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书声琅琅的书院。
此时书院挤满了人。
挤满了来自灵界各地的修士,而且远不止儒道修士,各门各派,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诚心向书院提交申请便可以来听课。
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平平无奇的书院,诞生了一位大儒,而这位大儒展现出非常惊人的成圣之姿,极有可能在如今时代成为儒圣。
而这位大儒对待任何听课的学生,全都一视同仁,而且丝毫不介意倾囊相授,多位儒法修士因为听课而突破瓶颈。
原本的私儒小堂换成了学院中的广场。
在广场上便足有上千位修士,这还不算在外围旁听,以及偷偷布置阵法传音偷听的,只不过学院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位大儒并不在乎,相反只要有人愿意听他便愿意教。
只见所有修士坐定。
一位头戴儒冠的温雅男子走出,他神情宁静,眼眸温和,腰杆挺直犹如一根尺子,穿着旧袄,气质却非常的卓然超凡。
他就像是没有看到眼前这么多人一样,继续讲解着儒经的要以,并且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入木三分,极其深刻。
每一句话都仿佛都引起某种道的合鸣,振聋发
聩,让人感觉犹如醍醐灌顶。
不少修士脸上露出惊叹与恍然的表情。
而讲到兴头上,儒冠男子又会引经据典,聊到不同的修行法门之上,同样会提出自身的见解看法,其中涵盖了自身对道的领悟,在此听课效果绝对不亚于在圣地悟道。
虽说不一定绝对正确,但的确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自圆其说,严丝合缝。
哪怕有人提出不同见解与质疑,他也会温和的与之谈论,从而令自身的道越发完善,以至于身上淡淡的浩然之气越发难以遮掩。
“真是厉害,其他修士提出不同见解,丝毫不能动摇他的道,反而让他道心越发坚定,这样的人迟早得成圣啊。”李渊感慨道:“听他讲课,连我也受益不小,儒道有此人物出现,也算是吾道不孤。”
言辞之间,颇有种知己难寻的味道。
林夕无奈一笑:“前辈,我们是来找妨碍你成圣的祸首的,不是来寻友的。”
儒门门主李渊算是距离圣人极近了。
可自从天地解禁之后便越发感觉举步维艰。
很显然,有人在压制着他。
可是天地间尚未有儒圣出世,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人能影响到李渊,所以
林夕猜测,有与李渊走同一条路的儒道修士已经能成圣了却没有这么做。
所以二人离开冥王殿,来到了这间书院。
因为眼前的这位大儒,便是如今最有可能成儒圣的人。
“感觉如何,是这个人吗?”林夕低声询问道。
李渊静下心来,感知片刻后点头:“应该就是他了,浩然气,也是儒道最正统主流之法。”
“所以你若想成圣,我们就得对付这个人了。”
“这......”
李渊显得很犹豫:“要成圣却要以他人性命为垫脚石,此非君子之道。”
“可这却是圣人之道。”林夕叹气道:“不是我想这么做,而是天道逼着我们这么做,要怪只能怪老天了,难道前辈你就甘心一辈子不能成圣?”
总不能怪魔修擅自修改天道吧,这样岂不是得怪到自己头上。
李渊沉默,看的出来他内心完全不想这么做。
或许他离开冥王殿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来铲除竞争对手,而只是想来看一看。
可是如今灵界混乱。
凡界真的需要圣人来支撑。
而此时今日的授课接近了尾声。
儒冠男子看了一眼时辰:“今日到此为止,法无定式,希望大家忘
记今日所学,不要让我的想法成为你们的枷锁。”
说罢他转身走入了内堂。
而很多听课的修士依旧沉浸在悟道中。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儒冠男子已经离开,回想着对方最后说的一句话,众修士对这位先生的推崇之情也达到了顶峰。
“当真有上古大儒之风,这等人物真该好好结交一下。”李渊眼睛微亮,化作一道清风直追儒冠男子而去。
林夕本想拦,但无奈还是放弃了。
罢了。
既然李渊前辈自己都不在乎了。
自己还能逼他杀人成圣不成。
李渊境界虽然近日遭到压制,但实力依旧强横,整个书院都无人发现他的踪迹,如入无人之境。
唯有儒冠男子察觉到了几分异样,他于内堂之中斟满茶杯,朗声道:“既是儒门同道,便请现身饮一杯清茶吧。”
“哈哈哈,既然兄台邀请,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渊笑着现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二人修行法门相仿,自然有需要可聊之事。
一聊起来便停不下来。
足足畅聊数日,相逢恨晚,互相引为知己。
既是知己,李渊便不隐瞒,袒露心声,将自己身上遭遇之事说了出来。
儒冠男子眉头微蹙:“原来是这样,我确实能够成圣,只是有几本珍藏的儒经尚未注解便稍稍耽搁了。”
“为书中之事,将成圣之事延后,程兄的境界确实比在下高,在下远远不如。”李渊惭愧说道。
“李兄廖赞了,你来自凡界,背负太多责任,成圣之事自然更重要一些。程某一介书生,无意争霸天下,只想留在书院读书教书,成圣自然也不是多要紧。”
“这恰恰说明程兄境界远高于我啊。”李渊感慨。
二人惺惺相惜。
又是一阵畅聊。
程儒生当即决定:“既然如此,成圣机会便让给李兄吧。”
“不,不行,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李渊斩钉截铁道:“成圣乃是修士最终之路,若我先一步触碰到圣人层次,那成圣自然义不容辞,但这是程兄的机会,我岂能夺取?程兄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程儒生闻言无奈一笑。
他知晓对方真情实意,便也不再提这件事。
见状李渊才重新露出笑容。
二人又是一阵探讨儒法,最后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临别时,二人依依惜别。
直到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