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持要去,凌遣还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么。
明明之前都商量好的,可以走另一条小路。
到底是骨肉血亲,他也不能阻止她。
那就陪她一起,会会那北齐国便是。
若天下要乱,他们早晚有一战。
“偷。”
???
“什么?偷?”
凌遣差点一口热茶喷出来,“我的姑奶奶,那么大个人,咱们怎么偷?”
“不是我们去偷,是我去。”风青澜淡定的吹了吹茶沫子。
就像之前她把崽崽从地下黑市救出来那样。
她一人去,便足够。
只是要找到便宜老爹被关押的地方,恐怕不容易。
但她也有了计划。
……
马车在甲麟关五里地外的林子里停下,风青澜给踏雪卸了车驾,又唤来了狼群。
她一路走走停停,不只为了自己休息,也是为了狼群休息。
不过因为它们喝过她给的灵泉水,体质也变得比普通狼兽好得多,行动速度极快。
“狼王,你带一队弟兄偷偷进城打探对方人数布防情况,务必小心,遇险便撤。”
“嗷呜!”明白!
离开的侦查狼小队与自家妻儿安抚了几句,便往五里外的甲麟关城池摸索去。
“原来它们是表妹养的,难怪一直跟着咱们。”
凌遣摇着扇子走来,马车撤了,他也没处休息。
那日说了要带她走的原因后,见她还不信,凌遣又将为什么自己身为凌家人,却来南月找南情的原因告诉了她。
他母亲南鸳,是她娘亲南情一母同胞的姐姐。
而她之所以信了这突如其来的攀关系,是因为在凌遣手臂上也有和她相同的红色胎记。
那是南家血脉的标志。
可这个印记在她前世时,在风家便有的。原本的将军小姐风青澜是否有,她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不是养的,是认识的,伙伴。”
经历过浴血厮杀的朋友。
“表妹的伙伴真是特别。”又是马又是狼的。
还懂兽语。
这个表亲妹妹,真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似乎很多出乎意料的事,都能在她身上发生。
……
没过多久,狼群回来了,也带回了可靠的消息。
甲麟关的城池就叫甲麟城,城墙上各站有一排看守,城中共有街道二十条,其中一条正主道直达甲麟关口。
此时城里,北齐人正在清理尸体。
此外,甲麟城门外也派有重兵把守,城门上,还挂着个人。
就它们瞧见的,城中服饰相同者约莫有五百人,也就是说,驻扎在甲麟城的北齐军有五百人左右。
这是风青澜听狼王所说整合出来的大致情况。
“对方人数众多,表兄,你与踏雪在此处等我。”
她一人,可用风过无痕从狼族找到的隐匿路线穿过,直达甲麟关。
“你要只身前往?”凌遣惊讶不已。
她怎么敢的啊!
“是。”虽然血色印记能证明他们有血亲关系,但空间的事,她依旧不能轻易示人。
因为她不确定,空间现在到底属于哪个世界的风青澜。
凌遣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那城门上挂之人,不一定就是风将军。”
“我知道。”她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若是被俘虏的大将军,定不会这般作用,而是藏在他国军营,亦或者安扎的营地里,设了重重看护。”
那可是一国大将军,挂在城门口示威或是要引人前去,未免大材小用了。
那门口的,顶多是个副将。
“吼!”
突地,狼群对着身后的林子暴动,风青澜闻声看去,示意它们安静。
带队出现的青年一身银铠浴血,手握银刃倒钩长枪,小麦色皮肤阳光刚毅,周身充满肃杀之气,面上皮肉外翻的伤口更是可怖。
他身后的人亦是银甲服饰,银甲心口之上,皆依稀可见月牙形刻印。
那是南月国的标志。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青年将军长枪直指,零一持剑挡在他们身前,两人大眼瞪小眼,气势不相上下。
“小将军可是,苏世霖苏丞相之子,苏珩?”
凌遣折扇半遮面,转身再放下时,已是当初风青澜遇见时那青衣公子模样。
难不成两人认识?
风青澜看着凌遣的背影疑惑。
“这声音是……凌遣?”
苏珩闻声看来,眸光一亮,“还真是你!你怎的在这儿?齐老呢?”
零一自觉退下,凌遣走了上去,仰头望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苏珩扬眉轻笑,颇为苦恼。
“你一下子抛出几个问题,我该先回哪一个呢?”
“管他哪个,不回了!你在正好,快给我将士们再看看伤势,那群北齐狗贼,半夜偷袭,还俘了风大将军,真是该死!”
“我们现在正准备杀回去,屠他们个措手不及呢!”
他错步让开,身后的将士也纷纷让路,露出队尾受了伤的十几人。
他们不愿休息,便只能让他们走在最后,前面的人先冲,让他们能少些压力。
十几人的伤口,大多只用纱布潦草包扎过,有的已被鲜血渗透了。
凌遣会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伸向身后的风青澜,指尖勾了勾。
风青澜歪头:?
顿了片刻,动身走去将弃的车驾,进去,取了个木盒出来给他。
一个里面整齐排列着五个白玉瓶,都是她制作的止血散。
“师妹的马车,东西装挺多啊。”
“总比你什么不带的好。”
凌遣:……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拿了东西去给将士们上药,风青澜也跟在身后帮忙。
而苏珩跟在他俩身旁叽叽喳喳,“你刚刚唤她师妹?不介绍一下?”
凌遣抬头看了一眼包扎认真的风青澜,对他笑道:
“这是师父不久前刚收的小徒弟,名叫风澜。”
这是当时风青澜与他初识时用的名字,后来她说,她如今的身份不便暴露,恐有麻烦。
于是凌遣便这套说辞。
况且,要他们真知道她是风将军的闺女,他还怎么带她回五洲?
“能被齐老太医看上,那定是有本事的!瞧瞧这包扎手法熟练的,阿兰妹子,你可比阿凌这厮包扎的好看多了!”
苏珩并不知道她的澜是哪个,但只觉她一身温和兰雅的气质,便以为是兰花的兰。
毕竟哪个女孩子会取用波澜壮阔的澜?那不是形容男子强大的么。
“我这哪里包的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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