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你这臭脾气还挺可爱的,比如现在。哈哈~”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通常一支优秀的乐队,里面至少有一个顶尖的人物,或者说灵魂人物。beyond的家驹,黑豹的窦唯,唐朝的丁武等等。如果没有,那这支乐队就相对平庸,火不了多久。鬼域的灵魂是弦舞,但我想换另一个人试试。”
“你的意思……换我?”
李欣点点头,继续分析:“弦舞这人不错,有领导能力,有才华也正气。鬼域当初在酒吧混的好,也是弦舞对你们的管理的严。否则,你们早就堕落了。”
“那干嘛要换了他?”
“现在不一样,从你们签入我的公司,我观察你们也好几个月了,弦舞好是好,但很多事太过套路太过规矩。在酒吧,弦舞的正能压你们的邪,但在圈内太正,就走不远。”
“等等。你先打住,我说李总,你这样做合适吗?我和弦舞可是多少年的基友,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挑拨了我们?任何团体就怕内讧,你不怕鬼域内讧?”
“这个我想过,说实话,我也是冒险一试。”
“那还是算了,你就别折腾鬼域,也别折腾我了,我不干。”
“南轩,你知道我为何经常带你出去活动,而不是之前的弦舞。其实你心里清楚,只是我没明说而已。”
“我……也许性格比较外向吧。”
“我的这次决定不容易,也意味着你极有可能大红大紫,成为家喻户晓的大腕。”
南轩想了一会,讥讽道:“算了吧,我不被封杀雪藏就不错了,哪还敢图什么成大腕,大腕还是留给别人吧,我没这命。”
“果然还在怨我,你就不想想,我这么做也是防微虑远。”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乐队签约一些公司后,有人会莫名的退隐或散伙,都是你们太能折腾了。”
“公司要养活很多人,必须利益为先。”
“行行行,你不用给我上课,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不想被你们折腾。”
李欣欲言又止,思考片刻,说:“好吧,看来我的b计划不能实施,那就按现在的a计划继续走吧。”
“什么计划不计划的,我可不懂,那是你们领导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面对南轩的推辞,李欣并不感到失望。反而十分乐观。临走前,她还不忘给南轩一个笑容。
李欣离开后,南轩撬开一啤酒,独自斟酌起刚刚谈话的点滴;她能看透我的不甘?她说的什么ab计划是什么?这是一次我成大明星的机会?换灵魂?我和弦舞这么多年感情,尽管我们时不时有争执,但都是小打闹,不伤感情。但如果真的感情深,他又是否会在乎以我为主?
他回想起以往的很多事情,大多和弦舞有关。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被弦舞管制,无官一身轻,不当队长不做灵魂反而自在,做好本分就可以玩,啥事都不用操心,多好。但,这是真的好吗?
第二天,南轩终于再次回到公司。他意气风发,红光满面见人就笑脸问好。同事们也被他的满血复活状态感染,乐呵着欢迎他回来。
在走道上,南轩就隐隐听到排练房传来摇滚乐,不用问肯定是鬼域在排练,这歌不熟,应该是新作。
推开门,成员们见是南轩,立马起哄欢迎,一时间大家搂抱嘻哈互损,好不热闹。除了还在编曲的弦舞。
弦舞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来上一段。南轩意会,立马走到键盘处,挥指就是一片solo。弦舞也不客气,随即回他一段更炫酷的吉他华彩。两人你来我往,键盘vs吉他。
两人的斗琴让端木琦目瞪口呆,合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斗琴!她打开隔音房门,好让更多人能听到这精彩的对决。果然,没了隔音,钢琴和吉他在走道上来回穿梭,没多会就吸引不少同事前来。
旋律隐隐飘进李欣办公室,随着钢琴和吉他来回的斗法,她脑海闪现的却是弦舞和南轩拿着武器互砍,争天下第一!她放下手上的工作,闭上眼,静听分晓。
弦舞出招中规中矩,宏壮而不失细腻,是大道正统的金属摇滚。
南轩表面听似摇滚,招数里却时不时暗藏一些爵士音程,勉强算正,却带三分邪。
斗琴展现的除了是个人的才华,还有思想个性。
德仔和一宝见他俩玩的这么hi,也纷纷加入进来,为他们作铺垫,不干扰也不参与对决。排练房渐渐挤满看热闹的人,大家都被这斗法吸引而忘乎世界。
起初两人斗的难分难解,但越往后,南轩就略显才尽,他渐渐没有更新的旋律对付弦舞,只得弹回之前弹过的一些,只是稍微改变几个音高或者加一些和弦转位而已。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但同行看门道,德仔和一宝倒是门儿清。弦舞渐渐露出微笑。
南轩不服,于是他再加古典,参布鲁斯,却更显凌乱。以至于在场看热闹的人都似乎听出南轩快不行了。关键时刻,弦舞也学他加些乱七八糟的音进去,让众人以为只是曲风问题,他们还没分胜负。
李欣虽不专业,但对摇滚乐也颇有心得,算半个同行,再加上她睿智的分析,她断定这次输的是南轩。
虽然只是普通的一次斗琴,但她潜意识还是希望南轩赢,可结果却让她失望。她想了很多,想的很远,最后想到,捧南轩为主到底对不对?
最后,两人和气收场,大家鼓掌欢呼。但南轩心里清楚,是弦舞顾及他的面子而放水。看着弦舞得意洋洋的笑脸,南轩心里更不是滋味,士可杀不可辱的体会相当深刻。
弦舞拿来一叠曲谱递给南轩,说是新作品的钢琴编曲,让南轩好好练习。南轩接过谱子看了看,说:“这都编的什么啊,和弦不是分解就是和贝斯的低音,还有这,不是走主旋就是加点小花。太单调了吧?”
“要这么复杂干嘛。”
“而且不明显,可有可无。”
“反正走的是背景音,不用太明显。”
“这是你编的吧?我就知道,你只在乎你吉他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