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一日转眼就过了数月。
虽然出了凡界众圣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修士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人仙层次修士的战斗,依旧引起了天地法则的剧烈波动。
这种波动,是古圣根本无法比拟的。
寻常修士根本感知不到发生了什么。
但圣人绝对是能感知到的。
他们也终于明白,哪怕达到圣人层次,依旧有可怕的东西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发自肺腑的畏惧。
圣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在交手。
而为数不多的古圣却轻易猜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经历过那个时代。
人仙的力量,是他们根本无法企及的。
能够冠以人仙之称的修士,全是上古时期各方面最强大的修士们。
这样的人物降临,哪怕是不擅长攻伐手段的人仙,也足以让所有古圣都失去反抗的能力。
古圣们开始紧张。
大多数古圣选择尽早苏醒,就是为了争夺人仙道果,从而在这一场大势中夺得先机,从而达到人仙层次。
唯有达到那个层次,才算有资格在新的大乱中立足。
可是现在,人仙已经降临。
他们虽然不太清楚人仙在上古做了什么,但不准有圣这条法旨,却绝对与人仙
有关。
古圣们畏惧且厌恶着这些人仙。
“是兵家始祖,雄武!他出世了!”有与佛门关系极好的圣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将一切说了出来。
兵家始祖雄武曾经降临佛门,差点掀起一场血腥大战,后来不知道为何选择了离去。
这消息顿时传遍整个灵界。
各大势力哗然。
人仙这个称谓,也开始被世人所悉知。
这个消息里隐隐透露出了两个了不得的消息。
第一,人仙根本不是寻常圣人能够比的,甚至完全可以说判若云泥。佛门底蕴不容置疑,自从天地解禁,古佛都冒出好几尊,更不用提那些新佛了,整个灵界估计都没有哪方势力比佛门强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佛门,在人仙面前居然也没有多少反抗之力,若是雄武不走,佛门必遭重创。
第二,佛门虽然底蕴深厚,但传闻中的佛祖并没有出现。佛门遇上这种危机居然没有显圣的迹象,或者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真的只能成为传说中的人物了。
灵界各地紧张万分。
各种局势变化太快了。
先是天地解禁,圣人频出,然后沉睡几十万年的古圣又现世搅乱风云,现在好了,只存在古籍与传说中的人物
也出现了。
这种变动,实在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此时的文心界倒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因为文心界的圣人知道的更多。
所以并不担心所谓人仙带来的祸患。
反正重黎天师与冥王殿殿主这两位人仙,都对文心界比较有善意,至于雄武,也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分散在灵界各地的凡界修士,大约超过半数都选择归来。
至于凡人们,也被凡界势力们各显神通接了回来。
仙家宗门想要发展,庞大的凡人基础是最重要的,失去凡人王朝的支持,仙家也是要犯愁的。
不过这几天,林夕却忧心忡忡。
雄武走后,他就莫名感觉到了怪异的不安感。
数月下来,这种不安感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浓郁。
可是他却想不明白这种不安究竟源自何处。
雄武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莫非还有其他人仙?
可是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啊。
几个月来灵界反而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
“不行,得去冥王殿看看。”林夕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冥王殿。
当然他不敢直接找殿主商量,而是第一时间找到了泰山府君,他已经成圣,成为冥王殿
当之无愧的第二把交椅。
泰山府君有些疑惑:“你要最近灵界各地所有的情报?你不好好建设文心界,关注这些做什么?”
“最近有些不好的预感,想要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林夕笑着说道。
“这个恐怕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殿主亲口吩咐的,以后不准给你提供任何帮助。”泰山府君无奈摊手:“我也没有办法。”
林夕大惊:“不是吧,这是为什么?”
泰山府君压低声音,小心的询问道:“这个家伙,是不是你招惹出来的?”
“什么人?”
“就是那个气息好吓人的家伙,他直接破开冥王殿的入口,强行进来,然后飞到上面去了。”泰山府君指了指头顶,心有余悸的说道:“我本来想拦,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
吓人的家伙?
林夕微惊。
他仔细一想,除了重黎天师还能是谁。
重黎天师也来冥王殿了?!
......
......
冥王殿内部乃是悬浮着的一座座星岛,而头顶则是苍穹与浩瀚的星河,星辉洒落,昏暗之中透露着无尽的神秘。
每一座星岛上都伫立着属于冥王殿修士的殿宇,风格迥异,同
时等阶严明,不同星岛阶层的杀手不允许跨越。
而在所有星岛之上,有一座黑暗的宫殿。
漫天的星辉却照不亮那黑暗宫殿的分毫。
隐入黑暗,犹如没入虚无。
除了殿主之外,没有任何修士有资格踏上那座星岛,但是此时,却有一个外来的身影出现在黑暗宫殿前。
那是一个气质寻常的男子,儒袍白衫,看着年纪不大,但一双眼眸中却仿佛看尽了沧海桑田。
他平静的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看着无尽的星海,而是望着漆黑的宫殿,温柔与宁静,少了几分往日的孤寂。
哪怕黑暗殿宇中溢散出磅礴的能量,几乎要粉碎一切,但却没能让这个男子退后半步,依旧云淡风轻,静静伫立。
而因为这个人的存在。
浩瀚星海的流转似乎都变慢了许多。
他曾在海岛上观星,几乎看遍了星海的变化。
如今他已经不想再看一眼。
看腻了。
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黑色殿宇。
但他没有靠近,也没有后退,更没有说什么哀怨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