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没有儿郎卖,身背花鼓走四方;
漫天风雪白茫茫,母女相依受凄凉;
尝尽人间辛酸事,饥寒交迫泪汪汪;
打起花鼓咚咚响,过路的君子听我唱;
千山万水有时尽,何年何月回故乡;
何年何月回故乡,回故乡。”
白色衣裙的婉儿带着先行走了上来,小步踱踱,轻盈舞动着身姿,一收一拢,嘴里吐露出凄婉的音节,歌声随带着身临其境的感觉,令人神醉。
满堂的枫花洒落而下,落在人们的身上,仿佛在告诉众人,给我仔细聆听这个世界的哀鸣。
“铮~”
夜间的疲惫被一缕声音转眼间消散不去,只见身穿蓝色长裙的兰儿,半遮面纱,一个人独自走到舞台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轻盈的抱出琵琶,芊芊细指在琵琶上拨弄了起来,传来了一缕缕清音。
清音丝丝入扣,似乎要带领着众人引入它的世界。
身姿曼妙的婉儿随着琵琶声也跟着起舞了起来,两个世界的人在这一瞬间结合成了一个世界,琵琶的音节调了又调,换了新声。
兰儿和婉儿,作为凤鼓楼排名前三的歌姬,毫无疑问,从一出场到现在,所有的局面一下子稳定了起来,而此间,众人对于凤鼓楼的印象再一次加深,隐隐挥之不去。
站在幕后的大当家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兰儿和婉儿唱的戏比以前愈发惊艳了。。”
二当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作为武痴的他虽不太懂戏曲,但跟随大当家的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也知道,哪些戏曲值得他用心一听,在心境上也是一种沉淀。
“现在总归是稳住了场面,老二,接下来由你派人调查场内所有人,今夜务必把背后谋论之人找出来。”
二当家沉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深处露出一丝凶狠之色,阴沉的笑道:“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在平川居然敢惹在老子的头上,那就想好承担的后果。”说完,转身退了出去,独自一人。
而在楼内一层大厅里,三当家的坐在角落里,摘下紫金龙冠,晃着二郎腿,嘴里吃着糕点,舒服的欣赏着兰儿和婉儿的表演。
嘴里瘪唧瘪唧的响个不停的说道:“今夜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俩妮子了,多久了,好端端教给她们一首凤阳花鼓连半点韵味都没整出来。”
“唉,果然,在这个世界里,终究需要本公子来肩负起如此重大的责任,去弘扬文化啊……”三当家的低着脑袋感叹连连。
站在其身后的小老板倒是不明其意,疑问道:“当家的,兰儿和婉儿小姐在戏曲方面可是数一数二的,在我们平川可是往受好评呀。”
“没个重要日子,这些人看不到的。”紧接着他又轻声嘟囔着,补充了一句。
老三仰着头对着他翻了一白眼,感叹道:“孤陋寡闻。”
这句话引得小老板不知所措,三当家的话硬是没听懂一句,不过,在他的心目中是最好的就行了,或许也是很大部分人的想法。
“我从未听过如此哀愁的戏曲,就是在主城里....也从未有过。”老王站在台下看着不远处的兰儿和婉儿低声呢喃道。
老刘站在其身旁,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调侃道:“哈哈,老王,想不到吧,小小县城也有你们主城人羡慕得很的呢,哈哈。”说完,还不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得意洋洋。
于是接二连三的惊叹一续续从人们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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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发生了。
天桥之上,众多人群之中,有两名戴着虎皮面具的陌生人正亲眼目睹眼下的这一切。
“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听说人到了平川,不过并未发现他的踪迹。”
“不可能,按国师的话来说,既然他已逃到了平川,传书不可能有误,除非....”其中一位虎皮面具的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除非什么?”另一人疑惑的问道。
......
“除非他死了。”
“没错。”
“嗯?不对!”
当这句话结束的那一刻,在两人的背后,一道粗壮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居高临下,面色阴沉的盯着两人,他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道:“你们说的他....不会是我吧?”
隐晦的狂暴能量在二当家的体内缓缓的释放,身旁的护卫站其身旁,调动气息将周围的人群隔离出来,二当家狂傲的咧嘴一笑,两只手臂一左一右架在面具人的肩膀上,低沉道:“二位,出去整点活儿?”
......
沉重的气场压在两人的身上,两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十分的沉重,就连想要抬一根手指头的劲儿都使不出来。
二当家的看了看楼内的气氛,示意身旁侍卫,再不容许有他人扰乱,于是提着面具人消失在天桥,身后的两名侍卫也同样消失不见。
周围有的人十分的惊讶、慌乱,然而,一些不知名的歌姬连忙走上天桥,为众人备酒,美女相迎,不经意的小举动算是稳住了天桥的局面。
大当家的见状,额前一脸黑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狗改不了吃屎,一打架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楼下的三当家的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眼看着二哥将对方带走,心中若有所思,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了凤鼓楼。
……
二当家的将两位面具人带到离凤鼓楼不远处的校场内,夏末时期,便是入秋,平川夜晚的秋风潇潇入瑟,宛若吃人的鬼一般刮扶在人们的身上。
二当家双手附于胸前,诺大的两只瞳孔死死盯着面具人,嘴里叼着稻草,哼声道:“实力不错啊,看来你们这是顺道要老子带你们出来?”
“呵呵,都说平川二当家的颠头颠脑,匹夫之勇,今日算是领教到了。”其中一位面具人阴冷的笑道,很难想象面具之下的面孔到底有多难看。
另一人默不作声,幽深的瞳孔不停地伸缩与二当家的目光相互凝视。
在这之前,二当家的本是将两人如同拎猴儿一般拎出了凤鼓楼,本想在不知处的小巷里将两人留下一口气,谁知那位面具人突然挣脱了束缚,反倒是差点让他吃了个小亏。
“告诉我,谁指使的?”二当家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身上隐隐有股土黄色的光晕在缓缓的蕴量而出。
另一位黑衣人见状同时脱下了身上的黑衣外套,黝黑粗壮的双手裸露在外面,青筋爆起,似乎同样蕴涵了极大的能量。
“二当家的若是想要知道答案,一战便知。”
另一名黑衣人也不懈怠,做足了战斗的准备。
“啧啧啧,正合我意。”
“砰!”
话音一落,二当家猛地单脚一踏,强大的波动瞬间席卷附近区域。
周围地面圆形崩塌,两名面具人心中暗惊,双脚一瞬间的滞空,从战斗一开始,就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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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破绽。
巨大的双拳出现在面具人的瞳孔之中,任谁都能感觉到里面一股爆炸的能量。
“退!”
面具人大喝一声,让其同伴退后,随即右手猛然增大,硬生生朝着双拳轰去。
“崩崩崩!”
周围的气流疯狂的旋转了起来,面具人的右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的流血。
青筋越来越粗,难言的嘶吼声沉闷的从面具里发出了声音。
二当家面不改色,双拳就这么轻易的压在对方身上,似乎想要让对方直接死于这一拳之下。
“平川凤鼓,不是一些钉子蚂蚁能够招惹的,给老子跪下。”
“砰!”
“你找死!”
阴冷的叫声从二当家的身后发出,一记黑色匕首突兀的刺其背后脖颈处。
只见二当家的轻蔑一笑,粗壮的脖子略微动了一动,脖颈处突然出现一层金色表皮,从一开始到现在,仅仅只是动了一步,完美彰显了实力的强大。
“砰!”
周身气体涌动,直接将两人崩飞十几米远。
……
“噗。”
“咳……咳。”
与二当家双拳对拼的面具人终究没忍住单膝跪地,猛地吐了几口鲜血。
而另一名面具人直接晕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呲,老子倒是好奇,就你们这两块儿料,居然敢来凤鼓楼闹事,这么大的阵仗,应该不止你们两个菜鸟吧?”
二当家的一步一步走向那奄奄一息的面具人面前,半蹲着身子,紧紧凝视着他,伸手就要将对方的面具拿下。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然而,就在二当家触碰对方面具的那一刻,面具人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黑色气流,其内蕴涵的能量是之前的三倍之多。
一瞬间的危机感迸发在二当家的心头,全身表皮覆盖金光,急忙倒退。
不远处刚到校场的三当家,看到了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
………
凤鼓楼,
在大当家的安排下整个局面已完全控制住,没有人再去想新来的三当家究竟是何人物,兰儿和婉儿的出场挽救了今日的凤鼓楼,同时凤鼓天桥的打开,再度让凤鼓楼的名声传遍了平川大街小巷。
“大当家,大当家的,太好了!”店小二甩着抹布兴致勃勃的冲了上来。
“今日咱楼里可是赚大发了,嘿嘿。”
店小二和一群歌姬笑容满面的数着客人带来的小钱,可谓“人财两得啊哈哈哈”
然而,只有大当家的,面色愁苦,心中暗道:“今日之事,绝不寻常,待老二将人带回来之后,再看今后如何计划,主城……希望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
校场,
“呼,我的个亲娘啊,这什么鬼东西,他么的要吓死俺啊,我去他娘的。”
此时的二当家摊坐在地上,满脸的灰,连忙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猛喝了一口压压惊,面容上本是粗犷黑渣的人,多了几分狼狈。
之前的两名面具人也再没有醒来,已然归西而去。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活人。
那便是三当家的。
两人的形象一个天一个地,三当家的似乎身上并没有沾一点灰尘,干干净净,拿着酒葫芦优雅的半躺在地上,仿佛在陈述一句话,“优雅,永不过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