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奔出端王府就见慕贺在门前。
“是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嗯,大小姐让你回府给她找两件披风。走,我带你回去。”
自上次苏赋赋将她塞给慕贺,她就磕磕绊绊地随便找了些借口,总之横竖不能承认她对他有心思。毕竟人家慕贺是有心上人的,若说了那她成了什么人?
可没想到两人聊着聊着,慕贺说起他的心上人在外地成了亲。
阿施便哏都没打一下,当即就说她倾慕于他。
只是话出口后把慕贺吓怔了。
他说自己之前有心上人,所以对她一直视为朋友般,从未想过其他的关系。眼下,他无法答复。
阿施也并没有急于让他答复。
而阿施因为来了苏国公府跟慕贺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可这件事她还一直挂在心上。虽然不提,但她在等他的回应。
两人回了苏国公府府,慕贺提着府灯小心引着路,语气直直地道:“上次的事情,我今日也该给阿施姑娘一个答复了。”
阿施听他很是严肃的样子,便自己猜了一气。
然后快语道:“慕府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当时说喜欢你,回去后我便后悔了。一个姑娘家,倾慕之情脱口而出,委实太不矜持。往后我会收起心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先行告辞。”
阿施觉得与其听他说出拒绝之词,不如自行了断来得痛快。
她说完就想快步走开。
慕贺慌忙将府灯挡在她身前,拦她道:“阿施姑娘,你自己说的话你要负责的。我都跟家里人提过跟你的事情了,你现在后悔怎行?”
阿施敛步看着他。
“你不是来回绝我的?”
“我何曾说过那种话?我是来应你的。还有,我何时上门提亲合适?”
“提亲?我们…我们还没有好好相处,提什么亲?万一相处几日看你不顺眼,我也不能嫁你。”
慕贺更是不解了,很是严肃道:“阿施姑娘,长辈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辈子过得也是恩恩爱爱。如今你我互有好感,我就应该赶快迎你入门。你放心,我娶了你便会一心一意,进了慕家,你便每日跟我娘亲,还有姐姐妹妹们好好相处。家中都有下人,用不着你做活儿,你就养好了身子给我生几个儿女就好。”
慕贺可真是直愣愣。
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阿施方才的喜悦顿时成了一地的鸡零狗碎。
她赶紧道:“慕府将,我们的事情改日再说,我先去给大小姐拿披风。”
她撂下这么一句后就赶紧撒腿跑了。
等到夜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焦灼。
她是一心的喜欢他,但就是喜欢他这个人,还从未多想过别的。
如今一思,自己爹娘都是辛苦做活的农户,他家呢,听闻虽算不得大户人家,可也是小有富庶,她定是高攀的。倒是不知这慕贺如何跟家里人讲的,门不当户不对,他家里人怎么就应了呢?
“总算写完了。”
阿施正想着,苏赋赋在一旁伸了个懒腰道了一句。
阿施赶紧放了扇子跟她一同收书,身后茸儿竹儿也拿着刚做好的风筝吆喝着奔了过来给她看。
“茸儿竹儿好个聪慧,做的如此精巧。这上面的画,是楚然姨娘画的吧?”
张楚然跟过来微微颔首道:“嗯,我丹青不算拿手,莫要见笑。”
苏赋赋起身甜笑道:“然儿姐姐真是谦虚,都说不拿手,可样样都是拔尖儿的。等哪一日有机会也让我看看然儿姐姐的舞艺,定是惊为天人。”
“再过两日,王爷说北胡的新王进京觐见,王爷让我备了一支舞送给他,以示欢迎。”
“真的?”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道:“可我一个平妃,他够呛能带我过去。”
赵与歌过来都听见了,不咸不淡地道:“宓妃和你,还有张孺人到时一同过去参宴。”
一晃两日后。
天阴阴的清晨,苏赋赋却醒的奇早无比。
赵与歌看她坐起身,再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苏赋赋虽是半坐着,但闭着眼睛,身子也晃晃悠悠的,勉强张了张嘴巴道:“今日可以见到赵承延,我要早起好好打扮一番。”
赵与歌听到这个名字就上火。
斜了她一眼,道:“以后不要再提他,免得被外人听到又要说三道四。”
苏赋赋揉揉眼睛,看向赵与歌,“也是,那我给他起个代称,就叫……”她顿了好久后徐徐说了三字:“司合字。”
赵与歌当然明白这名字的寓意,气的冷哼了一声,也坐起了身。
“我如何也是跟你日日躺在一起的夫君,你是不是该多多少少顾忌一下我?如此明目张胆的爱慕别的男子,成何体统?”
苏赋赋懒得跟他争执,瞥他一眼,道:“假夫君,劳烦让让。”
赵与歌真是太好哄了,听她喊了声假夫君,就高兴的掀起帷帐起了身。
门外小侍女们听到他们起了身想进来伺候,被赵与歌挡住了。
转头看着在衣柜那儿选衣裳的苏赋赋,挑了挑眉头,到跟前主动道:“我最清楚五弟的喜好,我帮你选。”
苏赋赋还没回应,就愣是被他挤到了一旁,眼看着这个平日在人前威风凛凛的王爷此刻在姑娘家的衣柜里翻来翻去,最后拿出一身苏赋赋最是不喜爱的衣裳递给她,满脸喜色道:“五弟说过,他最喜欢沉稳的女子,这紫色暗花的最好。”
苏赋赋半信半疑地接过来。
眼珠在衣裳上来回打量着道:“虽说这是宫里尚方局所制的蝶仙裙,用的是南贡纱,手艺自是精巧,可这藕紫色…是不是也太过沉稳了?”
赵与歌见她信了三分,就继续忽悠道:“最重要的是五弟喜欢。还有这步摇,他最喜欢金色,就挑金色,忌长,一定要短。”
说着她又到苏赋赋的妆台前给她选了两只金钗,一只步摇,苏赋赋蹙着眉头守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些放在头上实在太老气,可她还是信了赵与歌的话。
见她都应了,赵与歌心里乐的哼起了小曲,美滋滋地就去浴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