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笑笑说:“你的工作做得很好,让守义顺利的回到海川去工作,我谢谢你也很正常啊。”
傅华笑笑说:“沈姐非要这么说,我也只好接受了。诶沈姐,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沈佳犹豫了一下,她打来电话并不是想问孙守义行程的,她想问的是林珊珊,她现在很想知道林珊珊昨天有没有见过孙守义。可是这个问题并不好贸然的就问出口,她并不想让傅华从她的问话中发现她在怀疑孙守义和林珊珊有些什么。
傅华看沈佳不说话,就笑笑说:“沈姐,如果你没什么话要说的话,我可要挂了。”
别挂,沈佳还是扛不住心头的疑惑,她说道:“傅华,我想问你一下,你们昨天驻京办那边有什么活动吗?”
傅华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沈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说:“沈姐,你想问什么啊,我们每天都是有一定的工作的,你这没头没脑的让我怎么回答啊?”
沈佳心里苦笑了一下,心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问什么,自己一定要搞清楚孙守义跟林珊珊之间的关系吗?如果证实了他们之间是有暧昧关系的,自己又要怎么办呢?跟孙守义离婚吗?自己前半生的心血都付出在丈夫身上,自己真的要离开他吗?离开他儿子怎么办?
这一刻这个精明的女人也搞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了。
傅华见沈佳一直无法说出她想要问的问题,心中就有几分诧异,他心中猜想沈佳还是可能要问与孙守义有关的事情吧,就笑了笑说:“沈姐,其实昨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活动,要说像样的活动,也就是中天集团宴请天和房地产公司的事情了。”
傅华给了沈佳一个问起林姗姗的机会了,她笑了笑说:“是吗,这件事情前天好像守义跟我说过,说起中天集团,那个珊珊昨天也去了吗?”
傅华笑了笑说:“是啊,她也去了,说起来珊珊,昨天晚上她还是很有意思的。”
沈佳因为林珊珊有什么事情被傅华发现了,就很感兴趣,也许傅华的发现跟孙守义有关呢,她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有意思啊?”
问出这句话,沈佳心里就有些开始后悔了,心也悬了起来,她不知道傅华的答案会是什么,如果真的是跟林珊珊和孙守义两人相关,她要如何去面对啊?
傅华笑了笑,说:“是她与父亲闹了一点别扭了,这一次天和房地产的总经理丁益来了,我看林董的意思是想让他和珊珊发展一下,可是姗姗却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对丁益很冷淡,让她父亲很是恼火。”
沈佳笑了,这件事情跟孙守义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这虽然不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也不是他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在这一刻,她心中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发现即使某些事情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比知道要好受一些。自己还是不要去把事情弄明白了吧,否则如果答案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沈佳心里轻松了一下来,就自如对了,说:“林董也是的,这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能接受父母对他们的安排啊。”
傅华笑笑说:“我觉得也是,那边的丁益实际上也并不愿意,只是他们双方的父亲有这个意愿而已。”
沈佳又跟傅华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闹的这边的傅华到最后还是没搞明白沈佳问那句驻京办昨天有什么活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傅华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沈佳想要问的是,驻京办昨天有什么活动,孙守义有没有在这些活动上见过林珊珊,而到最后沈佳却放弃了这种想法,因此沈佳的问话就显得没头没尾,让傅华搞不清楚了。
孙守义回了海川之后,就让市政府办公室那边将刘根叫过来。刘根很快就来到了孙守义的办公室,有点胆虚的看了看孙守义,笑着问道:“孙副市长,您找我?”
孙守义笑了笑,说:“小刘啊,我们在北京就认识的,怎么我来海川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来看我啊?”
孙守义完全是一副朋友的口吻,让刘根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最近一段时间是刘根这辈子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间,穆广出事之后脱逃,上上下下都在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来看他,他也被相关部门叫去好一顿的审查,询问他对穆广的事情知道多少,有没有参与其中?虽然审查到最后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但是从那之后他看到的都是别人的冷眼。他也清楚自己从一个常务副市长的秘书变成了一个出事官员的前秘书,这种转变根本就是颠覆性的。他在市政府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对世间的人情冷暖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对人们对他的这种态度他知道只能接受,而不能有什么回应。他现在的处境微妙,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尽力做好领导交代给他的每一件事情。说来这一切也怪不得别人,甚至都怪不得穆广,穆广大概也没想到会以为他的行为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吧?要怪也只能怪命运,谁让命运安排自己给穆广做秘书呢?
刘根现在已经接受了命运的这种安排,因此孙守义这种朋友式的关怀,虽然让他很感动,可是他并不敢期望孙守义能帮他什么忙,现在的人能不嫌弃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根苦笑了一下,说:“孙副市长,您也是知道穆副市长的事情的,现在很多人躲我都躲不及,我又怎么好意思来找您给您添麻烦呢?”
孙守义看了看刘根,眼前的刘根跟他在北京时候看到的模样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那时候的刘根虽然不敢在他和穆广面前抖什么威风,可是那个时候的他腰板是挺直的,说话是有底气的。而眼前的这个人腰弯了很多,说话也是很虚,没有气力的,明显是一副受了挫折委屈的样子。
孙守义心中暗自好笑,这人啊,有些时候还真是需要点运气的,穆广倒霉了,这刘根的运气也就没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不过现在自己需要使用这家伙了,这等于说他的运气又回来了,不知道自己告诉他要让他当自己的秘书,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姿态呢?
孙守义笑了笑,说:“小刘啊,你这就不对了,在北京认识的时候,我就拿你当朋友了,我孙守义是那种不认朋友的人吗?”
刘根不知道孙守义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就笑了笑说:“孙副市长肯定不是那种人了,不过呢,我刘根有自知之明,真是不敢来找您。”
孙守义笑了笑,说:“小刘啊,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不想给我惹麻烦,但是你这个样子反而显得我不够朋友意思了。你不是已经经过组织上的审查,确信你与老穆的错误没什么关联吗?来找我又怕什么呢?”
刘根笑笑说:“我知道您是不怕,可是很多人会说您闲话的。”
孙守义笑笑说:“闲话总是有人会说的,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在背后说我闲话的。”
刘根笑笑说:“这倒也是,众口难调,总是有人会对领导又不满意的地方的。”
孙守义笑笑,说:“是啊,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充满了矛盾斗争的世界,领导被议论在正常不过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怎么样,你对目前你的工作安排还满意吗?”
刘根笑了起来,说:“我有不满意的权利吗?”
孙守义笑笑说:“小刘啊,你怎么就没不满意的权利啊?老穆错了又不是你错了?”
刘根眼圈泛红了,说:“孙副市长,有您这句话我就十分的感激了,您真是够朋友,从穆副市长出事到现在,您是唯一一个跟我说这里面不是我的错的人。”
孙守义笑笑说:“事实如此嘛,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
刘根苦笑着说:“可是这句公道话没有别人肯说的,没有人在乎说我刘根并没有做错了什么,他们都把我和穆副市长归结为一体,穆副市长错了,也就等于是我错了。不过我也不怪他们,这也是一种惯例了,服务的领导倒台了,秘书也自然而然的要跟着倒霉。我在市政府也是工作多年的,这样子的事情也见过不少。”
孙守义笑了笑说:“听你的口吻你是准备自认倒霉了?”
刘根摊了一下双手,送了耸肩,笑笑说:“我不认行吗?”
孙守义看了看刘根,别有意味的笑笑说:“如果我说不认也是行的,你怎么看啊?”
刘根以后的看了看孙守义,孙守义满脸笑容,他心里不由得就泛起了一阵波澜,难道是说孙守义准备要帮自己挣脱眼前这个困境?他再次看了看孙守义,孙守义的笑容之间似乎包含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这让刘根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好运,也不敢奢望什么,有些时候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