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深顿了顿,眼尾带着些异常的红润。
“苒苒,我爱你。”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蕴含的太多太多的情绪。
“我用两年的时间,来证明这件事,我厉擎深,真的不能没有温苒。”
温苒的视线被眼泪打湿,她垂眸,纤长的睫毛蒲扇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滑落。
她吸了吸鼻子,胡乱地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久久不能等到她的回答,厉擎深侧了侧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不逼你,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如果说你不愿意,我还是可以继续等的。”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温苒在抬眼的时,眼泪早已经像控制不住的堤坝。
她极其委屈。
“你在等,难道我就不是在等了吗?我等你这番话等了两年了。”
她哭得一吸一吸的,说完后,又摇了摇头。
“不对,准确来说是三年了。”
清凉的泪液顺着眼角溢出,从高挺的鼻尖滑落。
厉擎深心中百感交错,唯有欣喜更甚。
他咧嘴笑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得到”这两个字,如此意义非凡。
温苒见他笑,自己也破涕而笑了。
忍不住嗔怪地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笑这么好看干嘛?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可是很有负担的。”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他人,都是同性。”
厉擎深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谁说你不会说话了?这情话一套一套的。”
温苒继续给他上药,但嘴角的笑意怎么止都止不住。
今天,天气晴朗,万物皆可期。
深夜。
厉擎深和温苒依偎在一起,和温夫人一同通了电话。
温夫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脸上藏不住的喜悦时,大抵也猜到几分了。
“你们两个人都瘦了。”
她看着二人那略白的肤色和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沉沉的叹息:“一个是贵族少爷,一个是千金小姐,倒也没想到你们真的能够吃得了这份苦。”
温苒倒是没什么,从小在苏家长大,吃过的苦数不胜数。
最令她意外的,是厉擎深。
高高在上的厉爷,竟然也会为了他们家苒苒,甘愿降低身份前往灾区,去做一个苦力。
“我们两个可比你想象中的坚毅多了。”
温苒傲娇的挑眉,眼珠子转了转,将两个人相握着的手举到了镜头前。
“妈,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厉擎深。”
厉擎深见她这么正式,也难得配合了一下,腰板挺得直直的,整理了一下衣衫。
“伯母好。”
温夫人被他们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你们两个怎么算是和好如初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敢让我们苒苒流一滴眼泪,我可饶不了你。”
“谁敢?”
厉擎深挺了挺胸膛:“谁要是敢让苒苒流一滴眼泪,我和您一起教训他。”
这个举一反三玩得好。
温苒含笑看着他的侧颜,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如梦如幻,过于不真实。
恍惚间回忆一下他们那不快乐的一年。
厉擎深的冷漠薄情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如今,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现在的他,是她当初想都不敢想的样子。
“给你们看看满满。”
温夫人把正在玩耍的满满抱在了怀里:“满满,看,是爸爸妈妈。”
小满满看到镜头前的两个人后,小肉爪扑腾扑腾的,似乎想要去触碰他们。
温苒和厉擎深争先恐后的逗着满满笑,镜头前一片欢愉。
“对了。”
温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晚晚自从你们走后,就一直没回来过,给她打电话也不接,至于是不是回到乡下,我也没敢去问老夫人,生怕她会着急上火。”
“这么久了没回家?”
温苒眉心一蹙:“她家里的东西还在吗?”
“东西只少了几件零碎。”
这正是令温夫人焦虑的地方:“要不报警看看?”
“既然少了东西,那就说明是她自己不想回来,我们明天就能回云城了,回去之后我和您一起找。”
“好。”
挂了视频后,温苒躺在厉擎深的怀里,眉心得不到舒展。
“婉婉在这个家,一直生活得挺压抑。”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的,做人,心胸还是要豁达一些,不然的话,受折磨的永远是自己。”
等于温婉的事情,厉擎深多多少少是了解的。
他将脸贴在她的发丝上,看着外面狡黠的月光。
“不用担心,我会让留在云城的人去找她。”
“这么懂事。”
温苒仰头,看着她精致的下颚线:“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你说呢。”
厉擎深眼波流转。
温苒秒会意,唇角一勾,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下一秒,主动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但就在厉擎深打算加深这个吻时,温苒便撤开了。
她一副得逞的坏笑,挑了挑眉。
厉廷深无奈,修长的指尖刮了一下太精巧的鼻子:“调皮。”
随即,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双唇,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她的脖颈,肆意的攻略城池。
……
清晨的太阳高挂,原本死气沉沉的陵市,也有了鸟语花香。
这里已经连续三天,保持无伤患无死亡,就连救助站都拆了两个。
厉擎深和温苒相携走在人群中间,肆意快活,笑得坦坦荡荡。
江裕做完病人记录后,抬头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看着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颤了颤,忽的垂下了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与他们背道而走。
“阿裕。”
秦欢欢拿着一束花挡住了自己的面容,见她看过来,噌了一下露出了自己娇俏的脸。
“好看吗?”
她拿着这束花在江裕的面前晃了晃:“冬天还能开出这样的花,是不是很稀奇?”
“你的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江裕忍不住的蹙眉。
“就一点小伤而已,钟离伤的比我重多了。”
秦欢欢下意识地说道,随即反应了过来,眼底闪烁着光亮:“你该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你是我朋友,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江裕并不觉得有什么,实话实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