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舒氏姐妹离开之后,郑氏也没跟小女儿就她们的话题多谈,反而继续饶有兴致的问起报名事宜。
盛苑没想太多,她娘一换话题,她就被引导着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连同做的好事,也详细的描述一遍。
系统对这不长记性的宿主没脾气了,只能捂着脑袋使劲儿摇晃。
盛苑自诩光明磊落,拍着小胸脯骄傲的很。
“你怎地又打人?”郑氏气不得笑不得,看着小闺女的自豪样儿,无语的用手点着她额头,问,“你能不能不要把好事儿做的跟恶霸凌弱一般?!”
“哪有像恶霸啊!”盛苑捂着脑袋,鼓着双颊反问,“哪个恶霸能自己动手啊!再说了,谁耐烦听那俩坏蛋叽里呱啦!干脆打得他懂事儿些,能好好儿说话,也省得费力气和他们斗嘴了。”
“总是你有理!可问题是以后你若入朝为官……像是当了知府知县,判案之前也先打为敬?!”郑氏很不解,小闺女明明五官容貌极为精致,怎么做事儿却这样粗糙。
“那、那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盛苑摸摸鼻子,对这问题不予谈论。
“……”郑氏也没揪着不放,只当小闺女还是孩子气,待大些就好了。
晚晌,一家四口在花厅用过饭,坐在一块儿闲叙时,郑氏才提起了舒氏姊妹。
“……我看舒二娘有些想去,不过舒氏不大赞成。”
盛向浔无所谓的点点头,一边儿砸坚果一边儿说:“她们姊妹的事儿她们自己打算,真要开了口,咱们能干看着不成?只看她们自己怎样选。”
不是他闺女,他才不想管,话说他连那些侄女都不多关注,更何况是姻亲家的女郎。
“自家孩子自家教养,咱们家的想法儿,舒家未必认可。”
他劝妻子也不要多管:“即使是好心,也要人家领情才是,人家客居在此,咱们好吃好喝好待见就是了,旁的不要多言。”
见他摆出态度,郑氏有些无奈:“话是这样说啊。”
“既然话是这样说,那咱就这样做!”盛向浔不理解妻子为何因不相干的人发愁,“自家闺女就要大考,你怎还有心思为旁人家的女儿忧虑。”
盛蒽听到这儿,抬头看着无语望着爹爹的娘亲,又瞧见自家小妹低头认真的剥坚果,只好笑着说:“爹爹,您真不懂娘缘何忧虑啊?!虽说大嫂是舒家女,可她现在是盛家妇,是您将来孙子孙女儿的亲娘!她要是对女郎科举这般态度,将来影响的,还不是您的亲孙女儿?”
郑氏见大女儿言语中的,不由颔首感叹:“你看看,你还不如孩子!”
盛向浔撇撇嘴:“谁生的谁负责,难不成管儿女教育的只有舒氏一人?昕哥儿是个摆设?总不能让我们当祖父母的,没完没了管着这个管着那个!大家都对自己生的负责,都找自己生的对自己负责就得了!管太多叫人嫌!”
他很是想得开,就是说出来的话让郑氏想揍人。
“娘,爹爹说的也对,只要后代儿孙不走歪路,随他们去吧,您能管一代人两代人,还能管得住三代人四代人?”盛蒽搂着郑氏胳膊,乎撸她后背安抚说,“还不如像我爹这样,只管当个好家翁呢!”
“你啊!”郑氏让她劝得略宽心些。
刚要再说两句,就见小女儿忽然抬头,问她们:“大哥妻子注定是当家夫人、侯府继承人的亲娘,您们怎么不照咱家风格去找呢?”
盛苑很纳闷儿,爹娘怎么不找同样开明的女郎做儿媳?
“谁让你外祖父母直接跟舒家定了亲!”郑氏扶着额头,她当初也让这个消息给打懵咯,“我们知道的时候,教导你哥哥的大儒已经做了媒人,他是你哥哥的授业恩师,不同于书院的先生,是那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师父,他说的人家又是极好的门第,舒家女郎在当地亦是顶顶好的贤惠姑娘,你让我们怎好推拒?”
盛向浔接话说:“你哥哥基本上是你外祖父母教养长大的,纵然我们是他的亲爹娘,也不好绕过他们二老。何况你哥哥他自己亦不曾反对,我们更无不应之理。”
盛苑听完,忍不住叹口气:“这就是盲婚哑嫁的可怜之处!”
这位舒氏嫂嫂现在看着没有不好,可是她对女子科举态度和她们家截然相反,这让彼此都亲和不起来。
“你可快打住吧!要是你哥哥自己看上这样思想的女郎,岂不更气人?”盛向浔想着那场景,就想揍儿子。
郑氏见他一脸嫌弃,捏坚果扔他说:“何至于这样说?!要我看,舒氏除了想法有些古板,为人还是不错!完全胜任侯府当家主母这位置,管家理事样样清楚,是个主持中馈之好手,一看就是从小严格教育过的。”
说到这儿,她瞅着歪在榻上,和她爹一个样儿的小女儿,好笑的说:“反而我生的这俩……”
她看看坐姿还算端正的大女儿,越过她,直接改口说:“尤其是这个小的,淘气之处比郎君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呢!”
“人家都能科考从政了,那自然要照着郎君标准要求自己。”盛苑看看爹娘姐姐,举起手表示,“读书科举的郎君大多就是这样,只管学业,其他之处一概不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甩手大爷当得可美了!”
“就是,咱闺女都走仕途了,自然要跟郎君平起平坐,岂能像闺中女郎那样自我要求?她们要学的礼仪都不同,若是像贵女一样行事作风,在外面是要被看成扭捏不大方的!”
盛向浔觉得自家大闺女坐姿端正有富贵相,小闺女行事恣意有名士风,反正哪哪儿都好。
旁人家的女郎摞一起了,也没他一个闺女好。
这番话,盛苑听得连连点头,就差大呼“爹爹当真知己”。
她之所以克制,完全是因为她爹让她娘用掸子武力镇压了。
既然她爹都扛不住,那她这个圆润的小身板……还是老实些吧。
这样想着,她牵起姐姐手,一溜烟儿撤了。
徒留她爹跟那儿悲愤的呼号:“吾家棉袄,如此漏风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