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笑了下,这才哪到哪啊,跟这些老炮打交道岂是她能弄明白的,“不是说了么,你的事是把电影拍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唐喻的发言振聋发聩,苏凯旋和李明鸣在一边笑着。
“出去!”唐喻瞪了眼苏凯旋。
嗐,他不多嘴都一样遭人嫌,还对他这么凶,苏凯旋生气了。
安静的影厅很适合讲故事,还是个爱情故事,唐喻嘬了口奶茶,甜度很棒。
“给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
忻夏麦笑了,她哪有理由拒绝呢,“要是好听,我请你吃饭。”
满意,唐喻舒服地靠着椅背,说道:“从前有个女孩出身不算很好,她花了三年才考上央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家看不懂她的画,第三年她中规中矩按照考试内容画了才考上的。”
他说话的时候知道忻夏麦目不转睛地看着,微微侧过脸,这个角度是他最好看的。
“大二那年她得到了一次去英国交流的机会,那一年她遇到了一位绅士,绅士那么优雅高贵,她一个小镇出去姑娘只敢喜欢不敢说,那年一别就是五年后了,女孩特别特别努力,她被特聘为一部叫《纸鸢》的民国戏做美术助理。”
《纸鸢》的导演正是黄克成,忻夏麦推测出这个女孩就是于眷,当时她25岁。
“《纸鸢》是当年帝城电影制品厂的年度大戏,女孩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但更幸运的是她重新遇到了倾慕的绅士,这位绅士被誉为中国的坂本龙一,他凭借《纸鸢》这部戏冲到戛纳拿了最佳原创配乐。”
天!忻夏麦想说话都失声了。
“于眷为了他终身未嫁,对他思念成疾,这本是于眷不想与他人分享的秘密,直到有一年她举办画展时接受了一次采访,女性不嫁总有很多非议,头一次面对那么动情知性的女主持,她忍不住隐晦地讲了这个故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把这位绅士给挖了出来。”
忻夏麦愤世嫉俗的火气上来了,“过分!好过分!”
呃……唐喻摸了摸耳朵,他要做的事比这个可能还过分,“我已经联系到了盛安乔,请他参加外公的寿宴,外公都亲自打过电话了。”
中国的坂本龙一——盛安乔。
忻夏麦问道:“这有什么联系么?”
“盛太太已经过世多年,这些年盛先生一人独居瑞士,都是单身怎么就不能成人之美了?”
唐喻的想法把忻夏麦吓一跳,为了拉到于眷来做美指,居然要黄克成出面去做媒人?
“其实盛先生一直都知道于老师的事,这两天他就在帝城,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我们请盛先生帮帮忙。好事多磨,多绕几圈也没什么。”
忻夏麦摇摇头,“算了,也不是非于老师不可,能成人之美是好事,但非得加一个条件去为难别人,我不愿意,”
这个结果在唐喻的预料之内,她骨子里还是那个清高的忻大小姐,看来这些事还得他一个人去完成了。
“对了,前几天带你去看来老顾的话剧,你觉得老顾怎么样?”
“好啊,演的太好了,”忻夏麦从来不吝啬赞美,看顾新珏的戏实在太爽了,“我好喜欢顾老师,真的!”
“……当我没说,赶紧带我吃饭去,陪你累一下午你不得犒劳下我?”
忻夏麦赶紧收拾东西,“应该的应该的,唐老师想要吃什么?”
“去小柳胡同,陪外公外婆吃火锅。”
这是命令的语气,忻夏麦赶紧看了下今天的穿着,起码比唐喻的花衬衫看着好多了,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