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清回忆道:“五年前的暑假,父亲带着我去非洲灾区捐献一批医疗药品,办完事后我们正准备离开,我发现车的后排卷缩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她对我说:“我是被拐骗来这里的,我是中国人。求求你们救救我,带我回中国。”这时候有一帮穷凶极恶的正在四处找人。父亲有些犹豫要不要插手这件事,毕竟可能给大家带来极大的麻烦。这时我求父亲:“留下她。”
岑玫接过话来:“当时我被爸爸的一个仇家寻仇,他们把我辗转关在非洲一个偏僻的村庄。在我奄奄一息之际,听到门外面有人在说‘ese medical’。我强打起精神来,趁看守不注意,我抓起铁棒打晕了他,逃了出来,躲到了你们的车里。还好遇到了你,否则我可能那时就死掉了。所以我下决心等我脱离险境,一定要报答你。可后来我让手下四处打听,就是找不到你。。”
白益清说:“父亲常说‘施恩于人不要记,受人于恩不要忘。’当时你说将来要报答我,问我地址和姓名,我没想过要你报答,就没有据实相告。”
岑玫苦笑道:“分离的时候我心里就总是担忧,担忧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就狠狠咬了你的左手,留下这印记,就不怕分开了。”
白益清看着手上的咬痕,五年后的今天也能隐约可见。
岑玫激动地回忆起他们的第二次相遇:“益清,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再次相遇是上天的安排。一年前在美国,我和ella一起去参加化妆舞会。我发现有人和我带的是同款面具,当时我就好奇这同款面具下是怎样一张面孔。我去拍你肩膀,你转过身来,我揭开你的面具,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你正好踩到我的长裙,眼看我就要摔倒,你迅速用左手拉住了我,我一眼就认出你手上咬痕。”然后岑玫脸上渐渐露出沮丧之,她伤感地说:“可那晚我还来不及与你相认,金云薇出现了,你就成了她的护花使者,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我。”岑玫很快调整了绪,说道:“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很感谢老天爷,把我带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身边。”
“我接着就让手下去打听你的学校,你的住址,你的性格,你的朋友,只要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感兴趣。”
“有一次,我一边跟着你上了轮船,我一边想要甩掉跟着我的保镖。轮船终于起航,我站在甲板上,高兴地向被我甩掉的保镖得挥手,有人从后面撞了我一下,结果我的钱包和手机给掉给掉海里了。我只能蹲在你的房间门口,你见我可怜,又像第一次救我那样,给我买吃的,让我住你的房间,你人还是那么善良。后来我才知道你坐轮船其实是为了去探班金云薇拍戏,我知道你爱的是她,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做你的小跟班,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对她是那么的好,可她呢?却背着你和那个歌手来往,害得你淋雨生病,你还把自己关在公寓里,病了也不去看医生。我当时担心得要死,我不停的敲门你公寓的门,你就是不开门,我就只能坐在你公寓门口,整整坐了一夜。”
白益清接过话来:“我那时心糟糕透了,又发着高烧,期间应该是晕过去了,根本起不来床。第二天还是听到你敲门,才勉强撑着起来给你开门的。你叫来你的家庭医生,给我输液,你还熬稀饭喂我吃。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命。”
“我不要和你扯平,这一辈子你也和我扯不平。你还记得吗?你生病的第二天,我在你家给你煮稀饭,我从来没下过厨,不知道怎么煮稀饭,就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乒铃乓啷。你撑着走到厨房门口,见我一脸锅灰,邋里邋遢。我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你搂过我,亲了我的额头,我就吻了你。我们的关系变了,我不在仅仅是你的小跟班了。”
白益清话:“我们其实相处下来并不合适。”
“你是说我一大早用车把你拉到很远去吃早餐吗?”
白益清说:“你对自己的学业无所谓,可我在意自己的学习。还有吃个早餐用不着摆出满汉全席的阵仗,真的太浪费了,就算有钱也不能乱花。这不是我的追求,我对生活要求并不高,简简单单就好。”
“可我后来改了,我向家里的帮佣学习怎么做便当,还专程送到你学校,你不也是高兴的吗?自那次后,我就没有在打扰过你上课学习。我从小没有妈妈,爸爸身边又是一群粗人,没人教我怎么照顾别人,我也不懂得怎样与人相处,可我在很认真的学习,怎么做你女朋友。说到底,你不能接受我,还不是因为你心里只有金云薇一个人,是不是?”
提到金云薇,暗暗戳中了白益清心里最难以接受的痛点,白益清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找人陷害云薇?你做事能不能有点底线啊!”
“我恨她,我恨她伤害你。她害你心痛,她害你淋雨,她害你生病。一想到这些,我就为你打抱不平,她伤害你就如同伤害了我。”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就算我和云微分手,我从未没想过要报复她。如果她和别人在一起更快乐,我就放手让他走。就算我再不舍,我也会学着慢慢放下,我希望自己能在某天真正放下的时候,能祝她过得幸福。可你却让我背负上伤害她的罪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都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的。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在爱里只知道横冲直撞,都是因为爱你爱得太深才会这样。”岑玫说着说着,眼泪直流。
林莉上前递上纸巾,她在爱里也只不过是个‘爱之深,恨之切’的女人。她是一个爱到极致,也能恨到极致的人。只是转念一想,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