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莲花池看演出就觉得自己也是剧中人。
没见到顾新珏之前忻夏麦只是好奇白月光的白月光长什么样,当他在舞台上站定聚光灯打开之时,一张化妆后凹陷的脸颊,无神又无助的眼睛,眼窝深陷眼圈发黑——简直就是个濒死的人。
他砰一声跪下,肩膀和头下垂着,“我有罪……我有罪?我为什么要理解这个世界,可笑!”
灯光和音乐挑起了紧张的氛围,忻夏麦随之握紧了拳,这个剧节奏快冲击力强,短短五分钟就已经完全把人带进了情境中。
台上的顾新珏在病床躺下,准备接受造梦试验,台下的白月光在悄悄泣泪。
第二幕的时候忻夏麦才终于看清了顾新珏的长相,高眉骨深眼窝剑眉桃花眼,白衬衫西装裤更显得他身形高挑瘦削,在一众演员中十分出众。
他步履轻缓在台上走着,潇洒自然时极具精英气质,只淡淡一笑就十分惹人。
和唐喻擅长抓点发力的表演技巧不同,顾新珏是四两拨千斤,压抑的痛苦比愤怒的咆哮更让人疼痛。
三个小时的演出结束,台上众人谢幕,台下掌声四起不忍离席。
每个演员都要发言,站在c位的顾新珏最后压轴,此时抱着玫瑰的女孩已经借过走到了最靠近他的地方。
“感谢大家对《一级造梦师》的喜欢和支持,”顾新珏朝台下鞠躬,“三年去了十六个城市,今天正好是第100场,谢谢你陪伴我到今天。”
忻夏麦转头向唐喻:“这就是你说的又有颜值又有演技的演员,演的太好了。”
“关键还不贵,一举三得。”唐喻笑得贱兮兮,“一会儿还有好戏呢,老顾这人没救,活该!”
原来唐老师还喜欢掺和热闹,装着一肚子见不得兄弟好的坏水,不过忻夏麦觉得自己是有幸见到了更加真实的唐喻,光芒背后的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一刻忻夏麦无比快乐,她还要把花献给台上最优秀的男演员。
观众陆续退场,莲花池的观众还要和演员合影,顾新珏单膝跪地为一位老人签名写祝福,抱着玫瑰花的女子静静站着等待,画面凄美。
其余演员回了后台,只剩下顾新珏。
女子将花高高举起放到顾新珏手边,顾新珏捧起花,跳下莲花池。
忻夏麦当即决定自己的矢车菊要送给唐喻,反正她买花的时候也没说一定要给顾新珏,“第一次看唐老师的戏,没有准备花,现在想来很可惜也很内疚,我们唐老师一定要有花的。”
人家是玫瑰,这是啥啊?唐喻不接:“花太次,拿去换。”
“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与幸福,感谢遇见唐老师。”忻夏麦明眸善睐,鬼机灵的时候都很真诚。
唐喻接花的样子很勉强,领着忻夏麦退了场。艺术中心外有一片小树林和一个人工湖,湖中倒映着艺术中心绚烂的夜灯,两人在湖边台阶坐下。
某成年男子开始数他的花有几朵。
忻夏麦斗胆问道:“唐老师许的愿算不算完成?”
“还可以吧,”唐喻数完了,“我跟你说老顾这人最小气了,他说不定会跟我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