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一听,便放心了。因为他早就在别的地方试种樱桃树,都是四年才能开花结果。眼前这些樱桃树,最少还要三年才能开花。除非黑山有神仙术。而仙术,他自己修道几十年,到底有没有他还是心知肚明的。于是也站出来说道:“贫道说仙树四年结果,就肯定是四年才能结果。如果这些树明年能结出果实。贫道甘愿认输,任凭陛下处置。”
“好!朕就依二位所言,在明年决出胜负以前,任何人不可再提东海求仙之事!”始皇帝说道。
“陛下要让这些樱桃树明年就开花结果还是要陛下恩准臣有随意处置这些树的权力!”黑山说道。
“不可不可!儿臣花了一年的心血,才将这些树培育出来,万一……万一……”公子高反对道。
“公子请放心,你这里的樱桃树足有五六十棵,我只要其中的五棵就行,其它的,我一棵都不动!”黑山解释道。
“好!朕准你可以随时来此随意处置果村,不过只允许你动五棵,多一棵也不行!”始皇帝说道。
“诺!五棵足够了!臣保证明年的秋天就可以吃到香甜的樱桃果实!”黑山应道。
巡狩的队伍到达骊山陵时,黑山也被惊艳到,不禁感叹:“”天啊!这里还是我几年前来过的骊山陵吗?这简直就是一座崭新的、豪华的、加大版本的咸阳皇宫。
高大巍峨的城墙,全部是用青砖砌成,从渭水引来的护城河又清又宽。城墙内,层层叠叠都是豪华的宫殿,绵绵不绝。这里不仅有天坛、地坛,还有祭祠的太庙,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殿,有文渊阁、武英殿。也有供皇帝早朝、办公的宣政殿、御书房……,总之,咸阳皇宫,没有的这边都有,咸阳皇宫有的,这边更豪华更大。
随着始皇帝来到宣政殿,殿门口有酷是郎卫的真人大小的兵马俑站岗。大殿内,陶俑烧制的文官武将栩栩如生,中间的那个陶俑正在施礼奏事,两边的大臣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大殿上面的龙椅上,坐着一个陶俑,从头到脚用红色丝绸庶住,两边还有服侍的太监,后面两个宫女形象的陶俑扛着巨大的障扇。这简直就是正在举行大朝会的咸阳皇宫大殿。
再看两边的文武大臣俑,黑山几乎可以一个个叫出名字,有王绾、尉缭、王翦、蒙武……,
后面就不一一介绍了,几乎每个大殿都有相应的陶俑。
大家看了几个宫殿,来到宽广的演武场时,更加震撼了。用兵马俑排列而成的军阵,一眼望不到边,目测足有数万个。这比后世在临潼看到的不知壮观多少倍。这些陶俑全部是黑色的铠甲黑色的旗帜。兵种应有尽有,骑兵、步兵、轻兵、重甲兵、弓箭兵、战车阵……,最让黑山惊㤉的,还有一队手持短刀、腰挂弩箭了的山地特种兵,正是黑山在陶郡时创建的兵种。看着军阵周围被平整出来的空地,充分说明这些兵马俑的数量,还远远不够。
黑山心里明白,这里才是真正的秦始皇兵马俑。而后世已经出土的彩色的“秦始皇兵马俑”却是大秦宣太后芈月的兵马俑。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宣太后的兵马俑参照了楚国的特点绘成彩色的,埋在地下。而始皇帝的兵马俑和秦军一样,黑衣黑甲旗帜,全部在地面的广场上。后世的那些考古“砖家们”给全世界开了个乌龙玩笑。
参观的所有人都不禁感叹,骊山陵园的豪华程度已经超出所有人的认知。当然,这些只是地面建筑,还不包含地下宫殿。黑山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强大的大秦二世而亡,不应该全怪胡亥,穷奢极欲的始皇帝,耗尽国库和民力才是罪魁祸首。
第二天,是皇帝让陵园里的工师为一起东巡的每一位官员、随丛、士兵画像量身,用来制作兵马俑,将来在地下,永远守护着始皇帝。士兵们无不欢乎雀乐,因为郎卫和中尉兵们最了解始皇帝,早就将始皇帝视为自己心中的神,能永远守护心中的神,是每个人心中的梦想。
工棚内,工师们熟练地为每一个士兵画头像和测量身上的数据。数据非常祥细,如身高、脖子粗细、手臂长、手掌宽、肩膀宽……等等达一百二十多个数据。难怪后世挖出来的兵马俑没有一个相同的。
轮到黑山画像时,一名老工师轻声地说道:“禀告安南侯,按总工师的要求,以您的形象制成的陶俑有三个。一个是您的立像,安在功勋殿内,开国十八侯,人人有份。另一个是您在大殿上朝时的立像,九卿及上大夫以上的在朝官员为主。笫三个是您横刀立马,手刃匈奴大单于的形象。所以您的战马也要牵来,画相。”
黑山听了,高兴地说道:“我的战马叫乌云踏雪,算起来也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了,做兵马陶俑,理应有它一份。”于是便命手下的人牵来大黑。
画完图像后,老工师将三张画递给黑山,问道:“画好了!请侯爷过目,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黑山接过画像,老工师果然技艺精湛,将黑山的像画得炯炯有神。
“前两张没有问题,只是第三张还少了点什么!”黑山说道。
“有哪里不足的地方,请侯爷直言。在下立即重画!”老工师说到。
“不是你的错画不好,只是我觉得里面少了东西。”黑山解释道。突然,他想起家里的小黑,在那场战斗,小黑立下非常大的功劳,没有它,早让匈奴大单于跑掉了。于是便对老工师说道:“这上面还差一只狗,它叫小黑,在这场战斗中,小黑立下莫大的功劳。如果把它加上去就更加完美了。”
“侯爷即然如此说,那小黑肯定不是凡品。您先把它带来,只要侯爷满意,我们自然会去商议。”老工师说道。
“好!”黑山答应道,“肉饼,你辛苦一趟回府把小黑抱来这里!记得要抱着他,不能让他自己跑,小黑已经很老了!”
“知道了!我们都知道小黑是你的宝贝,我把它当亲爹抱着来!”肉饼不耐烦地答应道。
“墨者冯默风见过安南侯!”
黑山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来人正是一脸胡子的冯墨风。
“哈哈!几年不见,听说你现在是骊山陵的总工师了?”黑山笑道。
“惭愧惭愧我堂堂墨家弟子,竟然沦落到靠修皇陵,让黑山兄弟见笑了。”冯默风调侃道。看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我刚才看到许多民夫、囚徒,脚上都穿着和你们一样的草鞋,应该不是你们墨家在做善事吧?”黑山说道。
“呵呵!”冯默风笑道,“啥事也瞒不过你,我们的确是在这里发展了许多弟子!不是我吹牛,我现在手下的弟子,比前几任巨子手下的弟子都多!不说了,快,我们一起喝酒去!”
黑山看看时间,还算早,说道:“得了吧!你们墨家是吃素的,我还是等饭点了去吃皇帝陛下的宴席吧!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喝喝茶,兄弟有事情和你说。”
“好!那就到我的客舍去!”冯默风说完,便前面带路。两人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正是冯默风这个总工师吃住、办公的地方。
黑山转身对张进吩咐道:“你在外面看着点,不许任何人靠近!”
张进知道黑山两人有重要的事要商量,立即应道:“诺!”
两人来到茶桌前坐下,黑山立刻开口问道:“骊山陵目前有多少工师工匠?”
“没有具体算过,应该有两万!”
“我今天来是要提醒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在皇陵地宫中留下一条活路!”黑山小声地说道。
冯默风听吓一跳,道:“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防范于未然。这个皇陵耗费了大秦多少人力物力,谁都知道里面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对掌权者来说,他们不希望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你说最好的保密办法是什么办法?”黑山说道。
冯默风听了,额头开始冒冷汗,因为有七成的墨家弟子都在这两万工匠里面,他小声点地问道:“这里聚集的大秦全国最优秀的能工巧匠,始皇帝对这些工匠下手,那绝对是大秦最大的损失。”
“以始皇帝的雄才伟略,还不至于不知道对工匠下手将会对大秦带来灾难。但是始皇帝之后呢?你们要未雨绸缪。”黑山说道。
冯默风站了起来,说道:“长公子扶苏,在这边监工多年。我看他温文尔雅、宽厚待人。不像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长公子能顺利继承大统,那自然是天下百姓之福。我担心的是他现在还不是储君,又远在漠北……”黑山说道。
冯墨风下定决躬身施礼道:“默风替两万多工匠谢安南侯。”
……
自始皇帝下旨收天下书到咸阳后,一开始人们畏惧秦国的法律,全国各地的读书人捐了不少书籍送到咸阳。当然,许多人会把一些自己认为价值较高的书私自蔵起来。随着孟夫子带着他的学生和帝国大学的士子们将许多书籍欢译成隶书,并将其中比较有价值的书籍大量印刷出来,由全国各大书商销售,并根据销量给予捐书的人一定比例的版权费。许多捐书的人因此发了不少财,事情传开后,士人们捐书更加踊跃了!各种珍贵孤本、典籍被源源不断的送到咸阳。大家都希望自己的书能被选上,发一笔横财。始皇帝对这事特别满意,这事不仅顺利地推广了书同文的国策,还为官府带来巨大的收益。也许士人们捐书太过踊跃,官府根本不用花太多心思去强行收缴书籍,每天只要将士人们送来的书籍做好详细登记即可。几年过去,大家都忘记了官府发布的收缴天下书籍的命令了。
什么事情都有例外,一些家学渊源较深人家就不愿意把祖辈收藏的典籍给交出来。曲阜的文昌君孔鲋的家里,收藏了许多孔子留下的亲笔书籍,历代孔氏后人都得这些书籍视若珍宝。本来这件事情在他被封为文通君以后,已经告一段落了。文昌君自己都认为这件事情可以翻过去了,没有想到,有人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
颜峥是孔子门徒颜回的七世孙,由于是旁支,传到他这里,家道早已经中落,但是家族里还是保留着读书的传统。颜峥从小聪明伶俐,父亲虽然穷,还是咬紧牙关把他送到春秋书院,孔鲋念其先祖与孔子的渊源便收下这个寒门学子。
颜峥因为穷,经常交不起学费,只好在书院里干一些扫地、挑水的活。同学们知道他穷,经常看不起他,在一起喝酒聚会时也不叫他,这使得颜峥的性格越来越孤僻。孔鲋被封为文昌君后,学院的同学每年前会去参加官府举行的选才考试,颜峥总是选不上,因此,经常被同学耻笑。
一次,又有同学取笑颜峥,颜峥忍不住,先动手和他打了起来,孔鲋知道后,批评了颜峥。颜峥认为自己之所以四十岁了,还一事无成穷困潦倒,都是因为老师偏心,便怀恨在心。不久后,那名同学再次取笑颜峥,颜峥再无法忍受,将他打成重伤。事情惊动了官府,官府判徐峥私斗罪,依律要罚二甲城旦三个月。如果交不上罚款,刑期就要变成六个月。颜峙本来以为老师会念在十几年的师徒情份帮他交了罚款。没有想到直到临行前也没人帮他。颜峥心如死灰,便向官府举报孔鲋私藏书籍,且数量巨大。
曲阜县令不敢怠慢,立即从孔府抄出大量的书籍,由于孔鲋是始皇帝封的文昌君,县令无权抓捕,曲阜令只好向薛郡郡守报告。郡守又奏报到咸阳。
始皇帝正准备北巡,接到奏书后觉得这事情有点棘手,立即召右丞相冯去疾和丞孟夫子进宫,听取他们两个的意见。