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浑身沐浴瑞光,身上的灵气原本紊乱在快速的凝实。
她的气息节节攀升。
睁开原本因为承受雷霆而闭着的双眸。
那一双眸子之中宛如一帘秋水微微荡漾,淡然之中却是透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妩媚。
太惑心经,她本就是走的媚修一路。
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亲和力。
季晟看见天际之上的雷云散去,霞光照射,心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急忙地飞到了女儿的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他见多识广,如何看不出女儿这是彻底迈进了无情大道。
无情道啊,他的眼底含着隐隐的的担忧,却是对上了季羡鱼刚好睁开的双眼。
见了自己爹爹,季羡鱼的眼底多了几分波澜。
不由得泛出了几分笑意。
无情道不是断情绝欲,只是时时刻刻审视内心,不被杂念所侵扰,爹爹的隐忧她如何看不出开?
也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爹爹。”
她唤了一声,季晟的眼里那些忧思散去,不由得有些泛红。
笨拙的老父亲回了一声:“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想要抱抱自己女儿,又是想到了此刻众目环绕,自己女儿如今也是大姑娘,堂堂正正的化神修士了!
那可是可以担当一方大任的尊者了。
要是放到小门派,都可以镇宗了。
可是他的女儿,嘿,今年没过二十!
他的心中生出了自豪之气,嘴角不由得高扬起。
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玄门乃是大宗镇压,季羡鱼的压力要比寻常这般情况小上数倍,可是如今九界看似平静,实则暗下的风波风起云涌,局面复杂。
他女儿他自然会护着。
只是需要更加小心。
毕竟无论是仙门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是看似和睦,却是摩擦不断的灵魔两道,以及那些藏在深沟里面的老鼠。
都需要多加提防。
他慈爱地看了女儿一眼。
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当初那小小的粉团子,自家心尖上的小姑娘,终于是长成了翱翔在天际的苍鹰。
随即,他的眼神一厉,又是带了几分的讥讽。
他走到了楚临渊和血刀的面前。
眼底隐约又是浮起了几分讽刺的笑意。
嘿。
楚临渊失魂落魄一般地站在原地。
他的眼神不负之前的意气风发和自有一番自傲风骨在其间。
他看着季羡鱼的背影,即觉得熟悉又是觉得陌生无比。
而血刀则是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色泽。
此番前来,尽是颜面尽失。
若是楚临渊前来退婚,可是先后被神秘修士袭击,又是被盛云淮碾压,再被季羡鱼主动退婚。
居然是面子里子,全部丢了个干净。
他堂堂炼虚修士,却是因为身处别人的地盘而被压制。
让他这种高傲一生的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可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季晟冷着一张脸,可是偏偏眼神之中露出了嘲讽。
“既然今日我家宝贝女儿和你楚临渊解除婚约,婚书已毁,天玄酒云已经结束,昆仑诸位同道。请回吧。”
此番既是楚临渊前来退婚,便是已经将太玄的面子踩在了地上。
他又如何要去顾忌昆仑的脸面?
同为三大宗门之一,他太玄门难道还要拉下自己给他昆仑刀峰做脸?
那才是真是好大一张脸!
众势力和宗门都是互相轻声交流着。
这昆仑刀峰此番可真是嚣张跋扈反被打了好大一个巴掌。
可是看着这所谓昆仑圣子楚临渊的样子,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吗?
在场的不少人精,哪里看不出来。
可是这些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酒云大会按照惯例,各个实力都会在吸纳酒龙灵气之后被款待一番,之后再离去。
可是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血刀此刻也是只好起身,阴沉着一张脸。
季羡鱼本身也是应该会受到一定的舆论影响。
可是没想到,她悟道了!
居然是一跃元婴大境界,成就了化神尊者之位,就是这九界行走,谁不的称得上一声化神尊上?
就是他昔日看着她宛如看顽童小女一般,如今也是必须郑重以对。
半个甲子都不曾有的化神修士,太玄门的少主。
其地位,如今实话实说甚至要比他都要隐隐高出几分。
他哼了一声,起身灵力挥洒,一艘灵舟出现,他衣袖一甩,昆仑诸人便是被扫了上去。
昆仑的弟子尚好,可是那几个化神长老都是面露郁色。
几个意思?他们就不需要颜面吗?
如今被提前请出,也是因为你们刀峰之人嚣张跋扈,如今还对他们耍什么横?!
此刻众宗门汇集,他就是自己丢了面子,还要把他们的一起赔上吗?
血刀冷凝的面色却是突然一变。
他面色骤然如金纸,一口鲜血不由得呕了出来。
就是他炼虚的灵力都没有克制得住。
他惊慌的看向了盛云淮的方向,后者回了她一个笑。
少女明艳无双,盛世锦绣一般的容色还带了些青稚。
她微微一笑,居然是消去了她之前给人留下的凶悍印象,十四五岁的女孩,虽然身姿高挑,可是还带着属于少女的稚气。
明媚如晨光。
众人心中一时这般想。
可是看着明显被这单纯的笑给气到,又是呕出一口鲜血的血刀。
连忙打消了心头的琦念。
这可是尊煞神。
季羡鱼的太惑之力可以让她硬抗化神雷劫,可盛云淮的造化灵力还要更强。
尤其是彻底圆满之后的五灵均衡的造化之力,彼此相生。
血刀之前强行压制侵入体内的盛云淮的力量,她就在等着看好戏了。
无论是净世之力,还是都天神雷,太罗剑气,都是可以压制封印的吗?
此刻仅仅是五灵分裂,从造化之气中超脱五种灵气。
狂暴的雷电夹杂火焰,冰冷的利刃之气和青莲净世之力一起在他的体内唱了出大戏罢了。
血刀的眼神极为的忌惮,却是不发一眼,起身擦去了血迹,操纵灵舟,一跃千里而去。
盛云淮收回目光,却是对上了盛云池的眼。
幽深而充满了戾气。
两人的目光交接,彼此对视了一瞬又是转开。
都是看见了对方眼底的必杀之意。
以及忌惮。
她们在一张张地掀开自己的底牌,互相试探,直到最后的博弈。
盛云淮闭上了眸子,可是仅仅一个呼吸,又是睁开。
眼中似有决断。
她得去趟盛家了。
去盛家,解决最后一道血封。
找她的生身母亲,曾经孕育过她生命的人。
斩断最后的亲缘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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