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发了疯似的朝着工厂的里头狂奔过去。
后面的绑匪紧追不舍。
绑匪已经去过之前关押陆之延的小房间了,里面的几个兄弟都被打晕在了地上,而陆之延人也不见了。
现在看见沈羡,他几乎下意识地把这些事情和沈羡联系在了一起。
他充满戾气地大喊:“臭婊子!敢坏我们的好事,老子弄死你!”
沈羡跑得太快了,喉咙里涌出一股铁锈的味道,但是她不敢停。
然而工厂再大还是有尽头,很快,沈羡就跑到了工厂的尽头。
绑匪也慢慢停了下来,在黑暗中露出奸淫的坏笑,手上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沈羡吞了一口唾沫。
绑匪虽然对沈羡起了非分之想,但是他不是傻子,警察还在外面和自己的老大对峙着,正事要紧。
于是他把刀架在沈羡脖子上,把沈羡逼到了门口,这样一来,他们就多了一分逃跑的筹码。
沈羡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焦急地希望陆之延赶紧逃出去,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这些绑匪应该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然而,这份希望终究是落了空。
当陆之延从黑暗中孤身一人走出来的时候,沈羡几乎气得想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陆之延看不见,又不熟悉地形,还敢不听她的话乱跑,真是不要命。
幸好的是,绑匪头子正在和警察对峙,他们还没有发现陆之延。
只有刚刚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寻找陆之延身上的沈羡发现了对方的总踪迹。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绑匪不要发现正在慢慢往外走的陆之延。
突然有一个绑匪突然看向了她,沈羡惊得出了一身汗,赶紧收回目光。
然而那个绑匪一脸怀疑地看着她,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了过去。
一瞬间,沈羡脑内的警铃大作,她的心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不要,不要发现陆之延。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虚拟的五色光芒,一瞬间异彩漫天,沈羡觉得浑身像是处在一堆篝火旁边,被烤得暖烘烘的。
机械般的电子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宛如天降神兵:【气运金蛋孵化完毕,恭喜宿主,获得小金龙一只。】
沈羡咬咬牙,根本没心思去管在这种危难时刻孵化出来的金蛋。
“老大!发现陆之延了!在那边!”
沈羡呼吸一滞,猛地回头看向陆之延,缺发现对方身上被凶狠的红光包裹。
紧接着一段陆之延身上血淋淋的片段在脑海中如相片般一张张闪现。
还没等沈羡发应过来,这些相片就走马观花似的结束了,她的视野内重新出现了冲向陆之延的绑匪。
沈羡被身后的绑匪用力一推,往前踉跄了几步。
“哼!你以为陆之延能逃得掉吗?做梦!居然叫了警察来,不让你们吃点苦头我们可不肯放人!”
沈羡看着陆之延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丝毫不知道危险靠近,她心底的不安正在无限放大。
外面的警察看见这一幕顿时也冲了进来:“住手!”
绑匪们为了躲避警察,都四散了开来。
可是威胁着沈羡的绑匪手上的刀却没有松开半分,沈羡眼看着那人一点一点靠近陆之延,心底的慌乱已经到达了极限。
一想到陆之延可能会死,她的心里就慌乱得不得了。
挟持着沈羡的绑匪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局势,十分庆幸自己挟持了这个娘们,所以警察才不敢靠近他。
他趁这个机会赶紧拖着沈羡朝安全的地方走过去。
突然他下腹一阵剧痛,被挟持着的娘们突然爆发出牛一样的劲道,绑匪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挣脱束缚的死婆娘冲着另一个人质的方向狂奔而去。
沈羡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利刃,撕心裂肺地大喊:“陆之延!回头!快跑!”
绑匪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追上去:“死贱人!老八,快动手!这个贱人我来处理!”
被叫到老八的男人顿时眼露凶光,朝着陆之延冲了过去。
见陆之延还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沈羡恨铁不成钢地扑过去。
“噗呲。”
利刃插进肉体的声音在空荡的工厂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绑匪都是一愣,其实他们只是在金钱的诱惑下走了一步险棋,然而真正伤人他们想都没想过。
趁着这一分的愣神,警察赶紧上前把绑匪制服了。
陆之延只感受到一个娇软的身子入怀,耳侧混乱的打斗声有些模糊了起来。
他没来由得感受到一阵心慌。
“沈羡,你受伤了?”
伤口传来阵阵难以忽视的疼痛,沈羡无力地趴在陆之延身上,发泄似的一口咬在了陆之延的肩膀上。
肩膀传来剧痛,陆之延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为了保证平稳,扶住了沈羡的腰。
他听见沈羡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混蛋……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留在原地。”
陆之延拧着眉毛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肩膀一沉。
伤口的疼痛加上过度受惊,沈羡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沈羡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味弥漫在整间病房。
房间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嘎吱。”房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推开,探进了一个刺猬头。
哦,是梁特助。
梁特助看见她醒了,惊讶地张了一下嘴,又立刻快速闭上,欲盖弥彰地将脑袋重新缩回了门外,还十分贴心地带上了门。
沈羡:“……”有病?
没过两秒,房间门重新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陆之延。
他身穿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冰冷又疏离。
他用盲杖点着地,一点一点摸到了病床的旁边,梁特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脸八卦地看着两人。
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有一半的原因就是眼前的男人造成的,沈羡没好气地别过头,不想搭理他。
“醒了?”
“废话。”
“饿吗?”
“你猜。”
陆之延也不恼,让梁特助去弄点吃的,自己则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
半晌无言,男人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不是喜欢我?”
沈羡依旧盯着窗外,嘴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地很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喜欢你,又不是非你不可,你以为你是谁啊?”
陆之延挑了挑眉:“那离婚?”
沈羡气得回头瞪他,她为了救他,都挂彩了!挂彩!
现在脱离困境了,他轻飘飘一句“离婚”就想把她甩掉?便宜事儿都让他一家占了??
“不行!你想都别想。”
陆之延无声地勾了勾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羡似乎很抗拒离婚这件事。
为了不离婚,明明讨厌自己,却还要装成是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