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荃湾酒店的会议大厅中,熙海投资的CEO罗胜天和全兴玩具的董事长赵文熙坐在会议桌前,一份赵文熙向熙海投资转让他所持有的全兴玩具百分之六十七股权的股份转让协议摊开放在两人的面前,两人拿出签字笔,各自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也就意味着熙海投资已经拥有了全兴玩具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份,从而拥有了对全兴玩具绝对的控制权。全兴玩具是一家在港交所上市的公司,主业是玩具制造和销售,主要是制造对欧美出口的玩偶。鼎盛时期曾经占据出口欧洲市场的玩具份额达百分之三十,美国市场的份额则也有百分之二十多的样子,算是港股市场上的绩优股之一。
但这些辉煌早已成为历史了,随着大陆经济上的崛起,全兴玩具的市场受到了内地玩具制造业者毁灭性的打击,内地业者开发的玩具又新潮又廉价,全兴玩具原本只是靠模仿起家的,根本就没有内地业者的研发能力原本在欧美市场上畅销的几款产品就大量的滞压,业绩断崖性的下滑,随之股价大幅下跌,最终只剩下一毛多的,沦为仙股公司,只剩下一点上市公司的壳价值了。
罗胜天在十姑娘提供给他选择的壳公司中选中了这家公司,主要是因为这家公司各方面的债务关系清楚,收购之后,方便熙海投资把房地产项目,特别是北京的金融城项目置换进去,从而实现借壳上市的目的。
经过一番谈判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最终的转让协议,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向港交所递交申请文件,正式的让熙海投资借壳上市。对实现这一目标,罗胜天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十姑娘和刘氏企业在香港经营多年,这点掌控能力还是有的。
双方签完字以后,交换了合同文本,随即罗胜天和赵文熙的手就握在了一起,彼此互道了一声合作愉快,然后罗胜天就冲着他的随身助理小路叫道:“开香槟,我要好好庆祝一下。”
小路现在是一副地道的公司白领的打扮,她按照罗胜天的吩咐开了香槟,用托盘端给了罗胜天和赵文熙,两人碰杯,愉快的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了。
香槟喝完之后,赵文熙就跟罗胜天握了握手,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然后就跟罗胜天分手离开了。罗胜天对赵文熙签约完了之后就匆忙离去倒也理解,毕竟看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企业琵琶别抱成为了别人的了,这个时候谁的心情也是不好过的。
但是罗胜天现在却跟赵文熙完全是另外一种不同的心情了,他已经完成了他计划中的头两步,让熙海投资有了可以在港交所上市交易的可能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步西装革履的自己在港交所主席的陪同下敲钟,正式向香港商界宣布熙海投资正式上市,他罗胜天这个曾经的大玩咖,已经掌控了一家有实力的上市公司,他也可以挺直腰板对那些商家大佬,特别是刘氏企业的刘洪淼刘太森说一声我也是成功人士了。
这种情绪激励了罗胜天,让他有一种格外兴奋的感觉,有一种特别想告诉别人的想法,所以他从荃湾酒店出来,跟小路上了自己的车之后,马上就拨打了傅华的手机:“诶,傅董,跟你讲一个好消息,赵文熙已经跟我正式签约,下一步我们很快就能够在港交所借壳上市了。”
傅华倒是能够理解罗胜天激动地心情,这家伙已经压抑了半辈子了,已经被压抑的太狠了,现在终于看到了可以扬眉吐气的那一天了,难以控制自己的兴奋也是常理之中的。不过罗胜天兴奋,不代表傅化也想跟着他兴奋地,这些年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能不能实现借壳上市已经不是他的兴奋点了。
而且累积这么多年的经验也让傅华知道,很多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还是有变数的。虽然买下了全兴玩具这个壳资源了,意味着熙海投资向借壳上市迈进了一大步。但是有句老话叫行百里者半九十,罗胜天办到现在这个状态,也只能说是熙海投资上市的程序完成了一半而已。
虽然上市的程序已经走完了一半,但是罗胜天这个兴奋状态却是有一点点的出格了,往往这个时候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特别是罗胜天这家伙以前就是一个地道的玩咖,怎么疯怎么玩的一个人,高度兴奋之下,很容易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了。傅华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给罗胜天泼点冷水了。
傅华就笑笑说:“祝贺你啊,罗先生,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一半了。”
“喂喂,傅董,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什么叫做我的愿望啊?”罗胜天就有点不满意了,“难道熙海投资不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公司吗?难道你没有让熙海投资上市的梦想吗?”
傅华笑了起来:“好了罗先生,你就别挑我说话的字眼了,上市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罗胜天笑着说,“你这家伙也是的,我让你跟我一起来香港你不来,要不然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兰桂坊好号的玩玩了,我保证一定让你玩的爽歪歪的。”
“喂,你可别得意忘形啊,”傅华警告说,“你可别忘了,有些人是不想让我们好的。安全起见,你最好是行为给我检点一些。”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这么说的,”罗胜天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的很扫兴啊?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哪怕明天再提醒我也好啊?”
傅华笑了起来:“行,我不扫你的兴了,今天是签约了的日子,你可以放纵一下,明天你就得收拾心情,赶紧处理好后面的事务,毕竟,买下了赵文熙的股份,并不代表熙海投资已经实现了借壳上市了。”
“叫你这么一说我哪有什么心情去玩啊?”罗胜天苦笑着说,“你说的熙海投资上市好像还很任重道远的样子,你算是成功的败了我的兴了,好了,我不去玩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样也好,”傅华笑着说,“我们真的还没到可以大肆庆祝的时候,这样,等到熙海投资实现了借壳上市,我会去香港跟你一起敲钟,那个时候我们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到时候我们再去兰桂坊疯玩一场。这总可以了吧?”
“这个可以,”罗胜天笑着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到时候玩什么你可得听我指挥,不准拒绝,听到了吗?”
傅华听罗胜天笑得很邪性,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罗胜天这家伙虽然表面上放浪形骸,内心中却是一个有着一定自我约束能力的人,傅华猜测这家伙到时候可能搞一些恶作剧捉弄他一下,也许还会稍稍出格一点,但总体上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这个应该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的,傅华并不想跟合作伙伴把关系搞得太严肃了,于是他就笑笑说:“好吧,我豁出去了,到时候任你摆布就是了。”
“这可是你答应的啊,”罗胜天笑得越发的邪性,“到时候可不准反悔。”
傅华笑了:“我这人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时候我大不了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虽然是傅华跟他说笑了几句,让罗胜天的情绪多少舒缓了一些,但是他的情绪起来了并没有得到宣泄,所以挂了电话之后,他心中还是郁闷。他转头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小路,苦笑着说:“我们有着这么一位董事长,就算是事情做成功了,心里也是不爽利的。”
小路笑笑说:“我觉得傅董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好的,罗先生你别忘了,你在香港这边可是一个声名赫赫的花花公司,欢场上很多人都认识你罗先生的。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想收心做一番事业的,这个时候再去欢场上疯玩,对我们公司的形象是不利的。”
罗胜天看了小路一眼,从小路跟他去了北京之后,他实际上一直都在观察着小路的一举一动的,内心中他是认为小路很可能是刘太森或者李粟生派来收集熙海投资情报的,所以他一直对小路存着几分戒心的。
但小路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表现的很本分,在公司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之外,从来也不去多嘴多舌的刺探公司的情况,他就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小路可能是真的无法在香港立足了,不得不跟他去北京讨生活的。
现在小路劝他听从傅华的话,也是出于对熙海投资有利的角度出发的,实际上也是为了大家好的,他就越发觉得小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他的玩心已经起来了,还是想要找个渠道发泄一下的。突然他眼前一亮,眼前的渠道不是现成的吗?小路不就曾经是他最好的玩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