓜子,喝点水吧。”
周楚红给她拿出瓜子,沏了一壶茶。
“你们吃,你们吃,不用管我,你们快尝尝我的手艺,趁热吃,别凉了,我包的酸菜饺子,在俺们那嘎达那可是一绝。”
邹寡妇坐下,又热情劝林子豪和周楚红吃自己包的饺子。
林子豪微微皱眉,装作没听见,只吃自己做的饭菜。
周楚红心思单纯,不像林子豪想那么多,也没他那么讲究,微笑着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尝了一个,虽然没有邹寡妇说的那么夸张的好吃,但酸菜馅的饺子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眼睁睁看着老婆吃了邹寡妇包的饺子,林子豪眼角抽搐,替老婆恶心死了,但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不让老婆吃吧?
“嗯,很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酸菜馅的饺子呢。”
周楚红微笑道。
得到夸赞,邹寡妇很高兴,又热情劝林子豪:“小林,你也尝尝呀,真的很好吃,我不骗你。”
林子豪眼角抽搐,心说:“大姐,你能别劝了吗?俺真的不想吃你那双手做的东西!”
“子豪尝一个吧,挺好吃的。”
周楚红一时没留意丈夫表情里隐藏的痛苦,也跟着劝道。
林子豪心中哀叹一声,既然老婆都劝自己尝一个了,那自己就只能尝一个了,当下忍着恶心夹起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也没嚼一下,几乎就是浑沦吞进肚子里的。
“好吃!”
林子豪违背良心地大赞了一句。
邹寡妇大喜。
“哦,我吃饱了,红红你赔邹姐说会儿话,我有事出去一趟。”
林子豪起身就走了。
周楚红愣了愣,心说你还吃几口怎么就吃饱了呢?今晚吃得也太少了吧?
家里有客人,周楚红也不好追出去问问丈夫怎么回事,可能他真的有事吧。
周楚红一心三用,边吃饭边看正在播出的《上海滩》,还边和邹寡妇聊天。
《上海滩》很精彩,但邹寡妇的心思却不在电视上,她的心思在林子豪身上。
可惜林子豪有事出去了,她不能和他聊天,好好了解了解他了。
自从林子豪突然会修车又会开出租,从人人都笑话的废物,变成人人都羡慕的最有本事的男人以后,邹寡妇每次见到他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尤其今天上午,林子豪当众宣布为她和其他几户租户降一半房租,她看他的眼神就更加不一样了。
她这种人,每天都在琢磨各种男人。
邹寡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周楚红说话,一边悄悄打量对方,越看自己越自卑,心中幽幽叹息道:“哎,人家周楚红确实年轻漂亮,天生的美人胚子,这人跟人就没法比呀,人周楚红不禁长得漂亮,还嫁了个帅气又能赚钱的老公,不像我,老公早早过世,只能靠做点皮肉生意养活自己。”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着比着邹寡妇就掉下了眼泪。
“邹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周楚红发现了,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是被电视剧里许文强和冯程程的爱情感动哭了!”
邹寡妇摸了摸泪笑道。
听到“爱情”俩字从她这种人嘴里出来,周楚红莫名有些想笑,心说:“你这种人还知道啥叫爱情,爱情就是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就像我一生一世只爱子豪一样,哪像你,有过那么多男人……哦嘢,真恶心!”
再往下,周楚红连想都不敢想了,打死她都想不明白,一个有手有脚的女人,干什么养活不了自己,为什么偏偏去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想到这里,都不想和邹寡妇聊天了,注意力全集中在电视上。
邹寡妇心思全在林子豪身上,时不时探头探脑朝屋门口张望,看看林子豪回来没有。
见周楚红不再说话,她目光又在屋里来回巡视,最后目光落在客厅里一张单人床上,床上有枕头有被子,还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男人衣服,一看就是天天有人睡。
邹寡妇心中一动:“难道林子豪和周楚红一直分房睡?”
她目光闪动,突然冷不丁地问道:“你和林子豪一直分房睡吗?”
周楚红也不知道听到没有,目光一直停在电视上,随口“嗯”了一声。
话音一落,她忽然惊醒,红着脸看了一眼正似笑非笑一脸异样望着自己的邹寡妇,皱眉道:“邹姐,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