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欧阳牧的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启程,准备回中都去。欧阳牧果然遵照约定,陪着楚月惜先来到江府。
江峰带着鲁靖和一众家丁出门迎接,将欧阳牧一行请进正厅落座,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欧阳牧便说:“孤今日便要带着夫人回中都,特来向岳丈大人辞行,相比夫人也有许多话要跟家人交代,岳丈大人可以跟夫人去说说话,不必在这里陪着孤了。”
“这…太怠慢太尉大人了。”江峰有些犹豫说。
“一家人,别在意这些了,去吧去吧。”欧阳牧笑着挥了挥手。
楚月惜便拉起父亲离开正厅,来到书房中。
“乖女儿,你受苦了。”江峰看着女儿哭着说。
“爹,没关系的,你们没事就好,而且欧阳牧也没有碰我。”楚月惜也哭着说。
“我听宁儿说了,他若能真心对你,爹也算是放心了。”江峰说。
“爹,欧阳牧走后,整个江南都交给了祖贺搭理,您得帮祖贺接触城中的商家、名仕,助他稳定民心。”楚月惜说。
“你放心,爹没糊涂,还能看清当前的局势。”江峰说,“这天下无论谁做主,百姓的日子都还得过,稳了民心,咱们家的生意才能正常经营,而且我们受制于人,唯有‘听话’方可自保啊。”
“爹说的对,但是也要格外提防祖贺这个人,欧阳牧的第一谋士,绝对不简单,女儿在中都也会尽量周旋,力保咱们江家。”楚月惜说。
“中都虽是天子脚下,但也是个是非之地,你凡事要格外谨慎。”江峰嘱咐道。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便回到了正厅。
这时,祖贺上前道:“在下祖贺,见过江老爷,想必夫人已经跟江老爷提起过在下了。”
江峰赶紧笑着说:“祖大人大名早有耳闻,小女刚才已经交代过了,祖大人放心,今日我便去各处游说,以我江家的声望和影响力,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
“那这富恒城和江南地带就有劳岳丈和祖贺了。”欧阳牧说道。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江峰却上前道:“太尉大人,小女自幼就是家里的丫鬟宁儿照顾起居,可否让宁儿一起陪小女去中都,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身边有个熟人说说话,也不会太寂寞,一起去吧。”欧阳牧说。
“多谢太尉体谅。”江峰和楚月惜同时说。
于是江峰带着江府众人一只将欧阳牧一行送到门外,欧阳牧亲自送楚月惜上了马车,宁儿也赶紧跟着上了车。欧阳牧又转回来对江峰说:“不管你信不信,孤是真的喜欢小月,会好好照顾她的,放心吧。”
江峰听罢赶紧鞠了一躬。
欧阳牧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吩咐启程。祖贺带着人一路护送。
快到城门的时候,祖贺突然问道:“主公,您这队伍浩浩荡荡,不怕他不敢来吗?”
“他来与不来,孤都是赢家。”欧阳牧笑着说。
祖贺听罢也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出了富恒城北门,祖贺一路护送欧阳牧一行到了城外的孤山。半山腰上便是江桐的陵墓,果然如同欧阳牧所说,按照王侯的规格陵墓很气派。
楚月惜下了马车,来到墓碑前,看着江桐的名字眼泪一下子便决堤了。
“哥,小月来看你了。你终究没有听我的话,白白丢了性命,如今富恒城也没能守住,你让婉灵姐姐怎么办啊?我知道,你会在天上守护者她,如果你知道她在哪一定要告诉我,握会替你继续照顾好婉灵姐姐的。”
说完楚月惜放声痛哭。
欧阳牧命人摆上提前准备好的祭品,然后来到楚月惜身后道:“夫人节哀,山上风大,还是会马车上吧。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若是哭坏了身子,那江南侯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楚月惜擦了擦眼泪,转身说道:“太尉答应的事情全都做到了,民女自然也会遵守诺言。”
“夫人说的哪里话,你的家人就是孤的家人,这可不能用交易衡量。”欧阳牧说着便送楚月惜上了马车。
祖贺又护送了一段便告辞回了富恒。
马车上,欧阳牧不知疲倦的给楚月惜讲着中都的事物,俨然一个导游的架势。而楚月惜则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即不想理他又不敢惹怒他。
几天后,大军过了密阳,再往前过了怒江后就是中原地带了。这一天,欧阳牧依然在马车里跟楚月惜聊着,突然有军士飞马上前来报道:“太尉大人,前军遭遇突袭!”
“总算是来了,”欧阳牧说,“敌军有多少?”
“只,只有一人。”军士回答说。
“一人!军神也有冲动的时候啊。”欧阳牧淡淡的说。
“是萧瑾吗?”楚月惜紧张的说。
“还能有谁啊,他正是为你而来。”欧阳牧说着又转向军士问道:“前军情况如何?”
“先锋官孙强、副将吴凯,全部阵亡,前军正在溃散!”军士说。
“萧瑾是我心腹大患啊。”欧阳牧感慨道。
正说话间,又有哨骑来报:“禀太尉,来将勇猛异常,前军伤亡惨重,已战死十七员战将,士兵伤亡不计其数,恳请太尉下令射杀敌将。”
“不要!”楚月惜突然抓住欧阳牧的手说。
“等我命令。”欧阳牧说着便放下了马车的窗帘,看着楚月惜。
楚月惜赶紧放开了手,低声说道:“民女失态了,请太尉不要见怪。”
“果然,萧瑾才是你心仪之人吧。”欧阳牧淡淡的说。
“请太尉放过萧瑾,小月感激不尽。”楚月惜拜倒恳求道。
“这么多天来,孤这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欧阳牧说,“放走他?且不说他杀我将士我如何跟外面的弟兄们交代;就凭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孤能放过他吗?”
“太尉今日若杀萧瑾,民女只会记恨太尉一辈子。”楚月惜坚定的看着他说。
“哈哈,这才像是孤的夫人,”欧阳牧笑着说,“若杀了萧瑾,恐怕孤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心了吧。放了他也可以,你得答应孤一个条件。”
“太尉请讲。”楚月惜说。
欧阳牧看了看宁儿,说道:“你且退下。”
宁儿看了楚月惜一眼,楚月惜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宁儿便下了马车。
带宁儿出去了,欧阳牧便说道:“孤等不急了,今日在这马车之上便想要了你,你若答应,孤便放过萧瑾。”
“太尉此言当真?”楚月惜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孤一项一言九鼎。”欧阳牧说。
楚月惜缓缓的闭上双眼,泪水瞬间便从脸颊滑落,然后她缓慢的抬起手,解开了衣领处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