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你的女儿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侨值瘫坐在沙发上,用刚才随手在茶几上扯的纸巾胡乱堵着还在继续流血的伤口。“滥杀无辜也就算了,还专挑有毛病有缺陷的弱势群体,要是你女儿在天有灵,她该哭了。我要是你的话,把那个校长做掉是完全可以有的,但是接下来该做的应该是..”。
“闭嘴!你没有教育我的资格!”,院长怒吼着打断了侨值:“没有体验过失去和痛苦,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谈及我的体会!评论我的行为!”。
“我懂,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嘛。可是就算这样,你杀光了所有的缺陷者,伤害和被伤害就会消失吗?”。侨值淡淡地说道。“只有有人,就必定会有伤害,你可以信任别人,但是别人可以不信任你,你可以是好人,那么别人也就可以是坏人。这些是和缺陷者们无关的。问题不是出在心理缺陷者上,问题是出在这个社会上。”
“你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作为一个变态和暴露狂,还能当上大学校长,你觉得这个社会没有什么问题吗?就像你花了钱和精力来当院长,那个校长用的手段说不定和你也是一样的。”。
院长这时候冷静了下来,“然后呢?”。
“你觉得这个社会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你招收缺陷者的提案?”,“还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其实也在嫌麻烦,要治好一个严重的心理缺陷患者,要花费多少精力和多少公共资源啊,每多一个缺陷者入院,这里的政府就会多一份对心理医院和精神病医院的财政和人力投入。他们根本就不关心缺陷者,缺陷者们在社会上就是累赘,他们缺少生产力,没有价值,又占用公共资源。你去社会上看看哪家企业会接受一个心理上有毛病的人来工作的?虽然我的话有点片面和针对性了。但是事实就是,社会不会愿意接受和包容他们。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这和我的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不知道院长是故作糊涂,还是真的不清楚。
“唉,要是那个院长是个正常人,你的女儿会出事吗?我说过了,你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虽然我很不想这样说,但是,原罪就是这个社会。”,侨值叹了一口气,“你掌控的这个xx市,也就是这个社会,才是害死你女儿的凶手。”。
侨值把一切都推导出来了,每一句院长都听的清清楚楚。
“迟了啊。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是啊。”
“侨值。”。院长挨着他坐了下来。
“嗯?”。
“谢谢你啊,把真相告诉我了。”。
“别了吧,这些连我都想得到,你不可能想不到吧?”。
“是啊,所以一直错下去的我。”。院长叹了一口气,拾起那一把刀对准自己的胸口,“才该死啊。”。说罢一刀就捅了进去,没带一点犹豫。
“嗯,预料之中,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侨值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也该,伏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