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区,穆菀远远的看到门口站满了人,老太太郁芳和郑芸站在前面,身旁跟着和她有一面之缘的郑文澄,还有不少佣人也在,站得整整齐齐。
席家除了席鹤平以外,算是全家出动。
在人群中,有个陌生的身影引起穆菀的注意,她看起来有四十出头,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仔细看她的脸和席鹤平有几人相似,应该就是席晟的姑姑席月婷,是个儿科医生。最初他们在生意上有着联系,后来不知怎么关系就淡了,席月婷从席晟的公司撤出了所有的投资。
据说,风韵犹存的席月婷终身不婚,是因为她是某个高官养在外面的外室。
书中关于她的描述不多,却有一个重要的节点,席月婷多年未回席家,回到席家的第一天,老太太郁芳中风病故,她也被人称是灾星。
知道老太太今日会出事,穆菀不敢马虎,紧紧的盯着她俩。
“小晟!”郁芳看到席晟下车,拄着拐杖的手在颤抖着,任人扶着去迎席晟。
不知是哪个佣人多嘴,告知她席晟晕倒的事,老太太心里担忧,在门口等了大半天。
秦可樱率先一步下车,搀扶着席晟走过去,“外婆,您别担心,阿晟已经没事了。”
郁芳的糊涂病犯了,眯着眼去望秦可樱,“这丫头是你新招的助理吗,看着挺眼熟,模样也不错。”
秦可樱的手僵了下,却不敢辩驳,不过半月,她在老太太眼里都成陌生人了。
郁芳和蔼的拉着席晟,空出一只胳膊递到穆菀那,“小菀也来了,真好,快跟我进门,给你俩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穆菀嗯了声,规规矩矩的跟着,不理秦可樱和郑芸脸上那冷冽的寒光。她看到席晟对着席月婷颔首打招呼,俩人的表情都很淡漠。
被甩在后面的秦可樱怔了一怔,急忙走过去扶着郑芸,脸上强装镇定。她知道郑芸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所以一直都在忍耐。
只要让她嫁给席晟,再多误解和白眼她都不惧。
郑芸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可樱,你的位置没人能代替,老太太糊涂,我心如明镜,等会就谈你们俩的婚事,最好这个月就给你们办婚礼,省的夜长梦多。”
秦可樱得到这句承诺,害羞的点点头,显得更稳重懂事了。
到了客厅,郁芳看到穆菀的脸颊红红的,还有几个手指印,脸立马阴了下来,“丫头,你这脸怎么了?”
“没事,蚊子咬了。”穆菀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瞟到郑芸,发现她紧张了。
穆菀转头环顾,去找果子的身影。
小丫头那么喜欢凑热闹,怎么自己回来,唯独不见她。
郁芳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又用嘴吹吹,“这蚊子够毒的,等会给你拿几瓶驱蚊水回去。”
郁芳知道她在说谎,也没多问什么,吩咐了保姆去自己房间拿驱蚊水。
她虽糊涂,却活了大半辈子,知道穆菀闭口不谈,是给那人面子。席家敢碰穆菀的,也只她那个不讲情理的女儿。
郑芸把头转一边去,和秦可樱说着话,穆菀没告发她,算她识趣。
“老太太,果子呢?”穆菀找不到果子,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出事了。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安抚着,朝果子的房间努努嘴,“她在睡懒觉呢,这小丫头片子,能吃能睡的。”
郑文澄塞了满嘴的食物,这会终于有他说话的地了,他走过去拉穆菀,“我带你去找那小丫头,睡得跟小猪一样,怎么都喊不醒。”
郑文澄是早上来的,家里没人跟他聊天,就瞄上了果子,结果那小丫头呼呼大睡,完全不给他面子。
就因为喊果子这样,郑文澄的屁股上挨了老太太好几拐杖。
穆菀起身去找果子,想把沙发边的位置留给他们祖孙,老太太肯定有很多话要问席晟,她就不留下碍事了。
“文澄,你留下陪你奶奶,我陪她去!”
穆菀回头,看到是席月婷在说话,她对人点点头,觉得她是有事要问,要不然不会搭理她这个小透明。
席月婷跟着穆菀到了房门口,挡着门把手不让穆菀开门,“我叫小晟说,你是文物修复师。”
穆菀抬眸,和席月婷的视线对上,她突然觉得对方的不简单,虽是普通的问话,却在强迫她的回答。
“对,您有事吗?”穆菀盯着席月婷的手腕,用力把她的手掰开。
“我知道果子不是你的女儿,我想收养她。”席月婷跟着穆菀进屋,温柔的看着床上的果子。
穆菀觉得好奇,她一个未婚妇女,收养女儿干嘛?
席月婷在床边坐下,给果子盖了盖衣服,用手摸摸她的小脸,再回头时,她脸上的笑意加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穆菀,你才十几岁,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根本没有时间照看果子,刚好我缺一个女儿,我可以代替你照顾她,给果子一个美好的童年。”
呵,她的意思就是说果子跟着自己过得不好呗。
如果席月婷只是头脑一热说出这种话,穆菀很有理由怀疑她居心不良,她也绝不会将果子交给一个性情未知的人。
果子听到穆菀的声音,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清穆菀的脸,突然扑到她怀里。
“阿菀,你终于来了……你的脸怎么了?”果子抱着穆菀,看到她的半边脸红肿,有几个很淡的手指印。
穆菀抚着脸,她被郑芸打后,拿冰块敷了敷,要不然会更肿。
果子不舍得穆菀受一点伤害,心疼的在她的伤口上抚摸着,“等会我给你治治。”
穆菀咳嗽一声,提醒果子屋里有别人在,果子的身份很特别,最好不被人知道。
果子扭头看了席月婷一眼,甜甜的笑了起来,“席阿姨,你怎么来了?”
“你们怎么认识?”穆菀大吃一惊,她本来还想瞒着席月婷,看来事情比自己想像的还有复杂。
席月婷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递过去,抚摸着果子的头笑道,“我认识这丫头比你认识她要早,我们前年就见过,那时她也是这般大,个子一点没长。”
穆菀心慌意乱的站起身,如果是前年,那会果子应该才一两岁吧,但是席月婷说了她的个子一点没长,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知道果子是什么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