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由金光幻化的小人全部没入修衍眉心后,他猛的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玄妙的招式动作。
“这是……。”
修衍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杀阵。
“不错,这些都是结阵的咒印,掌握了这些印记你就可以在战斗中结阵了。”
修衍咂舌,倒吸一口凉气:“在战斗中结阵……世间真有人可以一边战斗一边结阵吗?我早就听说你一直在研究这种秘术,当时还以为你疯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成功了。”
欧阳杀阵露出一丝得意:
“不错,我领悟出杀阵咒印后,一心想要再次挑战你,前些天那场决战本来可以靠这一招打赢你的,谁知道你被泣血剑控制,施展出封禁乾坤破了我的杀阵,更可气的是事后你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修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杀阵居然有如此天纵奇才。
自古结阵都必须事先找好合适的地点,选灵气充沛气流稳定所在,然后耗费心血刻画阵型纹线,设置和隐藏阵眼,再以大量灵石、旗幡压住阵脚。
并且想要发挥出阵法的全部威力,最少要有三人以上一共来操控大阵,而欧阳杀阵居然一个人,还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一边战斗一边就把一座阵法给弄出来了……
“你……你居然可以一个人在不断移动方位的生死战斗中结成一座杀阵!这可是前无古人的事情啊!你还说我是妖孽,我看你才是该天打雷劈的怪物才对!”
欧阳杀阵骄傲道:“论杀术我不如你,但要论起阵法,古往今来,我欧阳杀阵说第二世间便没人敢称第一!”
修衍叹气道:“真不知道让你这样的妖孽成长起来对天下苍生是好事还是坏事,等你修为大成之后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
欧阳杀阵冷笑:“等我崛起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让天下尸横遍野,流血漂橹,我早就说过,杀手是死神的使者,是平衡死与生的权杖,世间生灵一旦过度繁衍就会导致阴阳失衡。”
“世人都向往和平,但若没有战争与杀杀戮,就那么一直放任人类无限制的繁衍下去,恐怕天地间早已江湖枯竭、草木凋敝了。”
修衍不想和他理论这些歪理邪说,转移话题道:
“杀阵咒印可是你独创的秘术,你就这么随便的把它们传授给我了?”
欧阳杀阵哼了一声:“当然不是,我是见你此去凶多吉少才好心把此术教给你,但你必须对天发誓,此法绝不外传,不然千里万里我都会追杀你至死!”
这种杀阵咒印举世无双,说是欧阳杀阵的半条性命也不为过,现在他居然肯将其传授给修衍,足见欧阳杀阵的心意。
修衍感动,无比严肃郑重的起誓:
“我修衍对天发誓,此秘术终我一生绝不传六耳,自我而始由我而终,如有违背,天地鬼神皆不容!”
欧阳杀阵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身前的杀阵开口道:
“此阵名为夺岁,其实你曾经见过可惜你不记得了。”
“这便是几日前我用来困住你的阵法,它可以凝结出无尽杀意斩人于无形之中,更可以剥夺生命,困在阵中的人会被抽离一切生机,急速衰老直至化作枯骨。”
修衍惊惧:“这么可怕!”
欧阳点点头:“此阵威力虽然不小,但却也算不上绝顶的杀阵,当日我之所以用它去对付你是因为此阵正好可以克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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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了苍锈之毒,大部分修为都要用来克制毒性蔓延,此阵可以抽离生机使你迅速衰弱,不消多久你就会因无力抵抗苍锈之毒以致落败。”
修衍听后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可真够歹毒的!”
欧阳杀阵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先动杀手的!”
修衍直接没脾气了,理亏道:“不知者不为罪嘛。”
“这座夺岁只是我以灵气塑造的模型,一个时辰后就会消失,你仔细观摩争取在短时间内学会。”
“你时间仓促,只来得及教你这一座阵法,好自为之。”
修衍愁眉苦脸的看着那座繁复玄妙的阵法嚷嚷:
“这么多位置,那么多符线,我怎么记得住啊。”
“这还是相对简单的,天下十大杀阵我掌握了四个,要是把那些摆在你面前,你看几年也看不明白。”
修衍抓狂:“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欧阳杀阵:“我走了,还是那句话,你好自为之。”
临走前,欧阳杀阵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修衍说道:
“这次之后,恐怕你就已经……若是你能活着回来,就退隐吧,从此你走归途,我向杀路!”
“我知道你不认同我的想法,把我当成疯子,但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你在归途好好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对的!”
极渊密室内。
首座全身都隐藏在一件黑色的大氅之中,看不清他的容貌。
陈莫躬身站在下方,等待着首座指示。
“修衍出发了?”
陈莫答道:“是的,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
首座点点头:“依计划行事。”
“首座放心,属下都已布置好了。”
首座有些惋惜:“修衍是颗好苗子,可惜了……”
陈莫安慰:“首座无需伤心,那小子虽然天赋绝佳,可与我等并非一路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落得如此下场对极渊而言只会有利无害。”
首座:“……下去执行吧。”
“是!”
陈莫领旨准备告退,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忍不住开口道:
“有件事情还望首座允准。”
“说吧。”
“属下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弟谢萱薏、杜峰都看上了修衍院里的丫头,想要收做女婢。”
首座面无波澜:“这等小事何须与我商量,修衍中了苍锈之毒,已经对极渊没有用了,他的丫鬟你可随意处置。”
陈莫为难道:“可是……沈枕风把那丫头接进他的洞府之中了。”
首座有些诧异道:“妖麟沈枕风?”
“是啊,那个老东西居然公然维护修衍那小子,首座,属下十分怀疑是不是妖麟他……。”
首座:“绝无可能,几年前我已经亲自探查过了,他的确是我们的同类。”
陈莫急切道:“可是……。”
首座喝止了他:“好了!不必挑拨,而且沈枕风地位特殊,你应当知道,那一位对他很重视,你我都得罪不起!”
“修衍院里那丫头就随他吧,妖麟要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陈莫:“属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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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告退。”
…………
林州,雁荡山脚下。
修衍随便找了间客栈,守在雁荡宫山门之下,管店家要了一壶清茶,一坐一整天。
“这位小哥,我瞅着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光喝水哪行啊,点些酒菜吧,咱们这清蒸鲈鱼是一绝,妥妥的招牌菜,您……来一份?”
修衍看着店小二,从自己包袱里拿出几张干巴巴的烙饼咬了一口,抬起头再看着店小二。
给了他一个白眼,小二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他守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苏云龙几日里只下山过一次,还是帮师门采买画符用的黄纸,当时他身边有好几个师兄弟跟随,修衍不好动手。
雁荡宫是道家著名门派,里面高手如云,想要杀死苏云龙绝不能在雁荡宫内动手,那是在找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修衍嘴里叼着烧饼,蹲在屋檐之上向下瞅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里是一座名为绣春阁的青楼,一到晚上修衍就会蹲守在这里,色咪咪的看着姑娘们在楼下搔首弄姿。
其实也并非修衍好色,只是白日里他守在酒楼,听过往的客商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从中了解了一些关于那位苏云龙的特殊癖好。
这里地处雁荡山麓,所以附近的人家以及来往的行人谈吐里免不了要挂上那座远近闻名的修仙门派——雁荡宫。
修衍也是从那些人的嘴里得知,苏云龙这个修仙弟子极好女色,经常出入这家名为绣春阁的青楼。
所以修衍白天坐在酒楼里打探消息,晚上就蹲守在此,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可接连几日也不见苏云龙的身影,修衍严重怀疑他是运动过度导致肾虚了,现在躲在门派里养精蓄锐呢。
修衍无精打采的张着哇,还拿手跟上面拍。
“哎,真无聊哇~哇~哇~……”
“哎呦!这不是苏大仙人吗,您好些天都没来了,奴家还以为您是真的得道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了呢,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前些天有事情出去布置了一番没顾得上你们,怎么着?是不是馋本公子身子了?”
“讨厌~”
楼下一对男女的打情骂俏吸引了修衍的注意,因为他清楚的听到,那个女子喊对方为“苏大仙人”。
她嘴里的仙人当然不是指真正的仙神,而是凡人百姓们对修行者的尊称。
雁荡山下能被称呼为仙人的,大多数都是雁荡宫弟子,那么这个“苏大仙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雁荡宫肯定不止苏云龙这一个苏姓弟子,但没事老往这种地方跑的还能有几个?
这可是天赐良机,修衍正要动手,一低头才发现他喵的苏云龙身边又跟着好几个师兄弟。
修衍气的直骂街:“我靠,这种事还有组团来的!”
若还是之前修衍没有跌落地境之时,他根本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别说四五个人就是几十个人他也敢直接出手。
可现在他也只是一个玄境的修行者,根本分辨不出苏云龙身边那些人是何实力,他不敢轻举妄动。
“哼!那就让你晚死一会儿,我就不信,来这种地方你们还能一起玩耍。”
修衍打算等他们分开各玩各的之后,再对苏云龙下手。
但是,他失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