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有时候说的太明白,老朱感觉没脸了,能甩好几天脸子。明里暗里把大家弄得非常尴尬,几乎没有人想和他同组干活。
主任心说,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么。
“大家都回家歇着吧。”主任眼看朱父跑了,无奈笑笑,直接叫大家散了。
“主任,你看我和朱胡姬,要不先去食堂歇会?不然大哥回来,万一他家里的脚印乱了,恐怕会怪咱们。”林子萱内心也有顾虑呢,朱父刚才直接跑了,也没回家看看还有什么不见了,万一朱父媳妇回家以后,说首饰什么不见了,林子萱也解释不清楚。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说话也比较委婉,哪能直接说她担心呢。
主任心知肚明,但食堂哪里有休息的地方,有些为难,“要不你们去我办公室歇会,反正我也要直接去基地的。”主任也没办法啊,他不去基地也必须去,不然人家一个姑娘和孩子在办公室,他在里面算怎么回事,要是被人瞧见,还不是被人说闲话。
主任能受得住那些风言风语,让人家姑娘跟着一起受罪?怎么可能。
林子萱心知肚明,她有什么办法?人生地不熟,只能先找地方躺着。
朱父一肚子火,一路急匆匆跑到丈母娘家,媳妇正坐在屋里数钱,一叠十元的现金,拿在手里越数越生气,她和朱父结婚十几年,自己才回娘家,还以为朱父能求饶,谁知道回去一看,人家日子过的好着呢。居然一口气取了这么多钱,难道是打算这段时间给朱胡姬买东西。瞧见朱父来了,她白眼翻出天际,根本没有要理睬的意思。
“你真回去拿钱了?”朱父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他在家属楼闹的不可开交,结果人家正逍遥自在,还坐着数钱。
“怎的?这是咱们的钱,我还不能拿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取这些钱做什么?”朱父媳妇不甘示弱,捏着钱也不放手,朱父的工资也就是她的钱,她凭什么不能拿。
“家里找来一个瘟神,我不得赶紧把人给送走?”朱父急了,“我特地取钱打算给那个姑娘,让她抓紧回家。你看她天天在基地给闹腾的。我脸都没了。一天都不想让她继续待着。”朱父咬牙切齿,林子萱是开始吸引家属楼的注意了,做的饭菜好吃着呢。他看着如鲠在喉,恨不得马上把林子萱送回家。
朱父媳妇狐疑,“你这钱真是取给人家姑娘的?不是给朱胡姬买东西?”
朱父哼了一声,“你要是不让姑娘回家,咱们要给朱胡姬买的东西就多了。你不知道她多会说?”他也是过后才回过神,林子萱说的几句话,不就是刺激自己,想要自己给朱胡姬买东西么,最好还能留朱胡姬在基地住。
朱父能是什么好人?
养着一个小儿子在身边,再带一个朱胡姬在身边,他也没这个精力。
“本来我寻思着给他们买回去的车票,让他们一起回家。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主任都知道我儿子来了。我到时候请假亲自把朱胡姬送回家。”朱父叹了口气,这两天他焦头烂额,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尤其主任知道他家的事以后,他瞧着主任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不是什么思想。继续这样下去,家里非要闹翻不可。
朱父媳妇也知道要抓紧把林子萱送走,但这些钱拿在手里,她就不舍得放下。
“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朱父媳妇苦恼着呢,怎么才能把这些钱留下。
“怎么想办法?”朱父翻了个白眼,林子萱当时可是在家属楼院子里把车票之类的给自己,也说了到底有多少钱。他还能抵赖不成。
“咱们就说,她给的发票什么的,我们看过了。根本没那么多钱。让她再重新算一下?”
朱父媳妇不甘心,“她昨儿不是把发票全给咱们了么?那还不是咱们拿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她也没有其他凭据啊。”
朱父眼睛一亮,这也是个好主意,到时候给她几百叫她抓紧时间走人。
“那现在怎么办?”朱父爱面子,就这样跑回去,他心里也不舒服,钱是媳妇拿的,也没和自己说,这叫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媳妇太好了。
朱父媳妇不以为然,“怕什么。你就说我回家拿衣服,看到抽屉里的钱,以为是自己忘记存了的。就随手拿走了。”
朱父还能有什么办法?为了保住面子,他只能这样做。
在媳妇屋里睡了会,朱父回到家属楼赶上饭点,瞧见林子萱顿时笑了,“姑娘,我到丈母娘家把钱拿回来了。不过你说的钱数似乎对不上。”
朱父把车票之类全部拿出来,故意大声说,“我仔细数了你的车票和中间吃饭的发票。”国营饭店吃饭可以开发票,朱父看到的时候就感觉林子萱是真舍得,居然带着朱胡姬到国营饭店吃,“你说1300多,我仔细算了一下,才568元。其他的到底在哪里?”
林子萱随便扫一眼,就知道朱父把她给的发票偷偷藏起来了。
林子萱忍不住笑了,她是真没想到朱父居然如此厚颜无耻,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没关系。”林子萱轻描淡写,“我当时就怕票据被我不小心弄丢了,特地要了人家的客户联,我包里还有一份呢。我现在就拿出来,咱们去财务室当场计算清楚。你也别说我是想坑你钱。”
朱父一梗,下意识看向来来往往的同事,刚才他故意大声说话,人家已经看过来了。
朱父骑虎难下,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林子萱居然留了个心眼,自己还留了存根。
自己手里的票据明显是少了,剩下的一些还留在媳妇家,两人商量好,等事情解决了,媳妇再从娘家回来。现在?干脆别回来了。
“是么?”朱父故作诧异,不解的举着票据,“难道是我来来回回,把票据丢了?”
林子萱噗嗤一笑,朱父不去演戏实在可惜了,这表情非常自然,“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