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锅里还有呢,小心烫着。”风青澜无奈失笑。
才一顿肉馅饺子就乐成这样了,以后大鱼大肉的岂不是高兴傻了?
“嗯嗯!”
……
吃过饭后,阿尘就被阿苒盯着喝药,那一碗黑糊糊的闻着就苦。
突然感觉阿娘的药好多了,但阿娘似乎也熬了这个药喝,那他就闭着眼睛喝吧。
阿尘苦大仇深的皱着眉,仰头一饮而尽,吓得阿苒大惊失色。
“哥,不烫啊!”
“烫……”他嗓子都烫哑了,还很苦。
“你这孩子。”风青澜没好气的给了他脑门上一个弹指,拿了颗浅蓝色药丸给他。
“把这个含在嘴里别吞,让它自个儿慢慢融化。”
“好的阿娘。”阿尘老实照做,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阿娘给治烫伤的药,肯定也很苦。
他都做好咽下苦水的准备了,结果放进嘴里的药丸意外的甜,还有一股清凉的感觉,烫的火辣火烧的喉咙瞬间舒服了不少。
“阿娘,这是什么药啊,好甜。”
“这不是药啊,是薄荷糖,可以润喉的。”是她执行夜间任务时用来提神的,算是她制作的药丸里唯一甜的了吧。
现在看来,勉强算是药咯。嗯,可以叫润喉丸。
“糖?娘亲!什么糖呀?阿阳也想吃!”
因为不喜欢汤药苦苦的味道的小阿阳,原本坐在屋檐下无聊着数雨滴的,听到说有糖,两眼放光的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
“大哥在吃药,哪里来的糖呀!之前的糖糕和蜜饯不是都被你吃光了吗!”阿苒撇了自家傻弟弟一眼没好气的道。
一听到吃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丢人。
“哎嘿嘿~阿阳好久没吃糖了嘛。”小奶包眼巴巴的看着她,风青澜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拿了薄荷糖一人给了一颗。
“谢谢娘亲~”
“谢谢阿娘!”原来她也有呀!阿娘真好!
小丫头红着脸颊离开了房间,去厨房烧热水了,大哥说待会儿要给爹爹收拾一下。
雨已经停了,屋檐上挂着的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砸出一个小水洼。
阿阳得了糖欢喜的吃着,便又去屋外接雨滴玩了。
“阿娘,我,我有事想问你。”阿尘有些难以启齿。
“好,你问。”
风青澜收拾着歪扭的被褥重新铺好,扭头瞧了阿尘一眼说着,又去给云无羁把脉。
这便是阿尘想问的事。
“娘……爹爹的病,你能治吗?”
看着风青澜瘦弱的背影,可那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光点和希望。
“他不是病了,是中毒。”摆明了说,阿尘并不傻,这些他应该是知道的。
“你看出来了!”阿尘惊讶,但同时也是欣喜的。
说爹爹生病都是为了瞒着阿苒和阿阳,以免他们担心害怕。但事实上爹爹是中了蛊毒,齐大哥已经去为爹爹寻药了,但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依旧了无音讯。
就连爹爹的暗卫也没有找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嗯,是蛊毒,但他体内的应该只是子蛊,还有一只母蛊。”风青澜皱着眉,取了制药的器具出来。
蛊虫已经对解毒丸产生抗体了,再吃没有用。不过现在阿尘他们已经信任她了,也可以着手驱虫了。
“子母蛊?娘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操控着母蛊?!那爹爹是不是会有危险!”
阿阳焦急的一瘸一拐的疾步过来,看着爹爹平静的睡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会是谁在操控母蛊?
“暂时不会,这不是用来操控的子母蛊,是共生子母蛊。”见阿尘疑惑,风青澜边捣鼓着药草,边解释道:
“共生子母蛊,是由子蛊向母蛊提供营养,而在你爹爹体内的这只子蛊,是以吸食他的内力和精魄生存的。”
“子蛊吸食到的营养,会通过母子连心的方式传递到母蛊体内,再提供给母蛊的寄生体。”
“简单来说,有人用你爹爹的命,在续命。”
“什么?!”以命续命,谁这么狠心!
阿尘气的眼红,周身戾气横生。
一定是他!那个人!
可他为什么那样做?他不是已经得到了所有吗!
“阿尘?阿尘。”风青澜按住他的肩膀,阿尘转头看向她,眸中的恨意还未来得及消散。
那滔天的恨,让她也为之心惊。
“阿娘……”他慌忙收敛了气息。
“阿尘别怕,娘一定会治好爹爹的,别担心。”
风青澜心疼的将他抱住,轻轻拍背安慰。
她一定会治好,这是她的自信,也是给崽崽们的惊喜。
阿尘红着眼点头,“好,我信娘。”
风青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继续制药,然后喂给云无羁。
——
“大哥,热水烧好了,你受了伤,要不这次我吧。”阿苒端着调好温度的水推门进来,阿尘正拿着风青澜给他的兵法论看得津津有味。
抬头看了妹妹一眼放了书,“没事,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便挽袖去脱爹爹的衣服。
风青澜在旁边床上捣鼓针线准备缝被子,之前旧的盖着死沉死沉,洗了都有股霉味儿,还不暖和。
她空间里突然多出了一座竹楼,阿尘看的书就是在里面拿的,那一方书屋看起来像是她之前偷学医术时,进的风家书阁。
不过管它是哪来的,在她的空间里,就是她的。
风青澜起身要走,“我先回避一下。”
“阿娘,”阿尘叫住她。
“可能需要阿娘帮着给爹爹翻个身,我想给爹爹全身都擦洗一下,有点臭了。”
爹爹之前是最爱干净的。
云无羁:……
风青澜:“好。”
她五感比较灵,所以在崽崽们眼里的一点点,对她来说就是亿点点了。想着之后几天都要住这屋,风青澜妥协了。
反正被看光的不是她,不亏。
——
不过阿尘说的全身和她想的全身不是一个,所以也没看到啥,帮忙翻了身后她又捣鼓针线活去了。
两辈子都没干过,没想到比针灸都难,缝三针她都能被扎一针。不过多缝个几针后就明白了,就是指尖扎的有些麻木。
阿苒看着心疼,“娘,要不还是别做了。”
可惜她也不会,要不然就能帮到娘了。
“要做的,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们盖着新的才暖和。”而且还挺适合下雨天打发时间。
阿苒鼻间酸涩,“娘,那你也教我吧,我来缝枕头。”
“好。”
裁了布风青澜比划着教,“先把三个边整齐的缝好,然后翻过来藏起线头,把棉花灌进去后再缝最后的边。”
“嗯!我懂了!”也是真懂了的,阿苒很快就做好了一个。
风青澜夸她有天赋,小丫头绯红着脸颊越发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