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面上淡然一笑,“你若能杀的了我,那就尽管来!”
“你不要太狂妄了!”
段誉这一边说着,随即踏着凌波微步,向着慕容复陡然欺去,随即食指一撮,一击商阳剑也是同时出手。
便在这时,吴雷一咬牙,身影一闪,一招寒冰神掌也是猛然脱手。
“好极了,有本事就都一起上吧!”
随即,身影猛然暴动,右手一击六指神芒,左手一击玄冰神掌,一前一后,猛然脱手而出。
至阴至寒至冻的玄冰神掌一经出手,全场立时寒意滋生,空气在这一刻仿若都被冻结了一般,不少人顿时都觉陷入了天寒地冻的另一个世界。
咔哧!
随着二人掌力相撞,狂暴的掌力立时炸了开来,众人只听得一阵刺耳的爆鸣声响,却又似夹杂着阵阵湖面冰块的碎裂声。
下一刻,吴雷面色陡然变化,同样的一击至阴至寒至冻的掌力,此刻在对方使出来,竟是更有“玄冰之意”。
突然之间,吴雷只觉双臂之上,阵阵寒意带着低沉的刺耳声迅速蔓延而上,便如湖面陡然结冰一般。
心下一慌,忙撤回掌力,身子猛然爆退,同时十指连动,以招多罗叶指轰然点出。
慕容复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也是十指轮弾,狂暴的指力如波罗花绽开一般,豁然与之相撞。
“不错,有进步,可惜还欠火候!”
慕容复这一边说着,一发力,再发三道指力。
吴雷心下一惊,身子猛然落地,却见自己的每一道指力竟是皆是在空直接被对方的指力所崩灭,且还余势不减地落在了自己身侧。
玄慈见之,面上一阵惊愕,感情慕容复不仅把他少林七十二绝技统统都给学会了,还这么快就传给了他人。
如此一来,那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岂不很快就会流入江湖,那他少林的威严何在?甚至还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争夺的血雨腥风。
“虚竹,你现在还是我少林弟子,替武林除去大害本是我少林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且向这慕容公子讨教几招吧。”
虚竹双手合十,面上一阵为难。
“可是。方丈……”
慕容复抽下身来,陡然落地。随即内劲急提,连劈三掌,将三人纷纷击退。
“你作为少林弟子,虽是无崖子师父强行将功力传授于你在先,但你还是学了我逍遥派武功,这帐我慕容复也是迟早会找你算的,动手吧!”
他这话说的冷漠无比,面上也是显得颇为狰狞,便似真要找虚竹算账一般。
不过若是他当真这样做。倒也是合情合理,逍遥派武功不能外授,既然虚竹是少林弟子,那找他算账也是理所应当。
虚竹回头看了慕容复一眼,一跺脚,猛然揉身而上,向着慕容复欺去。
萧峰、段誉、吴雷,见之,也是同时闪身欺去。
一时之间。场中顿时狂风大作,无数的粉尘伴随着劲风席卷而上,便如一道道龙卷风一般。
而此刻,萧远山、慕容博也已是在一旁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有进退,伤痕累累。
此时突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两人各劈一掌。又是同时抽身而回,看向慕容复等几人的战斗。
只见慕容复就那般立在场中。身前四人几乎同时欺近,场中劲风夹杂着粉尘。在他身体四周不断旋转,赧然便如一位战无不胜的战神一般。
场中不少人皆是被这股劲风夹杂着的一股无形威压逼得自觉后退,方圆近十丈范围内,竟是空无一人。
“哈哈哈……,痛快!”
此刻,四人合力的一击,简直可如一位大成高手的全力一搏,但慕容复面上不仅没有显露出丝毫畏惧,反倒大笑了起来。
下一刻,四人掌力同时砸下,狂暴的掌力犹如山洪崩灭,又如毁天灭地一般,夹着着沉闷的闷雷声,撕裂着空气,轰然碾压而下。
慕容复不退半步,体内北冥神功、乾坤大挪移、斗转星移、小无相功等各种武学轰然运转。
嗤!嗤!嗤!嗤!嗤!嗤!
随着双方的出手,空气在这一刻似都已无法承受这股压力,隐隐间竟是有电光闪过。
不少人皆是目瞪口呆,有人惊道:“天哪,这还是人的战斗吗?”
“慕容复那狗贼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幸好我刚才没有动手!”
“不,这一次我看他已必死无疑!”
“恩,就算不死那也必定重伤,到时候咱们一拥而上,定能杀了这个狗贼!”
……
“表哥!”
“慕容大哥!”
“教主/主人!”
王语嫣、阿紫,明教、缥缈峰等众人见得如此,面上皆是显露出一抹担忧,不禁叫道。
轰!
随着双方掌力相交,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已静止一般。
旦见一人立在场中,在他身前,是四人定在空中,面上均是凝重无比,方圆丈许范围内,无数粉尘、石屑、落叶、枯枝等尽皆腾空而起。
在四人之间,仿若有一个巨大的能量球,随着四人不断吐出的劲力,疯狂往其间汇集、相斥、相斗,隐隐间,似有风雷涌动。
四人合力一击,虽可谓变态,但对于本身就拥有半步大成高手实力的慕容复来说,其强大的内力也足以抗衡一段时间,加上他又以乾坤斗转之术,使得众人的功力在期间相互抵销,相互抗衡,是以一时之间,双方倒也陷入了僵持阶段。
群豪见之,心中各有所想,有人是想尽快逃离,有人心中酝酿已久的报仇之心,见得这般,已然尽皆泯灭。
但也有不少人眼中光滑不断闪动,心中似在酝酿着什么。
王语嫣、阿紫、阿朱、方腊等人见之,面上各显担忧,眼下虽是看不出究竟谁方强,谁方弱,但几人都可以肯定的是,如此变态的一击,无论哪一方败下阵来,都将是致命的。
而萧峰、段誉、吴雷三人虽是并未料到如此结局,但眼下也不得不全力以赴,各人皆是狠狠地咬着牙,内力不断涌动。
“啊!……”
突然之间,慕容复狂吼一声,其声之大,声震天地,整个少室山以致少林,似都要塌陷一般。
旦见慕容复左手陡然撤回,面上显得狰狞无比,全身衣袍、青丝,皆是在风中不断涌动。
下一刻,旦见他左手往身前一圆,内力猛然运转,斗转神阳掌正快速生成。
呼!
随着左手轰然推出,无数的粉尘随着狂暴的掌力化为了一条巨龙,猛然向着对方袭去。
砰!
是山崩地裂,还是江河泛滥?或许都不足以形容。
随着一声震天的声响,此刻似已是清晰可见,狂暴的掌力炸了开来,其间无数粉尘便如一只只暗器,轰然飞了开来。
“啊/噗......”
慕容复顿觉心口一阵生疼,足足后退了数步,方才捂着胸口停下身来,口中闷出丝丝鲜血。
随即双肩一抖,以飞絮劲卸去残余之力,而他最后一脚所落之处,偌大的青石板竟是都裂出了条条裂缝。
萧峰、段誉、吴雷、虚竹,也是同时被震退到两丈开外,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什么,这怎么可能?!”
“好一个慕容复!”
……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慕容复身影却是再次暴动,陡然向着虚竹欺去。
众人面色再次变化,没想到慕容复竟是强行压制住了伤势,速度仍不减丝毫,就连虚竹也已是满脸惊慌,不知所措。
旦见慕容复全身衣袍正呼呼作响,只在眨眼之间,便可欺近,虚竹身影猛然暴动,忙以天山折梅手反击。
他与无崖子接触时间虽短,时间也极其仓促,但在自知虚竹已然不可能再靠李秋水传授武功的情况下,无崖子也是尽其所能,教了他一些逍遥派武功。
然而即使他学了部分天山折梅手,但在慕容复面前,却是仍没有丝毫优势。
双方几个擒拿,只见慕容复一拍对方手腕,虚竹陡然一个踉跄,随即腰间猛然一发力,便想侧身闪避。
然而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却是猛然发现,自身功力竟是在突然之间,急速流失,隐隐间竟有些不受控制。
“慕容公子!”虚竹面上一慌,忙道。
慕容复淡然一笑,“你学了我逍遥派武功,既你不愿做我逍遥派弟子,那我便要收回功力,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虚竹面上愣了愣,随即一咬牙,一脸坚定道:“好,既然如此,那你拿去吧。”
群豪见之,尽皆愕然,不少人面容失色,不禁惊呼而出道:“这是,星宿派的化功大法?!”
“没想到这狗贼竟然连丁老怪的化功大法也学会了,怪不得这么厉害。”
“对,你看星宿派的掌门现在竟然是个小姑娘。看来那丁老怪定是被他害了,也怪不得那小姑娘今日竟然会这么拼命维护与他。”
……
阿紫朝那边狠狠地瞪了一眼。也没再多说,因为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引起大战的时候。
此刻,慕容复整个人正倒立于虚竹三尺开外的空中,一股股劲风自他身体上自然吹过,看来威猛无比。
而虚竹则是立在场中,闭着眼,任凭自身功力急速的流逝,未作丝毫反应。
功力的急速流失虽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他仍是咬着牙,面上显得甚是坚定。
过不多时。慕容复身体陡然一动,猛然侧闪身抽回。
旦见虚竹面色惨白,无力地瘫坐了下来,体内已几乎再无丝毫功力。
“现在你体内的逍遥派武功已尽数被我化去,但你的少林武功我可没那个本事还你,现在你我二人算是两清了。”
慕容复淡然说着,随即双掌自胸前缓缓抬起,匆忙融合了一下功力。
由于虚竹体内的功力也是北冥神功,此刻融合起来。倒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虚竹瘫坐了片刻,随即缓缓起身,竟是双手合十,向慕容复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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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慕容公子成全。”
慕容复看了他一眼。眼中显得平静无比,他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成全虚竹,否则他这一番心血。怕是得白费了。
“算是我欠你的吧,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慕容复看着他的身影离去。暗道。
按虚竹的志愿,他本不屑于所谓的灵鹫宫主人、逍遥派掌门。若是可以,在原著,他也宁愿做他的少林弟子。
饮水思源,他毕竟在少林长大,对少林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若非犯了诸多戒律在先,被少林驱逐出寺,他也不会选择去做灵鹫宫主人。
眼下自己占了人家诸多其余,对他印象也是不错,是以慕容复这般才酝酿着逼虚竹出手,从而找机会化掉他的逍遥派武功。
这样一来,他既没犯佛门戒律,又未学其他派的武功,自然没有理由再被驱逐出寺。
“玄慈方丈,这位虚竹小师父误打误撞解开了家师布下的珍珑棋局,无意间受了家师的武功,现在我已将他的武功收回,想必少林寺该不会这么不讲理,再逐他出寺吧?”
玄慈看了虚竹一眼,面上一阵尴尬,隐隐间也是显得有些为难,却并未说话。
慕容复面上淡然一笑,又道:“你少林与我的恩怨,我想对于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的少林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分不清是非,倒是我多言了。”
话音刚落,不料心口陡然一阵生疼,竟又再次闷出了一口血,显是方才他紊乱的气息尚未平定,便又急着出手,从而造成了伤势加重。
然而方才那个时机,或许是他吸取虚竹内功的唯一机会,所以,他别无选择的余地。
“表哥!”
王语嫣见之,面上一阵惊慌,便想上前。
然而便在这时,群中陡然飞出数十枚暗器,尽皆朝着慕容复飞去。
“表哥/教主小心!”
“卑鄙小人,都给我去死!”
慕容复猛然一声暴喝,单掌往地上一拍,身影陡然跃入空中。
群中那酝酿已久的数十人面上顿时失色,心下猛然一阵惊慌,旦见慕容复闪入空中,快速打出数道掌风,那数十枚暗器竟是直接倒转而回,朝着所飞去的方向飞了回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众人面上顿时失去了血色,惊呼而出道。
下一刻,伴随着无数的惨叫声,方才所掷暗器的数十人,竟是已有大半被自己的暗器所杀死,且所中手法,竟是与其所掷手法一模一样。
“什么,难道这就是姑苏慕容氏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功?!”
群中顿时一阵议论纷纷,旦见慕容复缓缓飘落在地,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群中又有人道:“兄弟们,慕容复那狗贼受伤了,咱们一拥而上,和他拼了,我就不信杀不死他,否则只怕错过这次机会,日后再想动手就难了。”
此时所说话之人,正是方才突施暗器,侥幸躲过的几人之一。
他一干人等本早就商量好趁慕容复重伤之际,便用暗器把他打伤,再一拥而上,必可斩杀,然而不料己方暗器在对方面前,竟是没起到丝毫作用。
此番既然阴谋已经暴露,慕容复必然不会放过他一干人等,是以又想到做最后这殊死一搏。
群中不少人听得如此,皆是纷纷响应道:“对,杀了慕容复这狗贼,为武林除此大害!”
尤其是与慕容复有着深仇大恨的不少人,更是纷纷暴动。
见得如此,萧峰环视一周,喝道:“岂有此理,一群卑鄙小人!”
萧远山面色一变,忙抽身而回,闪身来到萧峰身旁,提醒道:“峰儿,现在正是报仇的大好时候,快一起杀了他,只要杀了她,咱们报仇便容易多了。”
萧峰面上一阵为难,“可是,爹爹……,这样恐怕有失君子所为,况且我与这些人也有着深仇大恨,若是他死了,恐怕他们就会再联起手对付我,咱们报仇还有什么意思?”
梅剑道:“真是岂有此理,一群乌合之众,姐妹们,咱们一起上,保护尊主!”
方腊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都给我杀!”
阿紫也道:“哈哈哈......,真是好极了,星宿派弟子听着,现在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谁杀的人最多,等回去,本尊重重有赏!”
......
见得群豪动手,缥缈峰诸女,三十六洞七十二道众人、明教、逍遥派、星宿派众人也是纷纷齐动。
全场很快又再次陷入了激战,随着双方开始交手,不少人也是不自觉地加入其中,整个少室山顿时陷入了混乱。
一时之间,只听得爆裂声、闷雷声、惨叫声、呐喊声、金铁交鸣声...,很快遍布了全场。
而此刻,慕容复便如一头发情的公牛,又如一头雄狮,随着群豪的不断杀来,旦见他挥掌如风,接连不断地挥斥着掌力。
其身体周围,不断有人倒飞而出,皆是直接毙命。
萧峰犹豫之下,也是暂时放下了仇恨,竟是再次与慕容复联手抗敌了起来。
吴雷、段誉则是在旁犹豫不定,亦不知是该与慕容复联手抗敌,还是趁此机会将之斩杀,不管如何,他们之间的情谊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挥之不去,萦绕心头,此刻若是乘此机会杀了对方,确是未免有些不忠不义。
“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施主,何不放下屠刀,听老僧一言如何?!”
突然之间,莫地理天际陡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响彻当场,其声音中,竟似还有风雷涌动,在众人听来,就连心智都为之一怔。
众人皆是停手张望,心里都在想,“如此厉害的千里传音,想必这老僧实力定然是高深莫测,不过这少林除了玄慈方丈和几位得道大师,还有谁有那个本事,且先看看他是何许人也?”
过不多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空中陡然闪现一道人影。
尚未看清他的样子,只在片刻之间,那人便已到达场中。
不少人心里都是一震,方才慕容复的战斗中,众人都觉他的轻功已是到了变态的地步,但如今见得这老僧的动作,竟似乎还隐隐间有赶超慕容复的样子。
不少实力低下者稍不留神,甚至完全没看清这老僧来时的动作,只觉一人突然来到场中,心中顿觉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这……”
………
不少人皆是使劲揉了揉眼睛,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旦见这老僧来到场中,慢步往慕容复走去,其所过之处,众人皆是纷纷让道。
毕竟拥有如此实力的少林高僧,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
“我少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高僧?”玄生见得如此,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玄慈只是看着这老僧。眼中各种表情交杂不定,却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
慕容复看着这老僧。面上淡淡一笑,因为此僧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天龙世界的祖父——扫地僧,慕容光。
此番扫地僧本不想出场,管这武林中的是是非非,但眼下形势已到如此,他却再无选择的余地,否则今日一战下来,不知会造就多少伤亡。
尤其是慕容复,此刻不仅一受了内伤,竟是因为杀红了眼。气急了头,而不顾伤势,疯狂乱杀。
若是大战过后,段誉、吴雷、萧峰等人再联手对付与他,那形势将会变得危险万分。
更何况这一战若是当真厮杀了开来,天下英雄皆可谓死伤他手,那慕容复今日可当真便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不过这对于慕容复而言,他却是没有丝毫顾忌,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为敌。他也绝不会低一下头,因为这就是慕容复。
是以扫地僧尚未出场,便用了逍遥派的传魂搜魂大法,加之其大乘境界是强大心力。威慑住了众人,先阻止了这场战争,然后又以凌波微步身法瞬间欺近。再次显露自己实力,以此警告众人不得轻举妄动。
扫地僧走到慕容复身前三尺开外。停下了脚步,也并未和慕容复说话。只是环视了四周。
众人见得他穿得这般破破烂烂,又是看起来如此的老态龙钟,显然不少林高僧,不少人皆是在想,会不会是这老僧故意在此装模作样,特意来帮慕容复的?
“喂,你是谁,为何来管我们的事?”有人壮起胆子问道。
扫地僧面上微微一怔,也不看他。
“我是谁,或许连我自己都忘了。”
过的片刻,有人不禁笑道:“哈哈哈…,哪有人连自己都忘了的,你究竟是谁,还不快说,再不说,小心老子先宰了你!”
这人看来四十来岁,面容臃肿,他这一边说着,顿时提起大刀在身前晃了晃,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想来是看清了这扫地僧不过是少林的一个普通杂役,方才定是借助了什么邪术,蒙骗了众人。
他这般耀武扬威,便是想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借此出头的机会,博取声名。
然而扫地僧却仍是不看他,只轻轻一笑道:“这位施主好大的脾气。”
随即,又是转身看着萧远山和慕容博,不过在他目光落在慕容博之上时,却不禁多看了两眼。
但他这般无心之举,却是惹怒了方才那大汉,让他丢尽了脸面,就连一个少林寺的破和尚都敢如此,这叫他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真是岂有此理,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老子今天就让你尝点苦头!”
话音刚落,随即又是踏上一步,身子一闪,顿时举着大刀,向扫地僧砍去。
“老家伙,你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
这人话刚说出口,随后便又后悔了,因为扫地僧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也没多理会他一句,好似根本就不当他存在一般。
这人面上顿时闪现出了一抹狰狞,随即再一发力,陡然一刀砍下。
“方施主手下留情。”见得此人竟对手无寸铁的扫地僧动手,玄慈不禁喊道。
然而这大汉听得玄慈的叫喊,不仅没有理会,面上反而更显得意起来。
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即凝固了起来,只见他人突然之间停在了半空,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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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见之,尽皆一阵愕然,却是不知这人为何突然之间竟然停在了半空。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之际,突然之间,又见得那人猛然爆退,砸落在数丈开外,口中竟溢出了丝丝鲜血。
这人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方才还一脸的耀武扬威,可真当动手之后,却是发现竟然连对方的身体都近不了。
尤其是当他身子被束缚在半空之时,那种无助和惊恐,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是惊悸万分。
群豪见得这般变故,先是一阵愕然,随即又是一片哗然,只道这老僧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却是不知到底是什么身份。
对此,扫地僧并未理会。
萧远山眉宇微皱,看着扫地僧,突然道;“我认得你。”
扫地僧面上一阵呆滞,过了好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脸上出现歉然之色。
“我也认得你,萧老居士,记得萧老居士最初晚上去藏经阁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了。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多半他适才偷听了自己的言语,便在此胡说八道。
“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扫地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去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
此事除了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只道:“你……你……你……”
扫地僧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自己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出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扫地僧慢慢转过头来,向慕容博瞧去。
慕容博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扫地僧叹了口气,道:“慕容居士居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去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扫地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如何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以去,悉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吧?”
见得如此,慕容复渐渐回复过神智,心知扫地僧既已出场,那与萧峰等人的恩怨想来便该如原著那般化解了。
当下也是呼了口气,立在一旁,并未说话。
群豪听得扫地僧娓娓道来,时而惊奇万分、时而难以置信,都觉这老僧实在是深不可测。
听得扫地僧娓娓道来,玄生、玄灭、玄垢、玄净均想:“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何见识修为?”
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粗活。
玄生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吐属高雅,识见卓超,都不由得暗暗纳罕。
再看向场中,只听得扫地僧又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我,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一旁的道清大师点头道:“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小僧今日茅塞顿开。”
扫地僧合什道:“不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
群僧一齐合掌道:“请大师更说佛法。”
听得扫地僧一席话,不少人皆是点头称是,但也有人在寻思:“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被慕容博盗了出来。泄之于外,少林僧群僧心下不甘。却有无可奈何,便派一个老僧在此装神弄鬼。想骗得外人不敢练他们的武功。嘿嘿,还真是苦心孤诣啊。”
那扫地僧又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但练将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俗的武学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间,突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那便是如此了。”
玄生、玄灭二人突然跪倒,说道:“大师,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一救?”
扫地僧摇头道:“太迟了,不能救了。当年玄澄大师来藏经阁拣取武学典籍,老衲曾三次提醒于他,他始终执迷不悟。现下筋脉既断,又如何能够再续?其实,五蕴皆空。色身受伤,从此不能练武,他勤修佛法,由此而得开悟。实是因祸福。两位大师所见,却又不及玄澄大师了。”
玄生、玄灭齐道:“是。多谢开示。”
忽听得嗤、嗤、嗤三声轻响,响声过去更无异状。
玄生等均知这是本门“无相劫指”的功夫。齐向慕容博望去,只见他脸上兀然变色。却兀自强作微笑。
原来慕容博越听越不服,心道:“你说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不能学。我不是大都已经学会了?怎么又没有筋脉齐断,成为废人?”
双手拢在衣袖之中,暗暗使用“无相劫指”,神不知、鬼不觉的向扫地僧弹去。
不料指力甫及扫地僧身前三尺之外,便似遇上了一层柔软之极,却又坚硬之极的屏障,嗤嗤几声响,指力便散得无形无踪,却也并不反弹而回。
慕容博大吃一惊,心道:“这老僧果然有些鬼门道,并非大言唬人!”
就连慕容复,面上也是微显震惊,他虽知扫地僧这般大概是因为练了小无相功、护体罡气外现的缘故。
但慕容博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如今的慕容博少说也在初入小成的境界,这一指“无相劫指”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扫地僧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一动不动,自然化去,可见其护体罡气到达了何等厉害的程度。
而且他这般还不是反弹,而是直接化去。
至于在场的其余众人,则是更为惊讶了。
扫地僧恍如不知,只道:“两位请起。老衲在少林寺供诸位大师差遣,两位行此大礼,如何克当?”
玄生、玄灭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身不由己的便站将起来,都是惊异不置,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心到力至,莫非这位老僧竟是菩萨化身,否则怎能有如此广大神通?
慕容复见之,心下暗暗震惊,心想,等此事一结束,定要马上回去闭关,一举突破到大乘境界。
又看了王语嫣、阿朱、方腊等人,几人皆是听得全神贯注,就连在场的众人,似都已忘了仇恨,专心致志地听扫地僧所言。
若说要听得最不认真的,怕也还是他慕容复了,因为这一幕与原著是何其相似,他既已知晓这一切,自然不屑于去听。
陡然回过神来,忽见扫地僧脸上忽现忧色,但随即双眉一挺,又是满脸刚愎自负的模样,显然是将自己的言语当作了耳畔东风,轻轻叹了口气。
向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
萧远山全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
那老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
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一听之下,知道父亲三处要穴现出这种迹象,乃是强练少林绝技所致,从他话中听来,这征象已困扰他多年,始终无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扫地僧拜了下去。
“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请慈悲解救。”
扫地僧合什还礼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厚,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
萧峰大喜,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
扫地僧叹了口气,又道:“萧老施主过去杀人甚多,颇伤无辜,像乔三槐夫妇,玄苦大师,实是不该杀的。”
萧远山是契丹英雄,年纪虽老,不减犷悍之气,听那老僧责备自己,不禁心有不服。
朗声道:“老夫自知受伤,但已过六旬,有子成人,纵然顷刻间便死,亦复何憾?神僧要老夫认错悔过,却是万万不能。”
扫地僧摇头道:“老衲不敢要老施主放错悔过。只是老施主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他说到这里,顿时又转头看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你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若是老衲能助你免去旧痛,又当如何?”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了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