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伊被她眼底的真诚所打动,但仅此一瞬,便淡然的收回了目光。
“我从小就被我父亲打得体无完肤,叫我看来,皮囊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被你父亲打得体无完肤?”
秦欢欢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抱来的?”
“欢欢。”
温苒在一旁赶忙制止。
秦欢欢讪讪的缩了缩脖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口无遮言。
而对于家里的事情,南乔伊明显不想多说。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温苒顿了顿:“但我还是坚持我刚才的想法,我们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只要有一线生机能够治疗的话,还是要积极去治疗的,国外的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不强求你,但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南乔伊轻缓的点了点头。
“那个…这段时间就让我和欢欢照顾你吧,你家人那边我没有通知。”
“即使是通知了,他们也不会来。”
南乔伊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对我撒这个善意的谎言,我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环境,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温苒和秦欢欢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住院的这些天里,医学院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前来看望的人,就连高院长也来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让我意识到了医学院里面的安全隐患,我回去了
会着重的检查一下,这次你们两个的医药费,医学院全全承担。”
高院长略显愧疚地看着他们,眉目布满了沧桑。
“但是院长,我真的记得那瓶没有研究完的药剂,我是存放在保险箱里的。”
科室的实验人员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为自己辩护一句。
说实话,他也很无辜。
在他的记忆里,而且是一段很强的记忆里,他是把那瓶药剂放在保险箱里,并且上了锁的。
以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跑到桌面上,这个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到他还在为自己辩护,高院长回头,给了他一道犀利的目光。
“难道那瓶药剂会自己长腿跑出来不成?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不要为自己的错误而找任何的理由,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高院长的训斥,科室的实验人员只得默默地低下了头,但内心仍然不甘。
“没关系的高院长,这一切都是可以补救的,欢欢这边也没什么大碍,至于南小姐这边,我已经联系好了整容医生,可以将她的后背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
高院长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放心不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关系,欢欢是我妹妹,遇到什么事,我这个当姐姐的为她分担一些是应该的。”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沈泽拿着一个水果篮站在那里。
当他看到这么
多人的目光后,瞬间就后悔了。
温苒看到他,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你们好好休息,等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们。”
高院长淡淡的收回目光,同他们道了别。
陆陆续续的,医学院的人纷纷都出去了,原本吵杂的环境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是谁来了?”
南乔伊坐着的地方是一个死角,根本看不到门口处。
“一个朋友。”
温苒淡淡地说。
沈泽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听到温苒说的朋友二字,内心还是小小的雀跃了一把。
能够和太太成为朋友,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份本事了,不是吗?
“对,我是咱们太…苒苒的朋友。”
沈泽差点习惯性地叫出了称呼,好在临时改了口。
叫出亲昵的那两个字后,心根子都跟着颤了颤。
爷啊爷,我这也是没办法,所以只能这么叫太太,您要是知道了,可一定要原谅我…
“额,同样也是欢欢的朋友。”
沈泽借此机会开始大方的攀关系。
他将手里的果篮放在一旁,感受到三个女人的注视后,瞬间觉得后脊发凉。
爷交给的任务,要将这三个女人都看一遍。
现在其实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因为三个女人已经站在了一起。
可为什么,他会感觉浑身不自在呢…
甚至是有一种,唐僧掉到了盘丝洞的感觉。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温苒说话,秦欢欢就已经问出了温苒想要问的问题。
话说
,她真的很想知道,表哥和苒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不知道缘由的情况下,她还是比较偏向表哥那边的…
“是这样的,我正好看望一个朋友,然后知道你们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沈泽随口一诌,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但好在,温苒并没有拆穿他。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沈泽现在来应该是奉了厉擎深的旨意。
南乔伊的目光一会儿看一看秦欢欢,一会又看看温苒,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沈泽身上。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她突然蹦出了一句,打了沈择一个猝不及防。
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南乔伊,那对方又是在哪里见到过她的?
难道是在采访中?
他都已经这么有名了?
沈泽干咳一声:“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秦欢欢强忍着笑意,忍不住调侃道。
“人你也看过了,走吧。”
温苒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那个…苒苒,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我不想听。”
温苒只当是他想当厉擎深的说客,想都不想的果断回绝。
“我不是冲着那人来的,我是冲着自己来的,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咨询一下。”
沈泽不好意思的笑笑,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温苒的眼睛。
他这么说,温苒心里也猜到个七八分了。
“好。”
她干脆的转身,同沈择一起出去了。
空荡的走廊里,两个人相对而
站。
“你找我无非就两件事情,我很清楚,一件是为了钟离,一件就是为了厉擎深。”
“爷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我也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也就不当这个说客了。”
向来嬉笑的沈泽此时此刻格外的认真。
“我是想问一下,钟离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