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满园的花香和鸟鸣叫醒了楚月惜,若不是被要挟扣留在这里,这衣食无忧的日子应该能更加惬意。
吃过早饭后,楚月惜带着宁儿正在花园里闲逛,突然苏逸跑过来说:“夫人,尚书令善良大人求见。”
楚月惜心想:之前在富恒见过祖贺,被好顿威胁,这次善良来了恐怕也是一个情况,这善良是欧阳牧的亲信,不好伤了面子,于是便吩咐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苏逸引着善良来到内院小楼一楼的会客厅。
善良躬身施礼道:“善良,见过夫人。”
“善大人多礼了,快请坐吧,”楚月惜说,“不知善大人此来有何指教啊?”
善良笑着说:“夫人还是叫在下善良吧,早就听闻夫人是上天的神女,有着凡人无法掌握的智慧,良此行便是希望夫人指点治国之道。”
楚月惜笑了笑说:“大人真会开玩笑,我若真是神女,岂会被囚禁于此?善大人是太尉亲信,又是大夏‘智圣’,冀北双杰之一,治国之事,岂有问我这阶下之囚的道理。”
善良又笑着说:“夫人听我说,起初我主娶了夫人回来,在下也一直以为是因为宫中流传的卦象。”
“什么卦象?”楚月惜好奇的问。
善良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宁儿。
楚月惜便叫宁儿出去等候,带小丫鬟出去了,善良便拿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楚月惜接过字条一看,上面写着四句话:天赐神女国泰民安,夏遇奇像千载难逢,异事频发日月更换,主上之福苍生感恩。
看完后,楚月惜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这真的是宫中占卜的天象结果吗?”
“正是,”善良道,“夫人可看出什么玄妙吗?”
楚月惜说:“这卦象表面上的意思是得到神女相助,天下太平,但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便是‘天下易主’,恐怕是大夏的气数已尽了吧。”
“夫人果然是神女,能看出其中奥秘者,寥寥无几啊。”善良说。
楚月惜心想:这种藏头诗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好嘛,占卜天象居然能给出这样的结果,难道真的是我改变了这个世界吗?
“难怪祖贺说我到了中都就能清楚一切了。”楚月惜说。
“夫人见过祖贺?”善良问道。
“是啊,”楚月惜说,“祖大人说话还相当不客气呢。”
“哈哈,”善良笑着说,“祖贺才智过人,就是脾气有点古怪,若言语得罪了夫人,良代他向夫人赔罪。”
“那倒不必,”楚月惜说,“我是什么身份,身处什么环境还是心里有数的。”
“夫人,在下说句真心话。”善良说,“太尉初下江南之时,确实只是为了得到神女进而再谋天下,但太尉见到夫人之后,却是真的喜欢上了夫人,与我等议事时言语之间尽是对夫人的关切,再无利用之意。”
“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逼我嫁给他,这份喜欢我可承受不起。”楚月惜说。
“太尉是怕失去夫人啊,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上心,他所作的一切夫人应该也看得出来啊。”善良说。
“善大人不用担心,有没有我,这天下也都将是太尉的。我虽与太尉有间隙,但全家性命都在太尉手中,绝不敢造次。”楚月惜说。
“相信太尉的心意,夫人慢慢会感受到的,”善良说,“在下此来,是有事想请教夫人。”
“不敢当,善大人请讲。”楚月惜说。
“当今天子暗弱无能,太尉早晚取而代之,”善良说,“但朝中老臣居多,虽然没有太多实权,但威望尚在,想劝动这些老顽固,着实困难啊,不知夫人有何见解。”
楚月惜道:“太尉不能操之过急,稍有不慎就会跟曾经的万川侯马冲一样,背上反贼的骂名,一旦如此,就会失了天下民心。我有三策,善大人可以评判一二。”
“愿闻其详。”善良诚恳的说。
“其一、清朝野。善大人的不是桃李遍天下吗,可以选拔后辈在朝中任职,逐步替换掉保皇派,少帝身边无拥护之人,他自会退位让贤,到时太尉接管天下便是名正言顺。善大人用人不可只用太尉宗亲,那些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会更加珍惜自己官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且不会像贵族宗亲那般容易腐化。要以严格的法度约束,使之不敢腐,要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能腐,要修身养性、深明大义不想腐。而这些,指望贵族宗亲能做到是不可能的。”
楚月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其二,民为本。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重民心,让百姓有利益他们就会支持太尉;兴民德,立志报国为民,养大德着方可成大业;得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天地,脱离的百姓,政权就成了无源之水。其三,军屯田。命令兵士操练之余去城外开垦农田,战时为军,闲时为民,既能自给军粮,若遇天灾又可赈济灾民。”
善良听完感慨道:“夫人果然是神女,良受教了。”
“这些并不是我个人的见解,是源自一个强大国度的国军提出的,我只是借鉴了其中一部分。”楚月惜说。
“看来以后,良还真是应该多跟夫人请教。”善良说。
“善大人客气了。”楚月惜说。
善良又跟楚月惜聊了许久才离去,自此这揽月阁除了欧阳牧以外,就属善良来的最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